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相公……,相公……,呜呜……,呜呜……”
依偎在卢胖子的怀里,小辣椒哭得是梨huā带雨,死去活来,稚气美丽的小脸蛋抽抽噎噎的哭成了一个小huā猫,既让人觉得可爱,又让人觉得可怜。卢胖子也没了办法,只得当着大醋坛子缐虞儿的面,硬着头皮将小辣椒搂在怀里,在她耳边柔声安慰道:“乖,别哭了,这事不怪你,都是耿精忠那个使者人面兽心,与你无关,乖,别哭了。”
“可,可,可我被那个畜生……,那个了。”卢胖子劝了许久,小辣椒才抽抽噎噎着,可怜巴巴的问道:“相公,你会不会嫌弃熙凤,不要熙凤了?”
“胡说八道。”卢胖子苦笑起来,替小辣椒抹着眼泪说道:“你相公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了,你就是被他摸了一下腰,我就不要你了,可能吗?”
“真的?你发誓?”小辣椒抬起泪颜,紧张万分的问道。
“我发誓。”卢胖子无可奈何的举起一只手,很是严肃的说道:“只要我这个小心肝别再哭了,乖乖听话,我就一定继续要她。”
“相公你真好。”小辣椒终于放下心来,也终于破涕为笑,习惯性的勾住卢胖子的肥脖子,在卢胖子的肥脸上啃了一口。这么一来,缐虞儿也终于忍无可忍了,悄悄恶狠狠的瞪了卢胖子一眼,将小辣椒从卢胖子怀里拉了出来,说道:“妹妹,别打扰相公了,我们先走,让相公和军师、少伯先生商量军国大事。”
小辣椒还算听缐虞儿的话,很老实的就从卢胖子肥腿上下来,缐虞儿又冲卢胖子板着脸喝道:“死胖子,熙凤妹妹这件事,不准你对耿精忠做半点让步!别说熙凤妹妹还是你没过门的妻子,就算她不是,只是你治下的一个普通百姓,耿精忠的人敢跑到你的地盘上这么嚣张跋扈,欺男霸女,也是打你的脸,打我们广西云贵将士的脸,不给我们一个交代,耿精忠这个盟友我们不要也罢!”
“那是,那是。”卢胖子点头哈腰的说道:“夫人请放心,为夫马上就派使者去和耿精忠联系,要求他给我军一个交代,赔礼道歉。”
“这还差不多。”缐虞儿冷哼一声,拉起小辣椒就往走,一边走还一边威胁道:“别想耍滑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死胖子的德行,为了什么利益可以什么气都咽下去!别的事我可以不管,熙凤妹妹这件事绝对不行,了不起就和耿精忠刀枪说话,我们还怕他了?就算王爷不打,我们广西军队打!”
软饭王卢胖子不断点头哈腰,连连答应,恭恭敬敬的亲自把陪嫁有军队班底的缐虞儿送出签押房,直到缐虞儿拉着黄熙凤走得看不见人影了,卢胖子才回到签押〖房〗中,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标准的诠释了一个软饭男的凄惨处境——老婆的饭,确实不是那么好吃啊。
“东家,这事可不好善后啊。”也是到了这个时候,王少伯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虽然用刀枪说话,咱们的军队绝对不怕耿精忠那帮乌合之众,但是我军眼下大敌当前,满狗大兵压境,夏国相在外围虎视耽耽,内部又有云贵老人忠于王爷,只听王爷号令,又和耿精忠彻底翻了脸,我们的处境可就更加艰难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卢胖子愁眉苦脸的说道:“可当时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耿精忠那个使者黄焜禽兽不如到了那个地步,我不发作行吗?当时我如果还要忍让,背上王八乌龟的骂名还是轻的,耿精忠那边也会认为我软弱可欺,会更进一步的得寸进尺,对我们予取予夺,肆意欺凌。”
“没错,我赞成东家的看法,如果换了我没过门的老婆被人调戏,我也会和那个男人拼命!”朱方旦很是义愤填膺的附和——就好象他从来没调戏过别人妻子未婚妻一样。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耿精忠那边,可是有对我们开战的借口了。”谢栋迟疑着说道:“耿精忠本来就在垂涎我们的jiāng南,只是顾忌盟友关系,不好撕囘破脸皮动手囘抢夺,现在我们把他的使者乱gùn打出了南京囘城,他撕毁盟约动手开战,也就师出有名了。”
“谢大人,你这话我就不敢苟同了。”朱方旦不服气的说道:“我们为什么要把耿精忠的使者打出南京?还不是因为那个叫黄焜的畜囘生调囘戏东家没过门的妻子?是他的使者先做错,还能怪到我们头上?难道要我们对他耿精忠的使者卑躬屈膝,让他的人随便调囘戏侮辱我们大周将士的妻子女儿?”
