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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孔叔。”
杨木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向老孔道谢。
“可不敢当,杨总。你是和老板还有藏爷这样的人物平起平坐的人物,我不过是个司机,既不敢当一声谢,更不敢当一个叔字。”
老孔呵呵笑着说话。看的出来,他对杨木诚是十分欣赏的。
“上次如果不是你出面制止韩鹏胡闹,说不定在大街上就会出现乱子。而且,也是因为你一句话才到了中天会所谈判。如果不是因为你的两句话,现在还指不定发展到什么状态。这个谢字,你肯定当得。至于称呼您一声孔叔,你是前辈。过的桥比我们走的路都要多,我以后还想向您多问些江湖旧事和恩怨,自然要拿出后辈学习的态度来。”
杨木诚虽然喝了一斤多酒,但以他的酒量自然不在话下。不过,为了不让老孔起疑心,他还是装作有些迷糊,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说话。
“不骄不躁,果然是成就大才之人。杨总啊,我老头子这一辈子跟过好几个老大。有张扬的,有内敛的,有山炮型的,也有谋略型的。知道为什么我会跟了赵总吗?”
老孔一边开着车,说起了闲事旧话。当然,他之所以敢扯这些的话题也是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公开的秘密,他不过是拿来老生常谈罢了。
“不知道。”
杨木诚对于老孔和赵凤梧的结缘有些耳闻,却并不详细。现在有幸听到当事人自己说,自然来了兴趣,索性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听老孔说一说两人的真实经历。
“二十年前,我那时候跟着一个老大,做的是完全见不得光的买卖,走私,洗钱,收保护费,什么都干!而那个时候,赵总也不是现在这样,只是一个和我一样的马仔。当然,他和我不一样,我是个纯粹的武夫,而他在武力值不俗的前提下还有极好的谋略。”
老孔顿了一下,眼睛看着前方,整个人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那般,脸上泛起了一层不一样的光泽。“那时候,我和赵总并不是一个阵营里的人,有一次谈判。他当时负责保护他们老大的安全,却不料那次谈判根本就是个圈套,我老大收了别人的钱,为的就是要他的命。结果,我们几十个人砍他们六个人。到最后,他们有三个人跑了,有一个人被砍的血肉模糊。只有他,在背上挨了一刀之后,还拼命抱着老大跑。当时,我把他堵到了一条巷子里,他已经没有力气,我手里却拿着枪。他给我跪下,让我只杀他一个,放他们老大走。一个刀砍在背上拔都没拔出来,却能抱着一个人到处狂奔的硬汉居然为了老大肯下跪,我一下子动了侧隐之心。看看他们老大,已经受了重伤,即便我不杀他只怕也很难活下去。于是,我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放了他一马。果然,他老大回去不久就死了。而他,下落不明。”
杨木诚微眯的眼睛里射出一缕精光,这样的场面固然血*腥,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何偿不是一种暴力的美。刀光相见,快意恩仇,何等洒脱。
“那后来呢?”
听到老孔没有了下文,杨木诚忍不住发问。
“一晃五年的时间过去了,在这五年的时间里,我换了好几次老大。但是,每个老大的下场都很惨。有一个被人在码头上用铁钩子生生的钩穿了肚子,有一个在严打的时候被直接枪毙,还有一个被车撞死,说是车祸,其实谁都知道那是故意的。好容易跟了一个老大,对我非常赏识,我以为有机会出人头地。但是,在一次接货的时候,老大让我跟着去,被警察发现之后,他让我一个人全都扛下来。”
老孔叹了一口气,道:“本来嘛,想走黑路,就要有黑心和黑胆。老大让扛,必须得扛。老大已经向我发誓,要保我全家富贵。出来之后,还会给我一大笔钱,给我出头的机会。我当时没多想,也就答应了。”
听到这里,杨木诚忍不住摇了摇头。孔叔说的对,走黑路就要有黑心和黑胆。敢作敢当固然是好,但如果遇到不讲规则和义气的老大,只怕有黑心和黑胆也成就不了什么,吃亏的只有自己。
“谁知道那个老大去了我家之后,居然想对我老婆动手。我老婆不从,直接从楼上跳下来,当街摔死了。我妈,则因为追打老大,被他用捅火的铁筷子一下子插进了心脏!”
说到这里,老孔的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睛看着远方隐隐有跳动的仇恨火焰闪现。
“就是在这时候,赵总出现了。如果他再晚来一步,只怕我唯一的女儿也要被那个混蛋杀死!”
