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空在后面奇怪的看着哪个一边端着茶,一边兴奋的摇头摆尾的小师叔,心里很奇怪。“为什么小师叔看到御米这么高兴呢,难道说小师叔也静坐的时间太长坐出痢疾了?”
“咱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啊……”悟空一边在嘴里哼哼着,一边脚步轻快的走在前往道信大师房间的路上。“御米,原来罂粟不叫罂粟,叫御米,而且居然还能治痢疾。真奇怪啊,这些事情我以前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道信禅师看着眼前的这个眉飞色舞的小徒弟,觉得心里有点纳闷。
已经连续好几天了,这个小徒弟貌似一直有心事,虽然说道信大师自己也无法从这个心思玲珑的好像妖孽一样的小徒弟的脸上看出来。但是道信大师还是可以很肯定的知道,这个小徒弟一定有心事,这是他多年来的修为所带给自己的直觉,一次都没有错过。
但是今天这个小徒弟似乎已经完全的放下了那些心事,那种得意洋洋的心情甚至连自己被感染到了一样。
“悟空啊!”在悟空心情愉快的擦完桌子之后,道信大师终于忍不住了,有问题,这一定有问题,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打扫卫生这用心过,看这桌子上的漆,亮的都快能照见人的影子了。“你今天有什么喜事吗?”
“有喜事?”正在笑眯眯的擦着床榻的悟空被道信大师的一句话说楞了,“弟子不过是一个四岁小孩,就算结婚都硬……是不合法,怎么会有喜事呢?”
咳咳,悟空在心里轻轻的咳嗽的一声,把那句就算结婚都硬不起来咽到了肚子里。
“这个……。”道信大师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好徒弟啊,首先就算你四岁,如果你要结婚的话也合理合法,其次,不是所有的喜事都叫结婚的。”
“哦,我现在结婚也合法啊?”悟空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光头,“我忘记现在是万恶的封建社会了,哦,不对,应该说,我忘记现在是幸福的封建社会了。不过师傅啊,我要澄清的是,我知道不是所有的喜事都叫结婚,正如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特仑苏。”
悟空一本正经的回到。“虽然徒弟我不知道师傅你突然问我有什么喜事是什么意思?但是师傅你要知道,对于一个像弟子这样虔心诚意,许身佛门,立志将来要光大我沙门的优秀沙弥来说,除了佛祖啊,菩萨啊,罗汉啊,金刚啊什么的降临显圣,要超度我去西方极乐净土之外,还能有别的什么事情可以叫做喜事吗?”
道信大师正端起茶杯,在皱着眉头喝茶的时候,听到悟空的这番话之后,一口碧绿的茶糊全都喷了出来,接着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悟空见状,赶紧放下抹布,冲过去帮着道信大师抚摸捶背。
“我说好徒弟啊。”等咳嗽平定之后,道信大师微微的喘着气。
“师傅我在这里。”悟空乖巧的帮道信大师捶着肩膀,“您有什么训示?”
“你下次要回答为师我的问题的时候,能不能挑一个为师放下茶杯的时候再说。”
“……”
“而且为师已经跟你说过了,所谓修行之道,在于明心见性,若不能得见自性,就是凡夫。能得见自性,自然成佛。”
“恩恩,这个我听师傅你说过好多次了。”
“所以啊,”道信大师再次咳嗽了两声之后,用低沉的声音说,“不要让为师在听到你说什么佛祖之类的显圣超度你去西方之类的话。”
“弟子明白!”悟空毫不犹豫的回答,“以后再也不说了!”
“你真的明白了?”道信大师喘了喘气,“那么好吧,你说说你明白了什么了吧,来,做一首偈子吧。”
“师傅你开什么玩笑,我是一个普通的,不认识字的四岁小孩,你觉得可以做的出偈子这么高深的具有文学性和修养的东西吗?”
“不做的话,万一你哥哥接你回家的话没有保镖。”
“做,当然要做,不过……”悟空乖巧的用手敲打着道信大师的肩膀,“师傅你容徒儿组织一下语言。”
“好吧!”
所谓的偈子,其实是印度话,也就是梵语‘偈佗’翻译的太简略的后果。意思是称颂词。当然,其实也不用这么复杂的解释,一句话就能说的清楚,和尚们做的诗有些叫做诗,而另一些叫偈子。
至于具体该怎么分的话,这个解释权基本全归作诗的哪个和尚,他说怎么分就怎么分。
悟空思索了一会,做出了第一句,“正觉何须向外求,”
“恩!”