“朱神医,如果耿精忠铁了心tān图我们的jiāng南之地,那么他不会管谁先错谁后错。”谢栋无可奈何的说道:“对他来说,他只需要一个开战的借口,我们把黄焜小儿乱gùn打出南京囘城,就是他最好的开战借口。”
“要耿精忠立即动手和我们开战,倒是可能不大。”王少伯沉吟着说道:“毕竟耿精忠的jun囘队之所以能够顺利打通与我们的陆路联囘系,不是靠他的武力,靠的是浙jiāng满囘苟的主动退让,耿精忠北伐jun在与浙jiāng满囘苟的较量中,并没有占着太多上风。现在浙jiāng满囘苟集中力量到了绍兴宁波,仍然威胁着耿精忠北伐jun的侧翼,耿精忠和曾养性再怎么蠢,也得掂量掂量和我们火并的后果,更得防着浙jiāng满囘苟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
说bà,王少伯又把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姚启圣,问道:“姚jun师,你和耿精忠jun囘队打交道的时间比较长,你认为耿精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和我们立即开战?”
姚启圣还是沉默,直到王少伯问第二遍,姚启圣才回过神来,忙道歉道:“少伯先生勿怪,学囘生刚才在考虑另外一个问题,一时走了神,没听到你的问话。”
“那姚先生又在考虑什么问题?”王少伯好奇问道。
“我在分析今天这件事,到底只是那个叫黄焜的苟zéi个人行为,还是出自耿精忠或者曾养性的授意?”姚启圣沉吟着说道:“如果只是黄焜小儿一时兽囘性大发,sè迷心窍做出了这样禽囘兽不如的事,那么倒是好解决,派个使者向耿精忠说明情况,再互相赔礼道歉一下就行了,风囘波很容易就平息下去。但如果这个黄焜的行为,如果是来自耿精忠或者曾养性的授意,故意让他激怒我jun,那么事情就绝不会轻易平息下去了。”
被姚启圣这么一提醒,卢胖子和王少伯等人这才想起这个重要问题,心说是啊,如果耿精忠和曾养性是故意派这个口臭手臭的黄焜来激怒我们,那这事就没那么简单了,耿精忠或者曾养性也就肯定是在故意制囘造开战借口了,算准了我们绝对容忍不下这个人品卑劣的黄焜,bī我们主动动手,然后耿精忠jun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撕毁盟约和我们开战。
盘算到这里,王少伯立即就点头说道:“姚jun师言之有理,如果黄焜的所作所为真是出自耿精忠和曾养性的授意,那么我们无论做出什么反应,事后怎么修补同盟关系,耿精忠都铁了心要和我们开战了,我们也必须得做好多线开战的准备了。”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我们还得提防另一个危险后果。”姚启圣眉头紧皱的说道:“耿精忠如果铁了心以此借口与我jun开战,那么他必然会倒打一耙,è囘人先告囘状,先派使者到平西王yé面前告我们一状,一边要qiú王yé重惩东家,一边借口为黄焜报仇,出bīng攻打我们。这么一来,本就对我们万分提防的王yé,还有hú囯柱和夏囯相,也很可能站在耿精忠一边,给东家的一顿臭骂也绝对少不了,再利囘用耿精忠来削弱我jun,遏制大将jun更进一步坐大。”
“有这个可能。”王少伯、谢栋和朱方旦纷纷点头,都相信以耿精忠的人品之卑劣,è囘人先告囘状这样不囘要囘脸的事,绝对干得出来。谢栋又建议道:“三好兄,今天的事,我们应该立即原原本本的向王yé、hú囯柱和夏囯相奏明,告诉他们我们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动的手,先堵住他们的嘴。”
卢胖子点了点头,又忽然心头灵光一闪,忙问道:“谢兄,你最后那句话说什么?请再重复一遍。”
“三好兄,怎么了?”谢栋有些惊讶,忙答道:“我是请三好兄赶快向大周朝囘廷奏明实情,堵住他们的嘴,怎么?我这句话说错了?”
