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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娘说要小憩一会,她有点乏了,可能今日起的太早了!”迎着贺兰敏之探询的眼神,贺兰敏月赶紧解释,同时瞄了陈易一眼,嘻嘻笑了声,“哥哥,你和陈公子在讨论什么?”
“昨天姨母召子应进宫了,哥哥正和子应谈论此事呢!”贺兰敏之似乎不愿意在自己的妹妹面前过多说这事,马上把话题转移了,侧脸对陈易说道:“子应,我母亲要小睡一会,那我们换一处地方说话,到我书房中去吧。你是个博学多才之人,对书画定是精通,前几天我刚刚得了一副阎太常伯的作品,我们一道去鉴赏一下!”
“阎太常伯?”陈易吃了一惊,他知道龙朔年间大唐各级官衙都改了名称,六部尚书名称也跟着改,太常伯就是原来的尚书,姓阎的太常伯,那定是那位在中国书画历史上声名显赫的阎大师了。
“不错,正是司平阎太常伯,”贺兰敏之露出一点得意笑,“想必子应也听到过阎太常伯的大名,他的画作可是千金难求,我也费了好多心思,才得到阎太常伯的一画,今日我们就一道去赏看一下!”
“常住兄得了阎大师的作品,怎么也要去鉴赏一下,让我也开开眼界!”陈易心里的兴致马上被勾了起来,恨不得马上就跑到贺兰敏之的书房里,看看如雷贯耳的阎大师的画作!
阎太常伯,阎立本阎大师的作品,陈易所处的后世时代已经存世非常少,据说是他作品的《步辇图》、《历代帝王图卷》、《职贡图》,不是有许多人怀疑并不是阎大师的真迹,而是后来一些人的临摹本吗?陈易知道阎立本就生活在他穿越过来的这个时代,现在还担任着高官,司平太常伯,就是工部尚书。阎立本好好地活着,现在能看到号称是他的作品,肯定是真迹。
从贺兰敏之说话的口气中陈易也得知,即使这个时候,像贺兰敏之这样身份的人,想得一副阎立本的作品都非常难,其实他更不要说了。现在贺兰敏之书房中就有一幅,怎么都要一睹为快!
“那好,我们马上去!”贺兰敏之笑着作了个请的手势,率先举步前行。
陈易回了个笑容,并对一脸好奇的贺兰敏月作了礼,三人一道往贺兰敏之的书房而去!
贺兰敏之原本并没打算让贺兰敏月一道过去,但小妮子非常有兴致,听到自己的哥哥这样说后原本就打算过去看看热闹,现在母亲小憩又不要照顾,陈易也作礼相请了,也不管自己哥哥的眼色,得意哼哼地跟着过去了。见妹妹兴致这么高,贺兰敏之只得无奈地罢休!
三人一道进了贺兰敏之的书房,下人们很快将茶水点心送上来,并点上焚香。
贺兰敏之的书房挺大的,里面藏书非常多,还有不少的字画,陈易不知道这些字画是谁的,在他眼里这些字画都很不错,要是其中有贺兰敏之的作品,那他对这位纨绔公子的印象要大大改变了。而且他也要自惭,他的书法没办法和这些作品中的相比,更不要说绘画了!
贺兰敏之似乎挺得意于陈易看到这些画作时候露出的吃惊神色,笑着道:“子应,这些都是我日常所作,涂鸦之作,还请别见笑!”
“真的?”有点受打击的陈易走到一副感觉最后的画作面前,仔细地看了起来,一会后才转向对贺兰敏之道:“常住兄,要是这画是你作,小弟只有佩服的份,难望你项背啊!”
“子应贤弟取笑了,那画还真不是我所作的!”贺兰敏之收起了得意的神色,一脸自嘲的样子:“此画是敏月所作,我的画技可远不如她,唉……我一直以才子自居,但诗才与子应贤弟相比,自叹不如,书画水平也比不上敏月,在你们两人面前,我只有汗颜的份!”
“常住兄太谦虚了,”陈易将眼光从这副春景图上收回,看看其他几幅应该是贺兰敏之所作的画,由衷地称赞:“常住兄所作的这些画,俱是上佳之作,我是自叹不如,一会常住兄千万不要叫我作画,我可不敢在你们兄妹面前献丑,不然只有羞遁了!哈哈!”
“哈哈!子应太谦虚了,一会你怎么都要留下一点墨宝,好了,我们先赏画吧!”贺兰敏之哈哈笑着,从一个锁着的箱子里取出一画轴,很仔细地打开来,挂在书架的钩子上。
陈易在贺兰敏之悬挂画前,再次看看那副贺兰敏月所作的春景图,这是一副枝头红杏探墙的景色画,画的非常细腻,春色跃然纸上,让人忍不住惊叹,这是他眼光为何刚开始就落在此画上的原因。
陈易看看画作,再看看一边有得意之色露出来的贺兰敏月,不由的露出敬佩与赞赏的神色。
看到陈易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贺兰敏月心里那点小小的得意越加的高涨,并以眼神回应陈易,想要陈易也露一手给她看看!陈易从贺兰敏月的眼光中读懂了这点,或许是想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的念头,他并没有退缩,以眼神答应了贺兰敏月的要求。他在琢磨一会该怎么露了!
贺兰敏月似乎也读懂了陈易的意思,嘴角翘了翘,一副别让我失望的表情。
这时贺兰敏之已经将画作挂好,示意陈易和贺兰敏月上前观察。
这是一副初夏景色图,主景是一个园子,园子里的池子非常开阔,边上杨柳依依,随风摆舞,许多都浸到水中了,一泓清泉从沟渠中流入池子中,杨柳也随波逐流。池中的荷叶刚刚冒上来,有几个蜻蜓或是停留在嫩荷上,或者在树萌间飞舞。
后世留存的据称是阎立本真迹的那几幅画,都是人物画,现在看到的却是一副非常出色的风景画,陈易很是震惊,让他更吃惊的是,此画与某一首古诗所写竟然非常吻合,就是那诗是特意为这画而作的,他有想将此诗吟出来的冲动,但在看到此画并无什么题跋时,马上忍住了冲动,继续欣赏画作。
他也想到了该如何在贺兰敏月面前露一手了!
“子应贤弟,你说此画作的如何?”看到陈易出神地盯着画作看,贺兰敏之忍不住发问。
“到底是大师的真迹,我只有感慨的份,不敢有任何的评价!”陈易说了一句发自内心的真话。
“子应过谦了,”贺兰敏之笑笑,指着画右侧一处空白地方,就是阎立本印章上面位置道:“此画此处留空,未曾题跋,也无题诗句,当日匆忙间来不及写了……我琢磨了好些天,也没想出来合乎其意的诗作,不知今日子应贤弟能否赠一诗于为兄,将此画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