老孔接连长呼了好几口气,平息了一下体内的郁积不平,方才道:“赵总已经不再混****,但他一直在暗中注意我,直到我出事之后,他马上察觉到我追随的老大不对,亲自带人去我家里保护。结果,还是晚来了一步。他救了我女儿,还把老大的罪行全都抖搂出来,又花了钱把我捞出来。当然,我最感激的还是他一直派人监视着老大的家人,没有亲自动手,而是把机会留给了我。我出狱后的当天晚上,便直接去了老大的家里,把他们家的人六口人全都用车拉到了荒郊野外,全部活埋,一个都没剩!”
听到这里,杨木诚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老孔是个江湖人物,却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过往。而且,为了报仇,居然真的曾经杀过人家六口老小,灭了满门。而且,更想不到的是外表文雅的赵凤梧居然也是个如此狠戾的角色。
不过,想想今晚藏镇天在提到叶家可能有难,要他注意一点的时候,他居然心中愤愤不平,只恨自己不能为叶家做些什么,也可以看出他是条汉子。叶家要培养的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想想老孔刚才的话,杨木诚的脑海里忍不住浮起了香港黑片里面经常出现的那句话。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赵总现在经营了中天会所,你也跟了他,两个人再不干黑色的事情,已经洗白了。所以,以前的事也就成了过去。过去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前途一片光明就行了。”
杨木诚向着情绪仍然有些激动的老孔安慰。
“光明?”
老孔苦笑一声,道:“一入泥潭终身黑,哪来的那么干净的漂白?即便是藏龙公司的藏爷,现在可谓明星级的企业家,但道上的朋友遇见了还是不会称他为藏总,而是喊一声藏爷。为什么?那是你的根!”
“那藏哥和赵哥是怎么认识的?”
杨木诚今天在酒桌上已经把称呼改了过来,他们两个人都喊他木头,他则喊两人一声在哥。
“他们两个也是不打不相识,赵总是盘踞鹏城多年的地头蛇,而藏爷则是那不怕天不怕地的过江龙。针尖对麦芒,哪能好的了?”
老孔叹了一口气,道:“明里暗里,两个人不知道较了多少次劲。从小弟们的互殴,到台面上的谈判,再到zf有人出面调停,最终两个人决定单挑。赢的人留下来,输的人滚出鹏城。”
听到这里,杨木诚的精神忍不住再次一振,道:“既然单挑,总得有个输赢,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全都留下来了?”
老孔道:“当时本来是要打的,但是在开打之前出了一次意外。两个人明里暗里的较劲,有人便想要趁着鹤蚌相争的时候渔翁得利。从背后猛然捅刀子,要对付赵总的一处生意。藏爷处事机警,提前知道了消息,帮助赵总把这件事摆平。赵总欠下了藏爷人情,也不好意思再说开打。终于,两个人协商解决,彼此退了一步。但是,那件事终归是赵总欠下了藏爷,到现在他都要喊一声大哥。”
“那个在背后捅刀子的人呢?下场怎么样了?”
杨木诚知道了赵凤梧和藏镇天关系的由来,开始关心那个想要算计却偏偏只落的个打酱油下场的家伙下场。
老孔又叹了一口气,道:“还能怎么样?在这个圈子混的人,谁的案底都是一大堆。墙倒众人推,藏爷收拾了他,其它人开始纷纷举报,最后他被判了无期。虽然藏爷和赵总吩咐不准为难他的家人,但他们一家自己都知道在这里住不下去,全家都搬走了。”
杨木诚听到又是一个跋扈登台,黯然退场的例子,心里忍不住也有些唏嘘。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么多吗?”
老孔在这时候忽然反问。
杨木诚侧头看向老孔那张中年意味很深的脸庞,道:“孔叔是在告诉我这些人际关系由来的同时,教我做人。”
“我看你是个人才,不希望你重走我们这一代人的覆辙。”
老孔郑重道:“当初,我老大杀我妻母,我杀了他全家老小,我是报了仇。可是,在这么多年里,我手上还惹上过其它的鲜血,那些人如果找我报仇怎么办?有很多时候,我甚至想让自己死了,或者直接找个山庙去当和尚。可是,我不能,更不敢。我走了,我女儿怎么办?我哪怕一天不看到她,没有她的信息都会急的发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人在做,天在看。有些报应没来不是没有报应,而是时机还不到。真到了你信的那一天,也就是报应到的那一天。所以,千万不要做坏事,做坏事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听着老孔的一番话,杨木诚忍不住一阵愕然。(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