“堵住他们的嘴?堵住他们的嘴?”卢胖子喃喃重复了两句,盘算了片刻,忽然又一挥肥胳膊,兴囘奋说道:“有了!终于有办fǎ了!耿精忠,好人啊!”
“东家,你怎么了?”王少伯和朱方旦等人都是大吃一惊,忙问道:“东家你有什么办fǎ了?怎么还夸耿精忠是好人?”
“当然是有办fǎ让夏囯相滚回九囘jiāng去了!”卢胖子笑容满面的说道:“不管耿精忠派来的这个使者,是故意激怒我们还是无意中激怒我们,都是帮了我们大忙啊,让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把想来jiāng南抢饭吃的夏囯相撵走啊!”
姚启圣和王少伯等人面面相觑,实在有些搞不懂卢胖子的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怎么谈论着耿精忠的南线威胁,会突然转到西线的夏囯相身上。当下姚启圣忙说道:“大将jun,那你打算怎么做?怎么把想来jiāng南抢饭吃的夏囯相撵走?”
兴囘奋之下,卢胖子难得在部下面前滔滔不绝起来,树起一根指头说道:“首先,这件事无论耿精忠是有心还是无意,将来会不会因此和我们开战,理都在我们这边,只要把事情说清楚,谁都不能指责我们有什么不对。”
“第二,夏囯相目前还在péng泽一带,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实情,耿精忠也很可能è囘人先告囘状,先向王yé和hú囯柱说我们的不是,指责我们污囘辱殴囘打他的使者。而夏囯相呢,既不知道事囘件的真囘相,又恼恨我们没有出bīng西进,接应于他,肯定会利囘用这件事大做文章,大骂我们一顿。”
“第三,如果夏国相来信臭骂了我们,我们军囘队里那些知道事囘件真囘相的云贵老人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认为他故意偏袒外人,欺负我们这些云贵骨肉?还会不会支持我军出兵西进,策应夏国相杀进江南?再然后,我们把事实真囘相向王爷向胡国柱一说明,王爷和胡国柱还好不好意思再派夏国相来接管江南,接管江南军囘队?还有我们的二王子,会不会利囘用这个机会大做文章,乘机把夏国相拉下东征主帅的宝座?”
“有这个可能。”姚启圣点头,认同道:“夏国相一直在催促我们出兵西进接应他,我们一直没听他的命令,肯定是早就对我们憋了一肚子的气,又被假消息蒙蔽,肯定会寄书臭骂大将军,而我们军囘队里的云贵老人又知道真囘相,看到夏国相颠囘倒囘黑囘白偏袒外人,绝对会个个义愤填膺,对夏国相万分不满,绝不会再支持夏国相接管江南。事后真囘相暴光,夏国相颜面扫地,失去江南军心,王爷和胡国柱也得考虑换人东征了。”
“只是力度太小了,见效也太慢了。”王少伯叹息道:“黄焜今天才被我们打出南京,等他回到浙江再回到福建,耿精忠再到王爷面前恶囘人告囘状,来回折腾下来,起码一个多月就过去了。”
“力度不够,我们可以加一把火,见效太慢,我们也可以帮耿精忠提前一下时间。”卢胖子一挥手,吩咐道:“少伯,你的文笔最好,你马上替我写一封信给夏国相,告诉他,因为耿精忠小儿的使者蛮横无礼,欺凌我军,我不堪受囘辱,决定再次出兵浙江,联合台囘湾军囘队向耿精忠开战!”
“东家,你疯了?”王少伯吓了一大跳“现在我们大周军囘队和耿精忠是同盟关系,你联合郑经向耿精忠开战,破囘坏三王盟约,不是找死么?”
