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歌一解开禁锢,便从袖内摸出银针,算好了对方的移动速度、方位,预测其移动方向,便锁定位置将银针掷出。 乐文移动网
专心于攻破容靳方式的那人,换作以往,应是没注意到秦如歌来了这么一手。
不过有了贺兰兢那次的前车之鉴,这回他的注意力一直有分到秦如歌这边。
黑衣人首领临时改了攻击方向,秦如歌这一手落空了,那人目光阴了阴,一旋身,漫天暗器卷出,容靳忙着避让打落暗器,竟无法抽身,那人却不是乘胜给予致命一击,而是掠向秦如歌这边。
轻易震退身前的十二地支,那人一把提起秦如歌,掠到几丈远之处,将其压在身下,以膝压住她的身醢。
“如歌姐姐”
秦如歌胃腹受重压,想要摸毒的两手瞬间僵直,随即被顶上这人禁锢双手,压往发顶。
“燕王妃,安分点。我不下死手杀你,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缇”
“放开她”
“站住,除非容侯不想要你这妹妹活命了。”那人空出的一手,指掌毫不怜香惜玉拍打着秦如歌的颊,阴狠笑道。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的目标是凤明煌,不要牵扯无辜妇孺放开她”
“无辜妇孺哈哈”那人放声大笑,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容侯,你这妹子心肠可狠了,和她所持有的毒物一样,是个蛇蝎恶毒的角色,再者,她现在是燕王妃了,乃凤明煌的心尖,这样还能算作无辜妇孺”
一根根冰冷的指顺势缠住她的两颊,横加蛮力,迫使她不得不张嘴,果见其舌底藏毒。
那人毫不知何谓怜香惜玉,食指抠出那小毒包扔掉,秦如歌品尝到了一丝血腥,唔地一声,难受低呜。
如果他没有猜错,舌底的毒包一旦咬破喷出,将会是她最后的招数。可惜,这一招,也让他先破了。
容靳看着胞妹受难,心里也是不好受。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如歌也不会离开长安城。
若妹妹出事容靳无法想象。
燕王妃是道可利用的挡板,凤明煌,果真是对她存了坏心眼。
那个男人容靳不由攥紧双拳,青筋暴突。
黑衣人首领嗤笑:“如何,毒美人,你还有何能耐你以为利用那男人便可引开我们只要摸清楚你离开长安城的目的,自然知道你这容侯府孙小姐的去处。果真是兄妹情深,不枉我们潜伏死守在这儿。”
痛楚稍退,秦如歌这才回过神来,吐他一口血沫,吐字因舌底之伤含糊:“呸,没种的男人。”
那人目光骤冷,处于最危劣的处境,她还是这么嘴犟不歇。
那人冷笑道:“无妨,看在你是个人才的份上,不和你计较。待将你带回苗疆,好生交流,你终究会服软的,反正不软也得软。”
那人往秦如歌肩骨处狠捏,秦如歌痛极晕厥,接下来的一切都不知道了。
拦腰提勾着秦如歌,那人笑意收尽:“杀,不留一个活口。”
容靳倾身前来,却被好几个黑衣人拦了,眼看那人快要将秦如歌带走,眼看他们这边怎么也占不了上风,周遭更有蛇蝎毒物蜿蜒爬来,惊心动魄。
那人足尖一点,跃上枝头,却在站稳前听到一阵清脆之音。
他目光一闪,堪堪退下半空,被迫落地。
音,如影随形。
脑内似有活物盘旋翻滚,剧痛逼得他不得不放下秦如歌,掩耳咬牙道:“快撤”
黑衣人听令,以首领为先,能撤走的全撤走了,赶不及的,全数在地上打滚哀嚎。
一人从暗处步出,掩住秦如歌双耳,而容靳那边,也早已掩了耳。
迷糊中,秦如歌感觉有人拍打自己的双颊,便悠悠转醒。
“小姐,你醒了没事吧”
是子鼠。
揉着酸痛的肩颈,她缓缓爬起:“来得太慢,还以为你们迷路了。”
“王妃,玄色来迟,让您受惊了。”
秦如歌此时才发现除了子鼠,前方还有四人,为首的赫然是不该此时此地出现的孟玄色。
略微一想,秦如歌便明白了:“是他让你来的吗”
