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又嘱咐了钟老汉不少细节,这才让他带着几个氐人,骑上马牵着骆驼,去给镔部送礼。
钟老汉走后,李勤接着看步兵训练,贾诩陪在他的身边。贾诩是头一回看到扶角兵训练,看得他啧啧称奇,不停地出着主意,对于如何训练士兵,只要看过兵书,不用几本,只要看过一本兵书的人,基本上就都会有自己的想法,而贾诩的方法往往更符合这年代的实际需要,几个建议提出后,李勤点头答应。
李勤道:“姐夫,你说的要把个人勇武完全发挥出来,当然是对的,只不过咱们现在还做不到,毕竟新兵们都没见过血呢!不过,倒也可以试一试,反正咱们在摸着石头过河嘛!”
贾诩却摇头道:“也不算摸着石头过河,商鞅变法时这种方法就用过,咱们只是变化一下而已,军中比武嘛,不能说是新鲜事,只是会造成一些伤亡……”
李勤道:“咱们人少,先不用带伤亡的比武方法,循序渐进,慢慢来。姐夫你帮我准备个木架子,上面用绳绑十个石块。”
贾诩答应一声,去准备了。
拍拍手,李勤让各屯的士兵都暂停训练,他道:“弟兄们,咱们扶角军现在人少,可以后却会扩编,等到一扩编时,你们就是元老功臣了,如果到时你们得不到晋升,不能当个军官啥的,你们心里会挺不舒服吧?”
新兵们听了,纷纷点头,李勤这是大实话,升官是很实现的事情,没有办法绕过去的坎儿,要是以后军队扩编了,看着同袍,或者再新招的兵比自己的官职大,那谁心里也不会舒服的,淡薄名利说起来简单,可真要是轮到谁的头上,谁都得难受。
李勤又道:“我是很希望你们能都在以后的扩编中,有自己相应官位的,可光靠我提拔不行,你们自己也得有点出采的本事,让别人心服口服,对吧?我说的没错吧?”
新兵们当然都点头,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嘛。
这时贾诩把木架和石块准备好了,立在李勤的身后。李勤道:“随大军训练,这是整体的事,人人都要做好,可如果谁能更加勤奋些,本事更大些,能与众不同,那自然前途就更光明些了。”
他一指木架,指向挂着的十个石块,又道:“今天匆忙了些,以后不用石块,改用木球。你们看这些石块,都是在晃动的,如果你们谁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连着刺中十个石块,不是指刺同一个,而是十个分开刺,要配合步法嘛。谁要是能连着刺中十个以上者,包括十个,我就奖励他一块黄金腰牌,上面铸四个字,金牌枪手,谁要是能连着刺中六个以上,包括六个,就奖励一块白银的腰牌,上面铸银牌枪手四个字,这将做为一种资历,记录在案,以后如果立了功劳,大家功劳都一样时,有这种资历者,优先晋升。”
新兵们齐齐地哦了声,都感觉有点难度,不过有难度才会做为资历记录,不难的大家都能做到,又哪能成为资历呢!
李勤拿过一杆长枪,道:“不要光以为刺中石块就算完,是要算时间的,等在比较时,要用沙漏计时。我先给大家做个示范,你们照着我的样子,以后练习就成!”
面对木架站好,李勤道:“长枪刺出时,不允许出声,要是出声,就算是刺中了,也不能算数,必须做到面无表情,从始至终,都必须做到这点,切记切记!”
说完话,做了个深呼吸,李勤心想:“我自己估计也不能连刺中十个,刺中五个就算是超水平发挥了!”
看准第一个石块的晃动轨迹,李勤长枪疾刺而出,啪地一声轻响,他刺中了这个石块!
新兵们轰地一起拍起手来,叫道:“好,校尉好身手!”
不太经夸,李勤刺中第一个后,立即去刺第二个,未中,第三个,未中,第四个,仍未中!
夸奖声嘎然而止,新兵们把嘴都咧开了,李勤当然不会能刺中,却故意刺不中的,他没刺中,就代表着不行,难不成刺晃动的石块这么难刺吗?
四个老扶角兵却都知道这是很难的,别说刺石块了,就算是刺敌兵,要想刺中腰腹那么大的地方,都不是次次能成功的,何况小小的石块摇动中!
在刺第五个时,李勤加了小心,虽然时间要耽误一些,但好在现在没有计时,一枪刺出,第五个石块应声而中!
赞扬声立即又响了起来!事实上,在战斗进行时,或正规操演时,拍手赞扬是必须严厉禁止的,但今天是第一天,李勤也就没做这方面的要求!
第六个石块,李勤仍旧刺中,可此后第七、第八、第九最后一直到第十个,他却一个都没有刺中。十个石块,他只刺中了三个!