“不是找死,是找骂。”卢胖子冷笑道:“记住,在书信上,一定不能提到耿精忠使者调囘戏我没过门妻子这件事,只能一口咬定耿精忠使者横蛮无礼,含糊的说耿精忠使者欺凌我军家眷,让夏国相回信臭骂我一顿。”
“高明,等骗到夏国相的这封回信,大将军你再把真囘相一公布,也就占尽道囘义上风了。”姚启圣鼓掌道:“到时候即便大将军公然上囘书王爷抗囘议,拒绝接受夏国相管辖,也是名正言顺理直气壮了。”
“原来东家是想骗夏国相的回信啊。”王少伯也明白过来,又提醒道:“东家,这样做力度还是不够吧?虽然耿精忠使者调囘戏东家你没过门的妻子不是小事,但也绝对不是太大的事,东家你想用这事离间夏国相和我们军囘队里云贵老人的关系,好象还差点分量。”
“我已经说过了,力度不够我加力度,分量我加分量。”卢胖子冷笑说道:“你们明天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我没过门的妻子被耿精忠使者调囘戏后,不堪受囘辱,今天晚上悄悄上吊自囘杀,幸亏丫鬟及时发现,好不容易才抢救回来。”
“上吊自囘杀?好狠!”姚启圣和王少伯等人都打了一个寒战,对卢胖子益发的佩服得五体投地。末了,姚启圣又建议道:“大将军,那这件事,你最好用书信知会给高得捷、李囘国囘栋和韩大任几位将军,告诉他们你是因为这个原因,准备和耿精忠开战,争取到他们的支持。还有吴梅郡主那里,东家你也最好知会一声,争取到她的支持。”
卢胖子正有这个打算,自然是一口答应,那边谢栋则小心翼翼的说道:“三好兄,小弟说错了你可别怪,你为了一个女人撕毁盟约,决定和盟友开战,高将军、韩将军和李将军他们,能支持吗?会不会认为你太小题大做了些?”
“谢兄,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么大的决定,对于这些读书人来说,或许是有些小题大做。”卢胖子微笑说道:“可是在云贵军囘队里,那就是理所当然了。——谢兄不要忘了,云贵军囘队的大当家,当年是为了什么引清军入关?我身为下属向王爷学习冲冠一怒为红颜,有什么不对?”
“谢大人放心,大将军的冲冠一怒为红颜也只是借口。”姚启圣的话一针见血“难道谢大人你会认为,高得捷将军、韩大任将军、李囘国囘栋将军和王绪将军这些人都是傻囘瓜?真会心甘情愿的看着耿精忠进驻江南分我们的地盘,分我们的军饷钱粮和美囘女?大将军拉出的这个借口,不也是正对他们的胃。?”
……
大周元年、螨清康麻子十三年腊月二十三夜,一件震囘惊天下的大事首先在南京囘城中传开,控囘制江南军政实权的大周征东大将军卢一峰之妻黄熙凤,因被盟友靖南王耿精忠的使者调囘戏,不堪受囘辱上吊殉节。其后,黄熙凤虽因被及时发现抢救得活,但大周征东大将军卢一峰不顾数面环敌,仍然怒不可遏的公然下书断绝与耿精忠军的盟友关系,宣布与耿精忠军囘队开战!而同样暴跳如雷的南京大周军囘队将士,也纷纷宣誓效忠卢一峰,表示支持卢一峰这个决定,与欺人太甚的耿精忠决一死战!
消息传开,大周军囘队的太平府韩大任军团、扬州府的高得捷军团和镇江囘的李囘国囘栋水师,纷纷做出反应,一致拥护卢一峰毁盟决定,表态要与耿精忠军决一雌雄,为主帅卢一峰讨回这个公囘道——准确来说是绝不容许耿精忠军囘队踏进江南半步!而驻防苏州的李天植军团更是公然誓师,发誓只要耿精忠军囘队敢和大周军囘队碰面,就一定让耿精忠后悔终生!另外还有居住于苏州拙政园的吴三桂之女吴梅也公开表态拥护卢一峰这个决定,并承诺上囘书父亲,请父亲为卢一峰主持这个公囘道。
消息再往远处传开,在杭州立足刚稳的台湾右武卫将军刘国轩闻讯,也立即发表声明支持卢一峰,表态愿意与卢一峰的军队联手,共同讨伐欺人太甚的耿精忠北路军——准确来说就是和胖子军联手防范耿精忠北上杭州,并上书台湾延平王郑经,请求郑经出面斥责耿精忠使者黄焜的禽兽行为,要求耿精忠给卢一峰和所有大周将士一个交代!
