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五十分左右,启盛购物中心,门前广场。
江一一从妈妈的车上下来,关上车门时快速地扫了一眼周围,这是她这段时间,不知不觉中养成的习惯。
自觉自己被人跟踪的事情,她并没有对王嘉弋说起,昨天让郭有天靠边停车的理由,也只是用了她会晕车的借口。
时下,除了一楼的超市入口处人较多外,门前广场还是挺冷清的。
江一一快走到员工通道入口处时,迎面骑来一辆电动车,低头看手机的她,向右避让时惯性抬头。
只是看了一眼,骑车男子便只留下背影了,但是这一眼,已经足够让江一一看清那人的容貌。
是那个匿名恐吓者!
江一一登时一阵心惊,然而那个背影却是淡然自若,车速相当平稳,不急不慢,大摇大摆,丝毫不惧。
江一一瞪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想到那次的正面冲突,她心里仍然堵得慌,亦感到十分纠结。
自己究竟何时得罪过他?亦或是真的无意中伤害过他吗?否则不至于无端仇恨报复吧?问题的根本到底在哪里……
事发至今过去几个月了,江一一还是想不起来,有关此人的半点信息,更让她纠结的是,李琳对此事到底是否知情。
与此同时。
启盛购物中心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里,开车的是眉梢有痣的男子。
副驾驶上的长脸男子,打了着哈欠说:“这小子,真是厚颜无耻,最近老是在启盛附近招摇过市。”
眉梢有痣的男子一脸鄙夷:“如果不是厚颜无耻,又怎会做出这种事情来,那个女人也真是够倒霉,好心资助供人读书,结果却被反咬一口。”
长脸男子摸了摸下巴:“你刚才注意到没有,看那女人的反应,八成已经知道就是这小子了。”
眉梢有痣的男子:“嗯,注意到了,看不出来她还挺厉害的,就上次那种情况下,居然就把凶手认出来了,要不找个机会告诉她真相?也好让她自己防着点,我们也不用这么辛苦。”
长脸男子一脸忧伤:“再说吧,还是担心担心我们自己吧,一边是august少爷,一边是fiona小姐,我总感觉,咱俩的时日不多了……”
眉梢有痣的男子,顿时也像蔫了的皮球:“唉,没想到有朝一日,太过优秀也会成为致命的危险,fiona小姐是老爷的掌上明珠,亲生女儿,只能选择违背august少爷了。”
长脸男子无奈冷哼:“有用吗?只要august少爷一句话,fiona小姐照样围着他团团转,哪管得上我们。”
眉梢有痣的男子,紧皱眉头捏眉心:“那你说怎么办?这个女人,到底跟,还是不跟?”
“我哪知道!”长脸男子拍了一下方向盘,他要是知道就不用这么苦恼了。
昨天晚上,王嘉弋已经下令暂停跟随保护江一一的行动了,王嘉弋的意思很明确,他们已经被发现了,继续跟随会江一一造成困扰,等缓过几日再看情况。
让这两个人苦恼的是,他们**oss的宝贝女儿fiona,则是让他们继续留意江一一的一举一动。
前几个月,fiona原本是派他们来打探王嘉弋的消息的,在fiona得知王嘉弋来找过江一一之后,她就让这两人就留守在f市,随时汇报江一一的去向。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不久之后,也接到了王嘉弋的命令,两人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fiona的安排属于私密,堂上记录二人并无任务。
双面“间谍”不好当啊,虽然都是为了同一个女人,但是目的截然不同,fiona了然事情的一切,王嘉弋还蒙在鼓里。
……
凌晨,两点多,寒风夜雨,使得天地之间笼罩着刺骨的冰寒。
自上次送走陈秋霞之后,江一一将近一个月没有接到任务,安逸得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副职业了。
江一一看着下方的那一片房子,很是焦虑不安:“御前,这破玩儿是不是该返厂重置了,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依据玄冥戒的信息,目标魂体就是在此处,可是江一一已经绕着这一片区,方圆十里兜转了几圈,还是找不到目标。
猫异色的瞳仁,逐渐变成珍珠白:“玄冥戒的信息不会错,再找找吧,但愿别是又被恶灵或恶鬼抢先一步了。”
一听说如此,江一一马上手握玄冥剑,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找了一圈找不到目标魂体,她就隐约有这种危机感了。
下方,是一片水泥厂的厂区宿舍房,周边是一个不大的现代化小村庄。
目标魂体,骆昆阳,享年四十二岁,生前是这家水泥厂的职工,不是当地人。
两天前,傍晚六点多,骆昆阳外出购置生活用品,返厂的路上遇上村里的弱智少女,看到只有女孩一人独行,他顿时心生邪念,把女孩拖进树林欲行不轨。
弱智的女孩虽不懂人事,但是突然遭受到粗暴对待,恐惧和疼痛,足以让她发起拼死一搏的反抗。
邪念攻心的骆昆阳,也没有料到女孩的力气这么大,亢奋状态下的他,还没有脱下裤子,就被女孩踢中了要害。
之后两人一阵扭打,骆昆阳虽然个子不高,但毕竟是在车间做卖力气活的人,女孩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血。
他也被女孩挠伤多处,想到刚才被女孩踢了一脚,他的心思更是抑制不住,势在必得要侵占她。
他用新买的毛巾堵住女孩的嘴,把她死死压在地上,疯狂地扒她的裤子。
奈何冬天,女孩身上的衣服穿得多,加上女孩听不懂威胁的话,仍是不停地挣扎,骆昆阳的侵犯行动并不顺利,还被女孩再次踢中要害。
疼痛难忍,骆昆阳只能暂时放弃侵犯,正是这个空档,弱智女孩摸索着从地上爬起来,骆昆阳伸手死死抱住她的腿。
女孩的极度恐惧中,手上拿到什么都往骆昆阳身上砸,最后抄起一块馒头大的石头,在骆昆阳的头上砸了不下十次。
如此下来,骆昆阳头破血流,几分钟后,便死绝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