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这位年级不过二十的美丽女子,正是现今李渊最宠爱的嫔妃,在这六宫粉黛之中,受尽独宠!所以在李渊面前也格外自如,因为她非常自信,皇后之位,早晚就是她的。
自从窦皇后死后,李渊便再没立过皇后,不少大臣都劝过李渊,让他再立皇后,免得缺了纲常!
只是窦皇后对李渊的重要性谁能想象得到?在李渊心目中,这皇后的位置是窦皇后,也只能是窦皇后的,不管她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
看了一眼娇羞的美人,老练的李渊早就洞彻她的想法,这些自认为聪明的女人,无非是想登上那座空缺的宝座,试一试母仪天下的滋味而已,只是,那个位置,哪里容得下他人染指?
想到这里,李渊心思渐冷,挥手挡开美人的手臂,淡淡的说道:“先不谈这些,朕有些心烦,想听些趣事,这两日,长安怎样?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在这朝堂上,每天都是处理不完的公务,没一点让朕开心的事情!”
美人见李渊竟然一反常态的挡开她,心里一惊,刚要说话,就听李渊发问。
“这个……”快速的沉吟一下,美人还不忘小心的看了一眼李渊,只是她那里能看出李渊的心思?只是觉得今日的李渊有些不大一样,有心想问,却又怕李渊等等不耐烦,只得先顺着他的话说道:“皇上,长安在您的治理下,太平的很…不过您要说有趣的新鲜事情,臣妾这两日也听说过两件。”
“哦?什么事?关于谁的?”李渊起了精神,看着美人笑问道。
“是关于三原县子萧寒,和襄城侯的!”美人赶紧答道。
“三原县子?那个叫萧寒的小家伙?”李渊奇怪的问了一句,一听这个名字,他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那个少年的样子,奇奇怪怪的,但不惹人讨厌,每每做事都不循常理,可结果却又出奇的好,让人每次想起他,心里总是想乐,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看那家伙这么顺眼的。
“对,是三原县子!”美人察言观色,从李渊的表情就看得出他对这人感兴趣,心中也是一喜,暗道果然猜的上意,紧接着对李渊说道:“我也是听宫里采买的奴才无意间说起,说是他和襄城侯要火拼……”
“火拼?为了什么?”李渊又问。
美人歪了歪脑袋,像是在回想一般,说道:“这个,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
“哦?女人,襄城侯竟然和萧寒一个晚辈抢女人?”李渊好奇心大盛,他太了解襄城侯了,要说他因为别的跟别人起冲突李渊还信,但因为一个女人,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李渊心思急转,但怎么也想不清此事的因果,只得又问美人:“你跟朕从头讲讲,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就要从一首诗讲起了……”美人娇笑着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等李渊来问。
“什么诗?这又跟诗有什么关系?”李渊果然上钩,顺势将美人抱入怀里,抓着美人的手问道。
“嘻嘻,别动,痒……”美人在李渊怀里装模作样的挣扎了几下,身子和水蛇一般扭动,但是到了最后,见李渊只是抱着她没有进一步动作,这才略有些失望的安静下来,接着说道:“这首诗名叫做《长相思》”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
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
正当美人给李渊说起此诗之时,百花阁里的大堂里,同样有一书生闭目晃头,十分入情的朗诵此诗,而同桌之人皆熏熏然,似乎已经被此诗彻底征服。
“哎!如此大才,却要被逼与那襄城侯交战,只为了那心目中的美人,悲哉,壮哉!”那朗诵完诗词的书生回到桌上,将面前上好的绿蚁酒一口饮干,这才摇头大叹!
同桌之人闻言,也皆举杯相和!在他们心中,能写出如此绝世诗文的人,都应当是餐风饮露的高人,哪里有被逼喊打喊杀的,这不是辱文丧风么!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不过,书生这样讲,旁边一个汉子却不认同了,独坐一桌的汉子回头,斜着眼睛看着这几个文士,慢慢开口说道:“哼,什么大才小才,不过一篇酸溜溜的破文章罢了,算得了什么!在老子看来,还是这襄城侯家对心思!得不到就动拳头!这世界上还是拳头大的有理!哈哈哈……”
汉子嚣张的笑声惹来周围不少人皱眉,只是看他生的孔武有力,却也只是横眉冷对,没有敢出声呵斥的。
那汉子这样一看,顿时更加得意,又望着这几个神情难看的书生,自顾自的摸着脸上的络腮胡子,贱笑道:“嘿嘿,也不知这薛家的女儿究竟生的有多美丽,如果让老子瞅上两眼,带回家中………嘿嘿嘿嘿……”
那一开始念诗的书生早已经对“创作”如此大作的萧寒敬佩无比,刚刚那汉子嚣张的话语他就在忍,此时一听这混蛋敢亵渎这诗中的女子,这那里能忍得下去?
趁着这汉子贱笑的出神,直接抄起桌子上的白瓷酒壶,重重砸到了汉子头上,而后,没等汉子从这打击中清醒过来,书生便飞身扑了上去。
“老子?老子也是你这混蛋自称的?看你爷爷我不打死这满嘴喷粪的混蛋!”书生嗷嗷叫着,第一拳就把这汉子打懵了,竟然直接连人带桌子,混杂着盘盘碟碟,汤汤水水的砸倒在地!
拨开脑袋上道:“人言可畏,人言可畏,萧寒,近日朝堂上暗流涌动,我也只能这样帮帮你了……”
七天,看似不短,但是实际上,时间却如同流水一般,不经意间就已经匆匆过去。
萧寒总感觉是昨天才立下战书,可是转眼间,怎么就已经到了约战的日子?
长安以西,渭水河畔,阴沉的天气仿佛在暗示着今日的不平凡,从北面吹过的冷风,卷着无尽的枯草黄沙在这片大地上呼啸而过。
在昏黄的风中,如同史诗战争大片一般,伫立着两只小小的战阵。
北面的战士皆身着黑甲,手执长槊,横刀!面色冷峻,望着自己的敌人就像望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一般,没有激动,没有惧怕,有的只是一种生死寻常的淡然!
而在南面之人,则几乎都身着轻甲,举止轻挑,手上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斧钺钩叉,居然什么都有,乍一眼看过去,感觉就像是一支临时拼凑的杂牌军一般。
两方相距五十余步,此时皆相互而视,而在这两个小军团东边的一个小小缓坡上,还聚集着一群人在旁观看。
今日没有普通百姓来观看,虽然萧寒和襄城侯的约战已经在长安闹得人尽皆知,倒是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平头百姓敢触及的。
或许这时正有几个好奇心强的趴在某个角落里偷偷观看,但是光明正大站在这里的,只有,也只能是贵族。
萧寒来的很早,几乎是最早来到这里的,而这后来来到的贵族打扮之人,萧寒一个都不认识,还是张强过来低语了一句,萧寒这才知道,这些人都是被襄城侯请来做见证的小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