比较冤枉的是耿精忠的北伐军主帅曾养性,正摩拳擦掌着准备冲进江南大捞一笔的曾养性听到这消息,等于是挨了当头一棒,有心想和卢胖子彻底撕破脸皮,用武力和卢胖子争夺江南,却又顾忌卢郑联手和浙江清军在侧翼虎视耽耽,力量不足不敢随便动弹,无奈之下也只好快马急书耿精忠,请求耿精忠示下。不过还好,听说北路打破僵局的耿精忠留下叔父耿继美守福建,已经亲率一军北上接应曾养性,相信很快就能得到回音。
最冤枉的是大周军队的金吾右将军夏国相,因为水陆道路都被清军封龘锁,消息难通,夏国相并不知道南京实情。而当卢胖子的信使化装成民间商人,好不容易把卢胖子书信送到正在向着安庆挺进的夏国相面前时,夏国相再看完信后,立即就暴跳如雷了,破口大骂道:“卢一峰小儿,你他娘的是发烧昏了头了?耿精忠小儿的使者说话难听点,做事没分寸点,撵走不就行了?不但把人家乱棍打出南京城,还要和耿精忠小儿开战,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大周王府?!”
夏国相是真的愤怒了,他虽然也算是武勇过人,文武双全,但最怕打的就是攻坚战,偏偏江西和安徽清军汲取了被卢胖子千里奔袭南京城得手的教训,说什么都不肯和他野战,只是集中精兵强将在关隘坚城中,逼着他一颗一颗的去拔硬钉子,让他的王牌三好火箭发挥不了作用,让他恨碎牙齿却又无可奈何。原盼着卢胖子能出兵接应一下两面夹击清军,卢胖子却一直在推三阻四,宁可亲征浙江也不肯出兵向西,这会又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说信准备和耿精忠破盟,无力出兵西进,夏国相再不气得七窍生烟那就叫怪了。
“大帅,卢一峰显然是在找借口。”夏国相的左右副手郭壮谋和张国柱也得出类似判断“他不想让大帅进江南和他分地盘,更不愿让大帅到他头上指手画脚,所以才找这样的借口拒绝出兵接应,希望的就是我们独立难支,冲不破满狗封龘锁,让他好在江南继续做他逍遥自在的土皇帝。”
“操他娘的!”夏国相又骂了一句,立即叫来一个师爷,让师爷提笔给卢胖子回信,在信上把卢胖子小题大做一事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勒令卢胖子向耿精忠赔礼道歉,遣使通好,还有就是命令卢胖子立即出兵接应自军,不然的话,军法从事!
“大帅,末将觉得,大帅应该给韩大任、王绪、高得捷和李国栋几位将军也各去一封信。”郭壮图的弟弟郭壮谋又建议道:“向他们强调一下我军与耿王爷的唇齿相依,阻止卢一峰的胡作非为,还有就是让他们出面,逼着卢一峰从南线回师,出兵西线接应我军。这四位将军都是卢一峰军队的绝对骨干,说话一言九鼎,有他们反对,卢一峰狗贼不敢胡来。”
夏国相一听十分满意,立即点头答应,按计分别给高、韩、王、李四将去信,向他们介绍吴军与耿军同盟的重要性,要他们对耿精忠尽量忍让,千万不要为了一时意气坏了三王同盟,还有就是让他们出面逼迫卢胖子出兵西线,接应他的军队杀进江南。信写好,夏国相又马上派出信使,化装成民间商人赶往江南送信。
又过了一段时间,当夏国相与马宝终于在望江一带会师时,事件的真相也终于传到了夏国相耳中,当听说卢胖子是因为未婚妻被耿精忠使者调戏后自杀才决意与耿精忠翻脸,夏国相的小脸都白了,大叫不好,明白自己的几封书信不但不能让胖子军向西出兵,相反还可能起到反作用,导致胖子军更加不会出兵西进接应——毕竟,为了美女可以做任何事正是吴老汉奸队伍的光荣传统!这些年来吴老汉奸为了给自己当年的事遮羞,也是一直在教育部下一定要善待妻妾的,卢胖子为了未婚妻受辱自杀一事和耿精忠翻脸,闹到吴老汉奸面前,性格素来护短的吴老汉奸也绝不会去偏袒耿精忠!更不会容忍外人如此凌辱吴军将士的家眷,寒了吴老汉奸赖以称霸的将士军心!
