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墨渊听到蓝荆安因为一直等他还没吃饭,心里更是一喜,赶忙出去张罗着让素梅等人布置晚膳。
蓝荆安平日用了晚膳,总是习惯去园子里面小走几步,消消食。但她因为前日身体上的伤,今日还是疲软的很,便不肯出门了,只捧了本书,坐在灯下。
宇文墨渊知道她的情况,等遣了旁人,便凑到她身边。对她说:“兰儿,前日都是我不好,让你受罪了。我特意从王太医那里讨了祛瘀的药,据说涂上很快就能好。要么现在我就给你上药?”
蓝荆安听到他要给自己上药,想到前日的事情,气的出手狠狠拧了宇文墨渊的手臂。宇文墨渊疼的嘶了一声,但还是半闭着眼睛,忍痛说:“掐的好。只要兰儿能出气,怎么都值得。”
蓝荆安听了这话,反而不好意思再下毒手。讪讪的撤了手,问他要了祛瘀的药。宇文墨渊乖乖的把药瓶递给了她。她打开瓶子闻了闻,一股清凉的气息令她现在就想涂在自己淤青的地方。但是她又不好意思让素梅或素菊看到自己因为这种事情落的伤,只能自己上药了。
她让宇文墨渊出去等一下,等自己上了药再进来。但宇文墨渊怎么都不肯,还说她有些伤在背面,自己看不到无法上药。而王太医这个药又珍贵,只得这一小瓶,怎么好胡乱涂抹浪费掉。宇文墨渊又再三保证,除了上药,自己什么都不会做。
蓝荆安觉得君竹除了酒后那一晚,其他时候确实还是个正人君子,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她犹豫再三,还是同意让他给自己背面上药。
蓝荆安让宇文墨渊先转过身去,自己轻解罗衫,只留了里衣上了床。在床上又羞涩的脱了里衣,给自己能看到的地方都上了药。王太医的药膏果然好用的很,涂上去清凉舒爽,而且仿佛也没有那么酸痛了。
等她把视力所及的地方都上好了药,轻轻趴了下来,将被子盖到腰间,露出了玉背,让宇文墨渊给她的后面上药。宇文墨渊现在脸上没有了一点嬉皮笑脸的轻浮神色,仿佛圣人一般目不斜视,挑了药缓缓的涂在她的青紫之处。
他涂的很慢,一边涂,一边还在帮蓝荆安按摩未受伤的地方。虽然刚开始吓的蓝荆安差点爬起来,但舒适的感觉慢慢让她放松了警惕,甚至趴在枕头上昏昏欲睡。
宇文墨渊浅浅的露出了一个笑意,这第一步已经成了。他的手慢慢的向下移动,但依然规矩的给她上药,为她按摩,并不做半分逾矩的事情。蓝荆安只觉得放松异常,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手已经滑到了她的腰部以下。
等宇文墨渊为蓝荆安的后面彻底涂了药膏之后,蓝荆安才迷迷糊糊的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此时药都上完了,她也不好再骂宇文墨渊是无耻之徒,何况他确实按照他自己保证的那样,除了上药什么也没做。蓝荆安上了药,又得了按摩,正是困倦之时。她也不再管宇文墨渊了,紧紧裹了被子,躲在床里面去睡觉了。
宇文墨渊要的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蚕食蓝荆安的意识,让她渐渐放松对自己的恐惧。他见她今日没有发话,自己也熄了灯火,脱衣摘冠,将里衣放在一旁,上了床。不过,他却凝神静听了很久,等确认蓝荆安睡熟了,才慢慢蹭到她身边,把自己也滑到了被子里。
昨晚在情钟楼,二人睡的时候俱着里衣。但今日由于上药的缘故,蓝荆安却把里衣半脱在身下,等裹到被子里的时候,里衣其实已经被宇文墨渊捡到了一边,而她自己在迷糊中完全没有意识到。宇文墨渊在黑暗中独自偷笑着,他总算可以再次和蓝荆安肌肤相亲的同床共枕了。
蓝荆安虽然因为上了药的缘故,感觉很舒服,但是半夜还是做了噩梦,梦到一个小孩子在她面前哭泣,她虽然觉得异常悲伤,但却不能靠近这个辨不清面貌的孩子,只能任由那个孩子一个人在那里独泣。
由于噩梦,蓝荆安的眼角不自觉的流出泪水,弄湿了正搂着她酣睡的宇文墨渊健壮臂膀。宇文墨渊感觉胳膊上有些湿凉,惊醒过来。天色还未大亮,就着朦胧的光线,他看到蓝荆安正紧闭着双眼,蹙着眉,脸上一副悲伤的神情,泪水还在不由自主的流着。
宇文墨渊听说做噩梦的人不宜突然惊醒,他凑在她的耳边轻轻呼唤她:“兰儿,兰儿,快醒过来。”蓝荆安感觉有人正在喊着兰儿,转头去看,再转回身来,那个小孩子已经不见了。她心下大急,一下子醒了过来。
君竹正略带焦急的望着她,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见她醒了,直接把她拥在了怀里,不住的安慰她:“梦都是反的,一切都会好的。”君竹温暖的胸膛正把安定人心的热量一点点传到她的身上,那种绝望的感觉似乎渐渐平息了下来,慢慢消退。
她从他的怀里露出了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宇文墨渊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把她抱的更紧。等蓝荆安完全平静下来,才发现宇文墨渊不仅爬上了她的床,竟然还一丝不挂的和她睡在了一起!她气的恨不得一脚把他踢下床去!
蓝荆安刷拉一下子把被子夺了裹在自己身上,可是看着宇文墨渊没有穿里衣,又羞的涨红了脸,忙背过身去问他:“你怎么在这里?”宇文墨渊赶忙解释:“昨晚上完药,已经很晚了。你睡的正甜,所以我也就上床睡了。”
蓝荆安大囧,又说:“我是说,你怎么在我床上?还不穿里衣?”宇文墨渊一脸无辜的说:“你没说不许我上床啊。再说我们是夫妻,自然要同床共枕。至于里衣,我看你昨晚没穿,以为你不喜欢睡觉穿里衣,怕磨到你,所以我也就脱了。不过,除了给你上药按摩,我真的什么也没做。你看看是不是感觉比昨日舒服多了。”蓝荆安和他歪缠不过,不过自己身上确实是好受多了。她又偷偷的看看被子里面,身上的青紫也神奇的消失了。
宇文墨渊被夺了被子,也不去穿里衣,很快就冻得打了个喷嚏。蓝荆安无法,只得让他重新进到被子里来。宇文墨渊只是单纯的抱着她,并不对她动手动脚,但蓝荆安感受到他迅速升高的体温,还是红着脸转了方向,不肯再看他一眼。
自这一日起,宇文墨渊基本算是彻底攻陷了蓝荆安。除了于敦伦上,她总是不情不愿,别的事情上,她都默许了他的陪伴。宇文墨渊觉得这是一种令他感觉比朝堂上征服感更强的事情,再也没有什么比完整的得到她更幸福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