像是看出了谭飞的疑惑,炎烈冷笑道:“我与她有宿仇未报,只要抓住了她,你想要什么,我尽可帮你达成,哪怕我神通未复,凭我这大鹏之躯,这世间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有红姑在场,谭飞不好说什么,心中却是由衷的感到激动和高兴。
他仿佛看见自己穿着龙袍,头戴紫金冠,高座于金鸾殿的龙椅上,下面跪着满朝的文武百官,一声声的高呼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先祖们筹划了数百年的事情,竟要由自己完成了吗?
若能成就一番霸业,他此生便再无憾事了!
谭飞喜不自禁。
他把这件事情也交给红姑去办,说只要办成了这件事,就将红姑提为教中的大护法。
红姑大喜,马上动身前往大同府。
她一到大同便开始打探所有的哑巴,按着这个方向进行秘密查访。
红莲教根深蒂固,哪怕折损了许多教中的护法长老,却还是有不少藏得极深的百姓都是教中的信徒,还真就被红姑查到了一条线索。
这线索来自于罗谦。
严格来说,是来自于罗谦才成亲不到三个月的新婚妻子靳氏和他的妹妹罗卉。
这么多年过去,罗谦还是没能考中秀才。
实在是他的资质有限,他又三心二意的,没有把精力全放在读书上头。
自打他母亲程氏死后,没有人逼迫他,他就更加不愿意读书了,守着一个铺子,倒也赚了一些小钱,经人介绍娶了个家世清白的乡间妻子。
他这个小妻子靳氏看起来很老实木讷,又手脚勤快,其实内里虚荣心强又好贪小便宜,这才成亲几个月,靳氏的本性便露了出来。
她总是嫌罗谦太善良,老喜欢帮助别人,这一条街上的几个困难户,家中只余孤寡老人的几户人家,便时常接受罗谦的接济,让她很不满,和罗谦起了几次矛盾,心中便有些怨气。
她的小姑子罗卉在这件事情上却与靳氏的想法一般无二,都不愿意罗谦四处施善,因此姑嫂倒是处得很好,大有些臭味相投的意思。
“我哥早些年救过一个小哑巴,那小哑巴还是个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家中挺有钱的,一出手就是五百俩的谢银!后来咱娘出事,他们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还派了两个下人来帮着安排丧事呢。”
罗卉绘声绘色的说着:“嫂子你可不知道啊,那两个下人穿的衣服都比咱们穿的好,说话也规规矩矩,彬彬有礼的,而且还给了十两纹银的奠仪。”
罗卉脸上闪过一抹后悔的神情,“当年我也是太无知了,又气她连累我哥,对她的态度很不好,也难怪她后来从不登门,也不和我们联系,想必还在恨着我呢。”
“不过她也算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如果不是她家给的谢银,我们如今也过不上这样安稳的好日子。”
“所以说呀,我哥做善事也不全是没用的。”罗卉开解靳氏,“嫂子千万想开些,别同我哥生气了,我哥就是这么个善心的人。”
“都说善有善报,日后你和我哥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我哥积的福报啊,指不定就全应在你们的孩子身上,到时候嫂子也给我哥生个秀才公子,那才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罗卉说的一筐好话,靳氏并没有听进去,她只记住了罗谦救过一个有钱人家的哑巴小姐。
“她不来找你们,你们可以去找她呀!”靳氏实在不理解这罗家兄妹是怎么想的,“她家一看就是顶有钱的人家,生意肯定做得很大,你们怎么不与她走动呢?”
她絮絮叨叨道:“搭上这条关系,于我们可是有诸多好处的,就是随便给我们指些生意上的道道,我们也能多挣些钱呀,就咱们这个铺子,一个月的盈利顶天了也就十几两银子,根本攒不下来多少钱。”
“谁说不是呢。”罗卉悄悄与靳氏说道:“我哥不让呀,他说他亏欠那哑巴小姐太多了,哪还有脸上人家的门去搭关系。”
“他不让你可以自己去呀。”靳氏两眼冒光,一迭声劝说罗卉:“这样,你带我一起去,咱俩都是女的,和她肯定好说话,她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保不准就给咱们一条挣钱的路子。”
姑嫂俩钻进了钱眼里,三句话不离钱。
“我也想啊。”罗卉叹气,“可那哑巴小姐家住哪里,我根本不知道呀,只有我哥去过,可我哥那人,嫂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要藏着什么事,那是怎么问也问不出来的,他怎么可能告诉我呀。”
靳氏存了这段心事,便开始日日缠磨罗谦,非要得到卢阳家中的住址不可。
罗谦起初还咬紧了牙关不肯说,可他敌不过靳氏和妹妹的痴缠,姑嫂俩又一再保证,绝对不会让卢阳难做,只是续续旧情,罗谦也想知道卢阳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到底还是将薛家的住处给说了出来。
靳氏和罗卉哪还待得住,一得了薛家的门庭所在,立马就寻了过去。
可那薛家是什么地方,当年卢阳想进家门都入不得,更别说靳氏和罗卉这样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人了。
薛家门子的厉害,姑嫂俩个可算是好好领教了一番。
她们不过是说要求见府上的大小姐,就被门子拿着棍棒毫不客气的赶了出来,好一顿讥讽。
“也不知哪来的穷叫花子,竟敢乱攀关系,以为自己是谁呀?擦亮你们的狗眼看看清楚,这是你们能打秋风的地方吗?”
什么什么,说她们是来打秋风的叫花子?!
姑嫂两个当时就怒了。
“啊呸!不过就是一帮看门狗,瞧把你们给能的!”
靳氏摆出了泼妇的架势,和罗卉同薛家门子打起了嘴杖,在薛家门口狠狠的闹了一场,把街坊邻里的都给惊动了。
那门子得了薛东源的嘱咐,这段时间要低调行事,并不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行凶,又不好与在地上撒泼打滚完全不要脸面的靳氏和罗卉动手,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后来还是张管家得了消息,让人把门子拉了回去,不要理会她们这等无知妇孺,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