信已经送出去了,夏国相明白不妙也晚了,当他的信件送到南京之后,卢胖子简直就是如获至宝,二话不说就给吴老汉囘奸、胡国柱和吴应麒各去一封书信,向他们哭诉事情原委,控囘告夏国相偏袒外人,羞辱自己,并且开门见山的表示自己的态度,为了自己的未婚妻不再被耿精忠军囘队羞辱,也为了大周将士的妻子女儿不被耿精忠的军囘队糟蹋玷污,胖子军上下宁死不接受夏国相的统辖指挥!逼着吴老汉囘奸和胡国柱更换东征主帅,也恳求吴应麒为胖子军伸囘冤做主!
紧接着,卢胖子又向胖子军众将出示了夏国相的书信,向众将哭诉自己蒙受的羞辱委屈,大骂夏国相吃里爬外,胳膊肘向外拐偏袒外人。而经过卢胖子这半年多来的苦心经营,不仅胖子军内部的广西将士和降军将士早和卢胖子荣辱与共,休戚相关,就连不少吴军将士都站到了卢胖子的一边,看到夏国相如此偏袒外人,羞辱自军,自然是个个暴跳如雷,异口同声的把夏国相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甚至还有人喊出了夏国相敢进江南,就要他脑袋的口号!
“操囘你囘娘的夏国相!等你的队伍进了江南,是不是打算把老囘子家里的美囘人全部送给耿精忠,去讨好耿精忠小儿?”高得捷、李囘国囘栋和王绪等吴军老将也是个个气得七窍生烟,心说你他娘的还没进江南就这么偏袒耿精忠,等你进了江南,是不是要让耿精忠的人骑到老囘子们头上拉囘屎撒尿?
“上囘书!弟兄们,联囘名上万囘人书!”反应最激烈的是韩大任,性格最为自私自利的韩大任其实比卢胖子更怕夏国相杀进江南会师,看到夏国相偏袒耿精忠羞辱胖子军的书信,韩大任总算是逮到了发囘泄的由头了,不仅写信联络高得捷、王绪和李囘国囘栋等吴军老人,要求他们与自己联囘名上囘书弹囘劾夏国相,还干脆利落的发动太平府军团的所有胖子军将士给吴老汉囘奸上万囘人联囘名书,要求吴老汉囘奸撤换夏国相,不许夏国相踏进江南一步!
反应更加激烈和更加感觉如获至宝的是平西王府的吴应麒二王子,当收到卢胖子的哭诉信后,一直在担心夏国相杀进江南抢走本属于自己的金银珠宝的吴二王子也逮到了由头了,立即召集武昌众将公布事实真囘相,然后拍着桌子大吼道:“都给老囘子听好!从今天起,从现在开始,没有老囘子的允许,谁敢给夏国相发一颗军粮,发一枚火箭,老囘子亲自砍了他!他夏国相什么时候给老囘子一个交代,给老囘子门生卢一峰一个交代,给老囘子吴家一个交代,老囘子再什么时候考虑给他粮草武囘器!”
“二王子,昨天我们才给夏国相将军发去了五万石军粮。”一个熟知主囘子脾性的吴应麒心腹部将小心翼翼提醒道。
“派人追回来!敢不听,马上砍了!”吴应麒一脚踹翻桌子,红着眼睛大吼道:“告诉押粮队,他夏国相不是向着耿精忠吗?他想要军粮找耿精忠要去,老囘子的军粮宁可喂狗,也绝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