李勤收枪站好,回过身来,道:“看看,这就是不好好练习的结果,我身为校尉,竟然只能刺中三个,这人丢的,丢大发了呀!”
新兵们哈哈笑了起来,心中却都在盘算,如果换了自己,能刺中几个?
李勤道:“看来我也得好好练习枪术了,我是有信心以后连着刺中十个的,不知你们有没有信心。说给我听听,你们有没有信心?”最后一句,大喊出口!
新兵们立即大声回答:“有信心!”
李勤叫道:“我……”
“听不见!”旁边有人嗷地一嗓子,却是小马超,他又忍不住了,看别人训练时,他总忍不住要替李勤发号施令。
李勤哈哈大笑,道:“我听不见!”
“有、信、心!”新兵不用训练,这三个字却喊得整齐响亮。
“好,有信心就好,自己的前程自己努力!”李勤一摆手,让士兵们接着训练,他则骑上马,去看开垦荒地的事情。
城堡新立,诸事繁多,一口气全能干好,那是不可能的。大失误没有,但具体细节上,却总是不停地出着问题。此后几天,李勤忙得脚不沾地,拼出全力去应对,去处理。
开垦荒地的事情倒是比较容易办,不管怎么说,这年代的百姓都是靠天种地的庄稼人,种地是本份,只要种子够,畜力够,农具不缺,附近有河流,那么垦荒还是不难的,这些有冯成去办,已然足够了。
由于李勤的宣传做得好,突出了扶角堡的与众不同之处,所以这几天前来投靠的百姓也着实不少,而且其中有不少的胡人,以羌人为多,原因无它,就因为刘胜做了副堡主,这是绝佳的活广告,可以让胡人们放心,来了扶角堡能不能吃饱穿暖,是以后的事,但至少眼前不会被歧视,这就很难得了。
让李勤最舒心的事,虽然胡人增多,与汉民百姓的矛盾却几乎没有。凉州向来胡汉矛盾严重,短时间的解决是在马腾和韩遂的统治时期,由于他俩原本都是汉人,可一个有胡人血统,而另一个干脆是靠胡人发的家,所以才能使胡汉矛盾大减,不过他俩之后,统治者没能处理好矛盾,以至于弄出了大乱。
这几天,汤介亲自来过一次,李勤陪同他视察了扶角堡,汤介除了夸奖,没有说别的什么,当然支援也没有再给半点。就算他再感激李勤,可地盘上出现了另一位强者,他也不会再给予支援的,这是人之常情,也不需要怪他。
这天午后,钟老汉带着人回来了,找到李勤,告诉他镔部拒绝了提议,不肯归顺,也不肯做生意,而且族长的态度极其恶劣,只允许他们在镔部待了半天,连夜都不让他们过,就赶他们走了。钟老汉在附近逗留了几天,没有让族长知道。
李勤问他镔部的内部团不团结,有没有人想着反对族长?
钟老汉答道:“有,是族长的哥哥,我已经和他喝过一次酒了。族长的哥哥本来有希望继承镔部的,可惜被弟弟抢了位子,所以两个人始终不和睦,我们被族长赶出来后,就是他哥哥给我们找地方住的。”他把详细经过说了一遍。
李勤听罢,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说不得,我们得动武了,现在兵还没练好,等练好了,第一个就去打他们,你到时再去找那个族长的哥哥,让他做内应,事成之后,我许他族长之位。”
钟老汉却摇头道:“这个怕是不太可能,虽然他们两兄弟不和,但要想帮着外人打他们自己,怕是不会愿意的。”
李勤让钟老汉去休息,他则把贾诩叫过来,说了此事。
贾诩眼珠乱转,想了片刻,就出了一损招,他道:“咱们不是在练斥候么,可以先派出精锐之士,去偷偷把族长的儿子或者最喜爱的小妾给整死一个,栽到他哥哥的头上,让两兄弟反目,等他们自家人开打时,我们再去调解纠纷,顺手就把……就那个样子了呗!”
李勤皱起眉头,道:“纸不包住火,这种旁门左道的诡计,当然我不是说这个计不好,我是说有可能会有后患,所以我再考虑考虑吧!”
贾诩嘿了声,道:“你‘事后’再知道这个事不就得了,我派人去做,事后你再骂我,装好人不就得了,说不定那个什么哥哥反而会感激你!”
李勤仍旧摇头,道:“我再考虑考虑,不急,不急!”他叹了口气,如果实力够强,何需用此毒计,直接征讨便是,镔部支援过刹罗枭,给强盗们提供过武器,这就是最好的出兵理由。所以,还得加紧训练出一支强军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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