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公馆。
下了车,江一一让王嘉弋和郭有天什么都不要碰,让他们进屋洗手消毒,理由是那个疯子从河里上来,河水太脏怕有病菌,必须彻底消毒杀菌。
当然,她自己也不例外,并且亲自用酒喷雾和消毒液喷雾,把车子内部仔仔细细消毒了好几遍。
王嘉弋的外套、钱夹,还有郭有天的外套,她都拎到自己的房间,连着她自己的外套一并装好打包,这些东西她要亲自处理掉,不能让第四个人接触到。
毕竟是接触过尸体的,就算自己被当成过分矫情,为了安全起见,这些她都无所谓。
女朋友的关心吩咐,王嘉弋自然是顺从没有意见,再者他原本就是有点洁癖的人。
郭有天则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现在如临大敌一般的消毒,之前却又拖拽那个疯子跑了那么远,那会儿的感官不是应该更强烈么,难道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女人的心思,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但是boss都听话照做了,他当然也无所谓,反正对自己也没坏处,并且boss都发话了,明天去买件新衣可以找他直接报销。
猫早就已经回来,因为使用了困灵爆裂术,以及变身术,它回来后就躲在房间里恢复元气。
江一一处理好消毒的事情,便催促王嘉弋去洗漱,她去看了一眼猫,也回房清理身上的污浊之气了。
洗漱完毕,江一一瞬移到隔壁房间,大床上的猫,小小毛团躺的肆意慵懒。
见她又过来了,猫有些不耐地说:“不去陪你男朋友,又跑来干嘛?”
“切。”江一一不客气地在一旁躺下,单手支着头,戳戳猫的小脑袋,“看起来挺精神的嘛,还有力气么?我想听答疑解惑,今晚遇到是又是什么鬼?”
猫睨了她一眼,才慢悠悠开口:“事情很简单,今晚我们遇到的是一个低级恶灵,凭它的修为是不可能做到附身尸体的,说明有更高级的恶灵或者恶鬼在其背后操控,简而言之,这就是一副傀儡而已。”
江一一愕然:“还……还有这种操作?”
背后操控……
傀儡而已……
这几个字的杀伤力太大,江一一稍微发起一点联想,就觉得恐怖气息在肆意蔓延。
猫说:“是你孤陋寡闻了而已,古往今来,这种情况虽不多见,但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换言之,大概是你太倒霉了。”
江一一斜睨了猫一眼:“这是什么话。”
猫轻笑:“人话,字面意思,如今走丢的‘玩具’被打坏了,它的主人肯定会有所察觉……”
江一一背脊发凉,打断道:“什……什么意思?意思是,那个家伙,可能会向我们寻仇?”
猫说:“也许,大概,谁知道呢,毕竟捕灵人,才是他们最想获得的身体,如果找上门来,自然再好不过了。”
江一一轻轻弹了一下猫耳朵,皱了皱鼻子道:“你又在吓唬我。”
猫轻笑一声,翻身反击,轻挠了一下女孩的脸:“是你自己怂,又赖我。”
江一一咧咧舌,没有反驳。
猫继续说:“不过呢,你也不用太担心,虽说恶灵恶鬼对捕灵人的气息比较敏感,但也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察觉出来的,总归一句话,小心使得万年船,你平日外出多留意一下周围的环境,总是不会错的。”
“这倒也是。”江一一长叹一声,平躺下来看着天花板,“看来我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咯,三天两头的,老是遇到任务之外的状况,想想就忧伤。”
猫说:“不用忧伤,我觉得这样反而更好,你倒霉了,我们正好可以借机,消灭这些扰乱阴阳两界的害群之马。”
江一一:“……”
要不要这么扎心,被当做诱饵的感觉,一点都不好,要是拉钩晚了,那岂不是随时掉命!
“不跟你玩了。”江一一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转回来,伸出右手,“钱呢?”
猫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什么钱?”
“医药费。”
猫翻白眼:“有没搞错,就这点钱,还要替你男朋友讨回去?简直抠门到丧心病狂!”
江一一收回手叉腰:“那不然呢,那你留着要怎么花?一只小猫咪叼着钱上街买东西?你要上头条吗?”
猫背过身:“要你管,我要存私房钱。”
江一一:“……”
楼下,房间里。
王嘉弋套上家居服上衣,他右臂上的伤口已成浅浅的伤疤,但是后背上的三道,以及腹上腰间那一道,却是触目惊心。
这四道伤疤,最短的三公分左右,最长的是斜在小腹腰间那一道,十四五公分的长度,昭示着那里曾经受过沉重的伤。
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不紧不慢地系上衣上的扣子,冷若冰霜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情绪。
然而脑中,却是河畔长廊上发生的一幕幕,那张苍白如死人的脸、没有一丝温度的手腕、女孩不凡的身手和力气、还有她古怪的执着……
这偶遇的一次意外,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又有一种说不上的诡异。
叩叩叩,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王嘉弋正好系上最后一颗扣子,他转身出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阵清香扑面,还有女孩甜美的脸,仰着头俏皮地对他笑。
看到她的笑容,暂时化开了他心头困惑,此刻除了她,他的心里容不下其他了。
“一一。”
“嗯,嘻嘻。”江一一咧嘴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时间不早了,我来跟你道晚安。”
“还早。”王嘉弋拉过她的手,“再陪我多待一会儿吧,好不好?”
江一一抿嘴笑,点点头:“好,那……我们找部电影来看吧,打发时间最好的选择。”
“听你的。”
另一边,傅晓静眼泪打转地从酒吧出来,冷风打在脸上的寒意,远不及她心中的失落,更让她觉得冰冷。
她从餐厅跟到酒吧,楚云河的态度依旧生分疏离,客套与她说了几句话,交代底下的人免她的单,之后一个小时不曾看她一眼,却享受着那些庸脂俗粉的围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