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这个小城市里,道路两旁的店铺都已打烊,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路上行驶的车辆也少之又少。
在一个十字路口处,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在路边焦虑地徘徊着,口中一直喊着妈妈,眼眶红得可怕。
“妈妈,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天黑了,我害怕,妈妈你在哪里?我害怕,妈妈……”
有一个男子骑电动车经过,小女孩追上去大喊:“叔叔,叔叔,你看见我妈妈了吗?叔叔你别走,叔叔!”
男子没有理会,小女孩追出去几米远追不上就放弃了,又回到原地徘徊,眼眶比刚才更红了。
“妈妈,你到底在哪里?不要丢下妹妹,妈妈,呜呜,你快了接我回家,我害怕……”
她走走停停,时而顿下来,时而抬头无助环顾,时而抬头大喊,可是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直到江一一和猫出现。
看到有一位漂亮姐姐,抱着一只可爱的小猫咪朝自己走过来,小女孩撒腿跑过去:“姐姐,姐姐,你看见我妈妈了吗?”
她一把抱住江一一的大腿,仰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她,身高大概一米多点,四五岁的年纪,肉嘟嘟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江一一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梓涵乖,不怕,不怕,姐姐现在就带你去找妈妈,不哭了哈。”
“真的吗?”小女孩的通红的眼眶,渐渐恢复常色,“姐姐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吗?我在这里等了很久了,还以为她不要我了,呜呜……”
江一一抱起小女孩:“你妈妈生病了,所以叫姐姐过来接你,她怎么会不要你呢,绝对不会的,乖哈。”
高梓涵,四岁八个月,两天前傍晚,死于车祸。
那天,她临时有加班的妈妈,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到幼儿园接她,在经过这个路口时,她妈妈驾驶的小汽车被一辆酒驾的越野车撞翻。
车祸现场相当惨烈,小孩子当场死亡,大人经过抢救保住了性命,躺在重症监护室两天了,至今还未清醒过来。
猫看着大女孩抱着小女孩,它叹了一口气:“你想清楚了,她的妈妈重伤不醒,要是再沾染鬼气的话,肯定会加重伤势的。”
江一一正要启用灵力瞬移前往医院,听到猫这么说,她犹豫了:“可是她想见妈妈,她的妈妈,肯定也想见她。”
猫说:“我说过,人鬼殊途,你这样做,不过是徒劳而已。”
无常锁魂袋,正在蠢蠢欲动,江一一把袋口打了一个死结,发光红绳暂时冲不出来。
小女孩听懂了猫的话,她刚稳住的情绪,再次崩塌:“不,我要妈妈,你这只坏猫咪,为什么不给我见妈妈,姐姐,我们不要理它,你带我去找妈妈,我要妈妈,带我去见妈妈,呜呜……”
江一一拍了拍她的背:“不哭不哭,姐姐带你去,不过你要答应姐姐,不能吵妈妈睡觉,好不好?”
小女孩重重地点头,眼眶再次发红:“嗯,妹妹会乖的,不吵妈妈睡觉,姐姐,你快带我去找妈妈吧,求求你了,我要妈妈。”
小女孩搂紧江一一的脖子,她死灰的双眸浮出幽红的光,猫见状,异色的双瞳立上警觉。
医院里,重症监护室里,全身插满管子的女人,氧气罩里蒙上的浅浅水雾,证明她还会动。
江一一落在病房门口,小女孩看到躺在床上的妈妈,立即收住哭闹,说话声音小得近乎气声:“姐姐,我不吵,你放我下来,我要妈妈。”
江一一没有撒手:“梓涵乖,过去会吵到妈妈的,你乖乖睡觉,等你睡着了,姐姐就把你放到床上跟妈妈一起睡,好不好?”
小女孩不愿意,开始挣扎:“不,我现在就要跟妈妈一起睡,姐姐你快放我下来,我要妈妈。”
魂体几乎没有重量,她这一挣扎,江一一有点招架不住:“听话,你答应过姐姐的,这样会吵到妈妈的,妈妈累了,睡不好会生病的。”
小女孩听罢,懂事地趴着江一一的肩头,不吵不闹了,小嘴委屈扁扁,喃喃自语:“妈妈,梓涵不要你生病,你什么时候醒过来?梓涵害怕,妈妈……”
江一一轻拍着小女孩的背,抽泣颤抖的小小魂体,抽动着她母性中最柔弱的地方。
她不知道魂体会不会睡觉,但她希望能在她无意识的情况下,将她送到另外一个世界。
过了几分钟,小女孩不再喃喃自语,安静得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时机成熟,江一一扯开无常锁魂袋的死结,发光红绳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缓缓地爬上小女孩的魂体。
眼看任务就要完成,发光红绳已经缠绕了整个魂体,“睡熟”的魂体突然惊醒,眨眼间就窜到了病床上。
“妈妈!你快醒醒!梓涵不要妈妈生病!妈妈!”发光红绳又将她扯了回来,迅速收进袋中。
江一一扯紧袋口,压抑得呼吸困难,对着病床上的人,她鞠了一下躬:“对不起,希望你早日康复。”
她一转身,看到窗外贴着一个人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黑眼圈晕了大半张脸。
他看着病床上的女人,他扒在窗上的手,恨不得从玻璃窗中穿进去,男人倔强憔悴的脸,终是没有忍住泪水。
“老婆,老婆……”看口型,他一直重复着念着这两个字。
第二天中午,帝都机场。
江一一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看到王嘉弋出来,她一次又一次的看手机。
郭有天天劝她:“江小姐,飞机晚点半个小时很正常的,你不用那么担心,先到那边休息一会吧,等王总到了我叫你。”
江一一不肯:“不要,我要在这里等他,你过去休息吧,不用陪我的。”
郭有天自然不愿意,见她一直伸长了脖子,他有点担心自己,
郭有天自然不愿意,见她一直伸长了脖子,他有点担心自己,
郭有天自然不愿意,见她一直伸长了脖子,他有点担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