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初试**情?!”杨笑心中狠狠地鄙视这丫的脑袋。别的没记多少,单单就记得红楼梦这个唯一的浑段。
穆刚伸手打了他一个爆粟,笑骂道:“你这混蛋!有了娘子还这般不安份!”
那汉子摸了摸脑门嘿嘿直笑地跳开了。
“杨兄弟!”穆刚转过头来,拉住杨笑的胳膊,真诚地道,“今晚跟你穆大哥回家,叫你嫂子炒两个小菜,我们哥几个好好聚一聚!”
“穆大哥,各位兄弟,真对不起!”杨笑抱拳苦笑道,“这几日一直在外头跑,我也没有回法明寺,今儿刚好有个要紧事,恐怕得回去一趟!等改天小弟作东请各位上望江楼吃十二金枝,再叫那董香芸给咱们唱一八摸……”
话音未落,兀地从远处突然飞来了一个小石头,“噗”地一声砸在杨笑的嘴唇上。
这石头来的奇怪,力道虽轻可准头奇准,落在杨笑嘴里,恰好把那未说完的话给堵了回去。
丫的,谁这么缺德!没看见老子正跟兄弟们“神侃”呢!
“是谁砸你老子!”杨笑掏出嘴里的小石块。头也不回地破口大骂着。
见昔日的杨小兄弟被人扔石头,况且这还在自己的地头上!是谁吃了豹子胆,不想活了?穆刚几人也大怒起来:“哪来王八羔子!想找死――”
“是我!我想找死,怎地――”一个冷冷的声音突地从远处传了过来。
那声音听得有些耳熟,杨笑心中一震,兀地转身循那声音看去,只见从远处人群中走出一个翩翩浊世的俏公子,那公子头顶青帽、面容清秀,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启阖之间冷光如电。
柳眉杏眼,面若桃花,她虽作男子打扮,但杨笑却一眼就瞧出是个女子之身。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在仁寿殿与自己分别不久的董香芸!
看到那清冷的表情,杨笑的心咕咚一声沉入谷底。
丫的,说粗话被她给逮了,今日怎得这么背,两次说一八摸的时候偶都吃亏,噫,她今日怎得成男子打扮了。
见扔杨小兄弟的是一个体形弱小的陌生书生,穆刚几人不由心中打鼓,沉声地道:“是你用石头摇杨小兄弟的?”
“是又怎样?”董香芸挺起胸膛,冷眼地扫了眼前的众人一眼,“光天化日,满嘴的污言秽语!”
穆刚的这几个弟兄,这几年在漕帮里耳染目睹,早已养成了一种脾气。他们虽然只是漕帮的外堂人士。但在这毕竟是在漕帮的地头!在如今的洛阳谁还敢跟漕帮作对?
几人哄的一声,提着扁担冲了过去,一下子把董香芸围在中间。
一旁的众人见有热闹可瞧,不约而同地从那一大堆人群中分了出来,吆喝着围了上来。
杨笑额头大汗直冒,董香芸是谁?天下第一的武将!
就穆刚这样的汉子再来两打都不够她一阵黑线缠绕。
“慢――慢――慢着!”杨笑连忙冲了上去,拉住正待发狠的小手儿,惊声地叫道,“董――姐――兄弟,你怎么来这里了?”
看着自己的小手儿,被他没羞没臊地握着,董香芸秀眉微蹙,却也忍不住芳心一颤,俏寒的脸微微解冻,轻声诉喝着:“你就这样在背后诽谤我?”
“不――不是!”杨笑嘻嘻笑道,“哥儿几个聊天,偶尔说说浑话,吹吹牛,你就不必介意,再说我对你的心那可是天青日白、天长日久、天日可鉴……”
“呸!”董香芸早已羞得满脸通红,轻啐了他一口。嗔道,“你胡说些什么呀!什么天长地久、天日可鉴的,你这人到底懂不懂说话?”
见她娇羞的模样楚楚动人,杨笑心中大畅,一阵胡言乱语便把她给忽悠过去,哈哈!
“杨小兄弟,他――他是你的朋友?”穆刚怔怔地看着宛如女儿般的董香芸不解地问道,“怎么像个娘娘腔,莫非你好这一口?”
一听这话,董香芸那是秀目圆瞪,脚丫微微蕴力正待教训这帮黑衣汉子!
“是是是!”杨笑察言观色,连忙拉紧那细嫩的小手,笑道,“这位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就是从穿开裆裤一直玩到现在的那种!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呵呵!”
见他得寸进尺,董香芸被转移了目标,不由地白了他一眼,抽出小手,悄悄地拧在杨笑的胳膊,低语地道:“你再胡言乱语我把你丢下河里喂王八!”
杨笑疼得呲牙裂嘴,却仍装作嘻皮笑脸的,俯在董香芸的耳边轻语着:“董姐姐,你可别坏了我的好事,你可知道这几人是谁?”