“参悟只向静中修。”
“继续!”
“师傅你觉得我这两句偈子怎么样?是不是很符合师傅你的想法。”
“不要贫嘴,接着说。”
“莫言佛心人难得,自是禅修不到头。师傅您觉得怎么样?”
“说的好!
“真的吗?师傅!
“没错,说的好,说了就和没说一个样。”
“……”
“好啦,看在你是一个四岁小孩的份上,就算你过关把。”道信大师轻轻的反过手去,拍了拍悟空的脑袋,“现在可以告诉为师你今天为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了吧。”
“这个……。”悟空一边给道信继续捶背,一边使劲的在想该怎么回答。
“恩!”
“是因为呢……”
“……”
“所以呢,就是这个事情,您明白了吧!”
“你说呢,我的好徒弟,换了你听这几句话,你能明白吗?”
“哪我当然会明白。很明显,这个理由不好跟您说啊。”
“哦,你的意思是说,徒儿你真的看到佛祖显圣要度你去西方极乐世界了?”
“……”
“你怎么不回答啊?”
“这个,师傅您不让我说。”
啪!
“师傅您拿的这是什么东西?”悟空一边揉着自己的小拳头,一边看着道信禅师手里的拿着的这个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大小和尺子一样的玩意。
“戒尺啊!”道信将手中的戒尺放下,轻飘飘的说了一句,“难道好徒儿你连戒尺都没有见过吗?”
“这怎么可能没见过……不过这个不是重点,关键是戒尺什么时候出现在您手上的。”
“很奇怪吗?你看好了!”说着,道信用手在戒尺上一抹,那把戒尺就已经凭空消失不见了,然后道信的手一抖,好像变魔术一样的,戒尺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手里。“难道说为师连自己会少林千叶手的事情也要告诉你吗?”
“师傅……”
“怎么了?我的好徒弟!”
“用少林武功打一个四岁小孩子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是啊,为师也这么认为,所以为师没有用千叶手直接打,而是拿了一支戒尺。”
“……”
师徒两个折腾到最后,道信也没有从悟空的嘴里问出来他今天为什么那么高兴。如果换了是悟空自己的话,他一定会跟踪过去调查清楚的。但是道信大师就不一样了,虽然他也觉得好奇,但是他绝对不会去尾行侦查的。
要知道,不管在什么时代,喜欢尾行的哪都是特殊职业者,比如说特工啦,杀手啦,侦探啦,变态啦!总之不是高僧应该去干的事情。
当悟空一个人在外面反侦察了半天之后才发现了这一点的时候,实在有点沮丧。
吃过晚饭之后,悟空首先按照这几天的习惯进行了一次饭后的活动,打洪雷!一顿棍棒鞭子带拳脚之后,悟空感觉到自己神清气爽,不管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已经积蓄到了巅峰。接着悟空把身上的僧衣换下来,换上自己来的时候换下来的那身溅血的衣服。
接着悟空又把洪雷的那条蒙面巾拿出来戴上。当然,这些衣物都已经重新洗过了。应该承认,洪雷砍人虽然不怎么合格,但是洗衣服确实是一把好手。悟空自己连现在洗衣服用什么玩意代替洗衣粉都一无所知,更不要说亲自动手洗了。
在苍茫的夜色中,一个小小的黑影忽隐忽现,一阵的猫蹿狗闪,兔滚鹰翻之后,这个身影顺利的从他早就垫好的地方翻墙出了大林寺,直奔灌园而去。一直到了第二天早晨的时候,这个小小的黑影才带着包裹重新回到了寺里。
事情办得非常的顺利,灌园里除了一个喝的醉醺醺的老头之外没有任何看守。悟空觉得非常的满意,这一晚上的时间,他弄了一大堆生鸦片。至于说那个喝醉的张老头第二天看到罂粟园的时候会不会满意,这个就是另一码事了。
不过,如果张老头不仔细检查的话,估计也看不出来什么,毕竟悟空不管是切开罂粟果还是后来刮那些生鸦片都非常的仔细和小心,那些罂粟果除了缩了点水,多了点刀口子之外貌似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
第二天,悟空偷偷从香积厨弄了个大锅,然后溜到大林寺后山,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把那些生鸦片丢进去,加上水,直接熬煮成熟鸦片。作为一名医学院的硕士生,熬制鸦片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就算是在唐朝,想熬制失败都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