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片金叶子就藏在她的袖袋里,那是一搜一个准的。
与其被别人搜出来,还不如自己主动卖好,说不定语兰姑姑会看在她乖觉和金叶子的份上,宽宥她私自收受钱财的罪行。
想通了之后的和田氏,立马向语兰跪下认错,并谄媚的把两片金叶子掏出来献给语兰。
语兰的月俸可比和田氏高得多,两片金叶子她还真不怎么瞧得上,可苍蝇再小也是肉呀,谁还嫌金子多。
也亏得和田氏及时上交了金叶子,语兰念在她是初犯,平日里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又是自己手底下的人,便训了她几句就算了。
和田氏擦着冷汗退出屋来。
到手的鸭子还没捂热呢,就这么飞走了,和田氏心中真如割肉一般的疼呀,奈何人家是掌事姑姑,她一个粗使婆子哪里敢说个不字。
她一路都在气哼哼的想着,要把气怎么撒在卢阳身上。
眼看着卢阳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好似睡得正香,那火气是咕嘟咕嘟的直往上冒。
“给老娘起来!”和田氏双手插腰,一脚踢在卢阳的后腰上。
她这回可没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意思,是实实在在踢在了卢阳身上,立时就将卢阳疼醒了。
这是哪里来的母夜叉!
卢阳睡着了还不觉得什么,这一醒来,原先被鞭子抽过的地方都开始刺刺的疼。
这些疼尚还比不过后腰上的那一脚来得剧烈。
卢阳伸手去揉着后腰,又被和田氏一把拽了起来,提着便往水井处走。
她想干嘛?
这么凶巴巴的,该不会是要把自己丢到井里去吧?
卢阳为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她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和田氏还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她把卢阳放在打水的木桶里,不管卢阳怎么扒拉井沿和井口上架着的木辘轳,最后还是被连人带桶的放了下去。
和田氏还担心卢阳会抓着吊绳爬上来,将木辘轳摇得欢快,一会放长了绳子,一会又猛的转了上去,让卢阳在井里浮浮沉沉,整个人都湿透了。
如落汤鸡一般。
看卢阳狼狈不堪,生死全在自己手里,和田氏心中无比解气,一边摇着木辘轳,一边朝井下望着,笑得畅快不已。
她这是把自己当成小猫小狗在逗弄呢?就不怕自己拉泡尿在这里,让你们都喝我的尿吗?
实在是太坏了!
这人心理变态!再忍下去命都要没了!
卢阳不想忍了。
她召出隐了形迹的翅膀,一只手抓住吊绳免得和田氏看出端倪,一手悄悄的在掌下凝聚出了一团风柱。
等和田氏又一次提起木桶的时候,卢阳便如一尾跃过龙门的鲤鱼一般,从水中冲天而起,悬浮在水井上方不过半丈来高的地方。
如此诡异的画面,令和田氏瞠目结舌。
卢阳没有给和田氏尖叫的机会,掌下越来越大的风柱直接往和田氏身上一卷,瞬间便将她完全笼罩了进去。
那风柱转得极快,竟在眨眼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风茧,在原地不停的转动,紧紧的将和田氏裹在了风茧里面。
自打上一次在静月庵摧毁了慧平的禅房之后,卢阳便知道那个梦境中有关风柱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早就将风柱的用法熟记于心。
她知道怎样利用风柱的高速运转,将风柱内的人在最短的时间内转晕,这样和田氏便不会有高声尖叫将别人引来的机会。
转晕了和田氏,卢阳单手舞动,将风茧从原处徐徐升起,直线停在院子里一颗梧桐树的树梢上,这才将风茧缓缓散去,由着昏迷不醒的和田氏挂在了树枝上。
那里离地面有近三丈高,且树干笔直并没有什么可供下脚的枝桠。
看她醒了要怎么下来。
摔死最好!
卢阳出了口恶气,冷静下来之后又有些后怕,她要怎么收场?
哎呀,一生气闯祸了!
身上湿哒哒的一直在往地上滴水,卢阳都不知道额头上滴下来的水珠,到底是井水还是自己的冷汗。
管它呢,做都做了,何不把事情往大了闹,反正都有可能被当成妖女,把事情闹大了,说不定别人还会有些顾忌。
卢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小心翼翼地飞到附近的屋子里查看了一番,仔细的确认了哪栋楼里没有人,估算着方向,站在直线上方,将两栋没人待着的小楼用一股巨大的风柱,飞速袭卷而过。
轰隆隆……
结果可以想象。
小楼毫无意外的倒塌了。
做完了坏事的卢阳又悄悄的飞回了水井旁,躺在地上装死。
她听不见声音,所以她不知道现在的郡王府,传来了多少人的尖叫声和惊呼声。
因为两栋小楼没有一点征兆的倒塌,整个郡王府都沸腾了。
郡王立刻着人警戒,防止有不轨之徒趁虚而入,又命谭总管亲自前来查看。
在那之前,这附近的婢女仆妇太监等等全都赶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凑在一起寻问出了何事。
语兰见她底下的仆妇只有和田氏一个人没有出现,便让人来看看和田氏在干嘛,别是因为金叶子的事怀恨在心,故意消极怠工。
那人来到小院里,只看见倒地不醒的卢阳,喊了半天也没有听见和田氏的回应,便离开了。
四处也找不到她,语兰又担心她会不会是去小楼找相熟的人串门,被压死在了里面,心里也有些打鼓,一时也没有闲功夫理会卢阳。
谭总管让众掌事清点人数之后,发现除了和田氏不见了之外,没有出现任何的伤亡,心里就很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缘无故的,没走水没打雷的,两栋小楼怎么会说塌就塌了?
那和田氏到哪去了?
郡王府最后还出动了校尉寻人,有一个眼尖的发现茂密的梧桐树上挂着一个人。
校尉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人弄下来。
“此人正是和田氏!”
语兰和仆妇们认出了她,顿时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谭总管心中疑虑重重,让人把和田氏叫醒之后,和田氏只会惊恐的尖叫,啊啊啊的尖锐的声音,传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