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一说:“没关系,我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时间,不劳烦你操心了。”
话是如此说,江一一的心里却是一点都不好受,她之所以决定出来,并不认为眉梢有痣男的“恐吓”是真的。
可是眼前的女子,每一句话都是挑衅,好似自己真的横插在她跟王嘉弋之间,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第三者。
fiona敛起笑意,面上的寒霜,冷到周围的空气都要结冰了:“可是我知道,我们曾经一起同生共死,你和他根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如果你为他着想,就早点离开他,否则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他的累赘,会害了他,因为你什么都帮不了他。”
江一一却不以为然,权当是情敌的惯用伎俩,就算他们真的有曾经,可是现在自己才是他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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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大半夜的骗谁呢,还一个人安静地出去,还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个骗局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我没空,再见。”江一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自己的男朋友我还看不够呢,抢个毛线别人的未婚夫!
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和路灯透过窗帘,黑暗中视线依稀不明。
江一一躺下后翻了一个身,又骨碌地坐起来,眼睛盯着房门处,双手不自觉抓紧被子攥在手里。
“他们看起来关系匪浅,感觉不像是普通朋友。”楚云河的这一句话,此时此刻才从江一一的记忆中翻出来。
难道,就是这个女人?
她是……小七的未婚妻?!
江一一跳下床,鞋子都没有穿,就直奔向门口,握住门把时却戛然停住行动。
神经病,怎么可能!
江一一松开门把,转身去打开衣柜,挑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服,穿好后站在镜子前理了理,把头发扎好后就悄悄出去了。
大门往右十米外,停着一辆黑色小汽车,她慢慢地走过去,那辆车子也同时向她缓缓开过来。
看来,是他们了。
江一一加快了脚步,她走到车子旁边时,车子也停下来了,车窗降下,她看到司机的左眉梢上有痣。
果然……是他们!
三个人都戴着口罩,此时谁也看不到谁的脸,但都一眼认出了对方。
车上的两个人,都提着一颗心看向车外的女孩,刚才电话被挂断之后,他们已经在考虑身后事了。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出来了,还好刚才没有离开,她是一个人过来的吗?没有惊动august少爷吧……
虽然很高兴套住狼了,但是他们心里的恐惧和不安,却不会因此而减少,现在每走一步对他们而言都是走钢丝,随时都有可能会摔死。
“江小姐,这么晚,辛苦您了。”眉梢有痣男咽了咽口水,伸手打了一下同伴。
长脸男子楞楞片刻后麻溜下车,绕到另外一边打开车门,点头抬手请:“江小姐,请上车。”
这是闹哪样?江一一也是看不懂了,刚才电话里一字一句都是威胁,怎么现在却像是在迎接贵宾一样客气?
“要去哪里?”江一一淡然开口,反正不管对方在使什么花招,自己的气势一定要压过他们。
眉梢有痣男道:“不是很远,大概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车上有ifi,您玩一会儿手机就到了。”
江一一:“……”
……
帝都近郊,树屋咖啡厅,,复古的欧洲中世纪风格,色系主调是低沉的酒红色,在暖黄灯光下,整间咖啡厅里似乎萦绕着一层化不开的朦胧浅雾。
吧台后面的墙上,挂钟的指针,转到了凌晨一刻。
此时,除了进门右手边最里面钢琴前,坐着一个高冷优雅的身影外,整间咖啡里,暂时看不到第二个人影。
fiona一身英伦风格的黑白配,英气又干练,白色衬衫在灯光下,泛着一层浅浅的光晕,显得神秘又诡异。
她修长如葱白的手指,在琴键上灵动游走,流淌出一曲伤感的旋律,回忆悲伤。
琴声绕梁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楼的阁楼里徐徐走下来,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身麻灰色的西装,像是上个世纪初时的名流绅士。
他没有走到一楼,站在楼梯的转角的位置,静静望着弹琴之人,目光里有欣赏,亦有痴迷之色。
看到门口驶来一辆黑色小汽车,男子下楼走到吧台里面,开始烧煮调制咖啡。
坐在钢琴前的人,还在忘我地演奏着《回忆悲伤》,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门前的花圃旁,车子刚停下,江一一马上从车上下来,喘着粗气大口呼吸。
这所谓的三十分钟路程,简直堪比生死时速,能够活着下车,江一一都觉得是莫大的幸运了。
眉梢有痣男紧跟着下车,给江一一递纸巾:“抱歉,时间紧急,委屈江小姐了。”
江一一捂着嘴,摆摆手,目光已经往咖啡厅的玻璃橱窗里打量:“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可以,您请进。”眉梢有痣男的态度,比长脸男子更殷勤,他领着江一一先走进了咖啡厅。
事情的发展还没有到最后一刻,眼前的女孩,也有可能变成护身符,只要存在一线希望,他们两个都要紧紧抓住。
玻璃门推开,钢琴声就戛然靠近吧台的位置上,穿麻灰色西装的男子,把两杯咖啡端到吧台前的圆桌后就转身上楼了。
眉梢有痣男与转过身的fiona,目光匆匆一瞬交集后,他立即默默地退出了咖啡厅,回到车上提心吊胆。
没有了钢琴声的咖啡厅里,静谧到针落可闻,一点点动静就显得嘈杂。
江一一立在原地,胃里还有些难受,看着向自己款款走来的女子,她微微扬起下巴,摆出比她更森冷的气势。
fiona早就见过江一一的照片了,此时看到情敌真实的模样,她心里的不屑,又多了几分,这样平常的女孩,凭什么能够得到august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