孟玄色颔首,除了主上的命令,他哪还会听其他人的。
那只孔雀,恐怕早就猜到哥哥的心思,他放任她来寻兄长,只怕也是藏了心思的。
她不喜欢被人设计玩弄,但是凤明煌舍得将孟玄色调离身边,过来帮她,无疑是给他危险的处境撤掉一层壁垒。
他以最珍重的性命为筹码,攻心为上,只为了赢得她的一份亏欠,这个男人,是高手。
若果她的心如昔依旧一潭死水倒还好,可是渐渐的,她自己也无法掌控了,那份悸动。
“如歌,过来”
秦如歌回过身,坚定地看着遥遥相望的兄长,摇首:“我要去找他,他需要我。”
“你就非要与为兄兵戎相见吗”
孟玄色轻笑抚上腰间翠笛,悠然道:“在下适才已然留情,若不是顾忌容侯和王妃的安全,现在七窍流血的,恐怕不止地上这些西凉来的这些暗杀者。容侯,在下劝你,还是不要动武的好。”
秦如歌闻言受惊,此时才发现眼前伏尸不少,全是七窍流血的黑衣人。
“要带走她,先从本侯身上踏过去。”
显然,容靳也是铁了心了。
“把王妃带离此地。”
孟玄色脸色微沉,将翠笛凑到唇下,尚未吹响,秦如歌便一把堵住了笛孔。
“王妃,孟爷其出之音,能穿石破洞,留下来会伤到你的。”燕一燕二带不走秦如歌,便有些急了。
秦如歌听这话更是不高兴了:“孟玄色,你敢”
穿石破洞,那容靳岂不只有一个死字。
“王妃,玄色不傻,不会轻易动容侯性命的。”要了容靳的性命,岂非亲家变仇家。况且,他也不认为自己能要容靳的性命。
“不用多做动作,他们奈何不了我们的。”
孟玄色听罢,一脸狐疑,却见容侯亲卫和十二地支已然冲到三丈远之外。
孟玄色似乎有所察觉,一脸恍悟,因来者步履蹒跚,竟在几步之遥时,纷纷倒下。
包括,容靳。
“王妃动的手不对是西凉那些人。”
意识尚是清醒的,四肢却是不能动弹。
秦如歌蹲下给把了个脉。
“如歌,为兄最后再说一遍,离开他。”
淡然瞥他一眼,撤手,取出瓷瓶倒出一颗解毒丸,然后将整个瓶子抛到容靳身边。
随意拉起一人,喂其服下解毒丸,便让孟玄色点穴。
“半个时辰后,喂他们服下解药,走吧。”
庆幸这次的毒只是软筋散,解毒丸足可应付。
走了几步,她又驻足了,脑内天人挣扎。
半响。
“哥,今日起,我,秦如歌,和容侯府一刀两断,这样你该无后顾之忧了吧。”
碎玉珏抛掷到黄土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秦如歌”
咆哮声震飞林子里的鸟兽,而秦如歌一行人,已然消失无踪。
孟玄色把秦如歌请上了马车。
车轱辘碾压黄土地,与凹凸的砂石磨合,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车厢微晃。
“王妃和容侯府划清界线,是避免容侯府因王爷受累吧。这片苦心,就是不知容侯领不领情了。”
“他那边如何了”秦如歌有意岔开话题,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苗疆蛊师,还不足以让王爷畏惧,自然是安然无恙的。不过王妃,你还真是个巨坑。”
秦如歌拿眼刀插他。
他胆儿真肥,好端端的,竟然敢骂她。
“诶嘿嘿,这是什么眼神。玄色可没冤枉你呀,贺兰兢这一冒头,四肢都给废了,白白让埋伏的西凉蛊师捡了便宜,险些没嗝屁。也算他命大,汝阴侯府的人马及时赶到,这才安全把他们的世子接回去。不然,恐怕活不成了。”
孟玄色边说边递给她帕子,因一番折腾,秦如歌现满脸血污,有其他人溅来的,也有她自己的。
沾水轻轻理好面容,唇齿内,隐隐作痛。
“怎么就是我的责任了,要怪也只能怪他不走运,还有不听劝。”
“是吗,要真为他着想,王妃何以不把他身上财物扣下,让他想行也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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