“是谁?”董香芸秀眉一皱,“你可别耍滑头,不就是你的狐朋狗友!”
杨笑闪着鬼脸笑道,“他们可都是漕帮的人,是我千方百计,千辛万苦找来的线人。你要查的四百万税银,要拔了漕帮说不定还得从他们身上着手呢?”
见杨小兄弟二人喁喁私语,好像多年未见的朋友一样,穆刚几人早也没了敌意,放下了扁担嘻嘻哈哈地走了过来。
“杨兄弟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当然也是我穆刚的朋友!相请不如偶遇,我们哥几个去小酌一番!”
“好!”杨笑爽朗地笑道,“晚上没有时间,此刻却正好闲着!”
几人正说话间,远处那一堆人群之中突然爆发一阵喧嚣!
杨笑抬眼朝远处看了看,然后不经意地问道:“他们那边是在瞧什么?”
穆刚撇了撇厚厚的嘴唇,不耻地笑道:“听说是禁卫左军的人马,哼!跑到二里埔来撒野了!”
“哦!”杨笑惊讶了,他惊讶的不仅仅是终于听到陈将军出现的消息了,还有眼前穆刚对禁卫军的态度。
“怎么,你们不怕禁卫军?”董香芸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
穆刚看了董香芸一眼笑道:“禁卫军有什么了不起,满朝的文武见到我们漕帮还不是客客气气!”
“那今天他们这是为了什么?”杨笑问道。
“刚才听二堂的人说,禁卫军要查什么银子,说我们私运官银等等!”穆刚冷笑道,“真是可笑,今早漕帮到现在才卸了两次箱子!”
“两次?”杨笑装作不解地问道,“你们漕帮这么大,到现在才搬了两次货。那岂不是亏死了!”
“呵呵呵――杨小兄弟!”穆刚拍了拍杨笑的肩膀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今天的这两批都是大主顾、老主顾;一次抵得上十来次呢?”
“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穆刚笑道:“一个经营丝绸之路十来年的琴府,另一个就是长恒县的卢员外,听说也要涉及丝绸呢,呵,有戏看了!”
是有戏看了,老早就在演戏了,杨笑点了点头,又拉起董香芸的手,轻声道:“董姐姐。我们过去看看!”说完朝穆刚道,“穆大哥,你和兄弟们先去那老李头小摊位等我,我带他去见见世面!”
“好!”穆刚倒也是明白之人,见他二人拉拉扯扯,以为多年未见有些私话有说,倒也不便在旁,于是领着几人往城门方向走去。
见他们走远,董香芸满脸红布地抽开小手,低着头羞道:“他们走远了,还拉着我干什么?”
杨笑嘻嘻笑道:“我喜欢!”
董香芸瞪了他一眼,诉道:“你怎得这般没羞没臊的,脸皮这么厚!你喜欢我可不喜欢,你这花心大萝卜!”
“你怎么出来了?”杨笑也不打趣了,正色地问道。
想起了在仁寿殿内,这小滑头胆大包天的模样,董香芸又是担扰又是佩服!平日常听他说起什么自由、快乐!可自己一站在主子面前,自己的胆气不由自主地弱了下去,哪曾见过他那样与主子对吼!这天底下恐怕也只有眼前的小滑头一人了。
想到这里董香芸是满眼柔情,凝视他的双眸仿佛要滴出水来:“主子叫我跟着你!”
“唉!”杨笑叹道,“所以你就这般打扮了?”
“嗯!”
“他这么关心我干什么!”杨笑望着人群的方向幽幽叹道,“还不是收买人心,要我为他继续干活!”
董香芸秀眉蹙了起来,沉思了有顷方才道:“杨笑,主子这回真的没有其他意思,他担心你的安危,毕竟你卷入了这个圈子,他想认回你这个长孙!”
杨笑回头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被她洗脑了!这般帮他说话?”
“我不是帮他说话!”董香芸叹道,“我以前我总觉得主子高高在上,今日我方才看到他的另一面,他与我们常人一样,也有着七情六欲,平时他只是带着面具罢了!放了下来,也只是一个可怜的老人罢了!”
杨笑怔怔地看着董香芸,突然间他感觉董香芸的心境清澈起来!
“两个儿子,一个勾结吐谷浑、金吾将军、龙虎将军、漕帮势力蓄谋篡位;一个平庸无能失去民心、而下一代利殿下又胆小懦弱!你说他活得快活吗?”董香芸满脸担忧地看着杨笑,又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着。
“唉!”杨笑叹道。“不要再说了!我们去看看陈坚将军他们吧!”说着朝那人群走去。
望着那熟悉的背影,董香芸不由地轻笑了起来,原来这小滑头心肠这般的软,在孟府自己说尽好话,最后搬出了琴萧萧方才把他拉了回来,然而此刻就这么了了数语就挽回了他的心境,想到这里董香芸猛然间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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