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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拉底,阿鲁巴尼亚的首都。这座被两条大河环抱的古老城市在夕阳的沐浴之下,犹如柔情似水的女子出浴一样诱人。
这座古老的城市由于优弗拉迪尔河和迪哥里尔河的拱卫形成了天然的屏障。这里不但易守难攻,而且由于大河的滋润使得两岸物产丰富,人民生活殷实。这得天独厚的优势难免遭人觊觎,在阿鲁巴尼亚的历史上这座城市曾经历过无数次的战争,其中这座城市所有者仅仅四次易主,每一次易主都意味着一个国家的终结和另一个国家的兴起,所谓的阿鲁巴尼亚国就是在它第四次易主之后建立起来的王朝。
庞大的阿鲁巴尼亚国其实真正有人居住的地区非常有限,除了巴士拉底附近之外,只有西部的狄启尔海沿岸,南部的阿鲁巴尼亚海(虽然亚基人不承认这么称呼这片海域,但是阿鲁巴尼亚人坚持这么认为)沿岸,以及帕斯湾沿岸比较适合人类居住以外,剩下的地区几乎全部都是沙漠。这也就造成了阿鲁巴尼亚的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一方面由于沙漠的保护,首都巴士拉底几乎不可能受到南部和西部来的威胁,可是整个帝国除了首都以外最繁华的地区全部是在边境,一旦边境有失,也就意味着国家的巨大损失。
为了获得更多的战略缓冲余地,阿鲁巴尼亚舍弃了与强大的北方邻国帕斯争夺的意图,转而对亚基进行了旷日持久的战争,这战争的结果就是阿鲁巴尼亚人民被拖入了无尽的深渊,除了无休无止的沉重赋税和永不停歇的兵役以外什么也没有得到,每天的生活都在对战死亲友的怀念和对正在作战的亲友的祈祷中渡过。
六年前与亚基的一场大战使得阿鲁巴尼亚至今无法恢复元气。那一场战争中亚基的祭司将军鹫斯成功突袭了阿鲁巴尼亚军的后路,切断了阿鲁巴尼亚军的补给,最终演变成了一场近乎屠杀的大败。那一战中阿鲁巴尼亚大多数成名的宿将都战死沙场,近三十万士兵战死,可以说整个国家都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当时亚基军趁胜追击,准备给予阿鲁巴尼亚致命的一击。如果他们的计划得逞的话,恐怕阿鲁巴尼亚会失去狄启尔海沿岸的所有领土。然而就在此时一位将军的奋战拯救了阿鲁巴尼亚,他成功阻止了数十万亚基大军的脚步,并给予相当程度的杀伤。最后逼得亚基大军不得不撤退了事。战后阿鲁巴尼亚确实损失了一部分土地,但这已经是最坏情况下的最好结果了。而这位拯救了阿鲁巴尼亚的将军也就成了阿鲁巴尼亚人民眼中的英雄,他就是如今阿鲁巴尼亚大将军阿德勒姆。
阿德勒姆现年五十一岁,花白的短发修剪得整整齐齐,平凡的脸庞上如果说有什么特征的话。大概就是他那的颧骨比普通阿鲁巴尼亚人要高得多了,另外就是他额头上的皱纹呈现奇妙的完全平行的“三”字形了。
在四十五岁成为英雄之前,阿德勒姆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将军而已。他性格孤僻,讨厌人际交往,嘴上还不饶人,这些惹同僚讨厌的毛病同样不受主君喜爱,他之所以能继续担任将军这一职务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在指挥上有些歪才,另外他的武艺也确实出类拔萃。
成为英雄以后曾有人赞誉他为阿鲁巴尼亚最豪勇的战士,对此他只是平静的应答道:“我本来是阿鲁巴尼亚排名第十一的武士,只是碰巧排名前十的战士都被亚基的利贝拉子爵杀死了而已。”
对于他这种带着自嘲的挖苦。赞誉者只能惺惺而退,也正因为如此这位不平易近人的英雄在人们眼中只是个不好接近的顽固老头而已。
除了个性惹人嫌,阿德勒姆爱有个毛病就是贪财。为了赏赐他立下的大功,阿鲁巴尼亚国王除了给了大将军的封号以外,还赏赐了数不尽的珍宝和十名美女。阿鲁巴尼亚的美人是举世闻名的,可是阿德勒姆却向国王提出了能不能将美女折现的要求。对于这个要求就连国王都有点不知所措。阿德勒姆却平静的解释说豢养一个美女是非常昂贵的事情,更何况要同时豢养十个,以他微薄的俸禄实在很难办到,如果用国王陛下赏赐的财宝来做这件事的话,就会使得国王陛下的赏赐缩水。这样的话自己心里又不舒服,国王的恩泽也变少了,是个双输的局面,如果将美女折现的话。自己会感受到更多国王陛下的恩泽。最后国王只能收回这十名美女改赐为十箱金币。由此阿德勒姆也得到了“戒色者”的雅号。
眼下这位顽固的老头正端坐在巴士拉底的府邸中,喝着他妻子为他调制的新款蜜酒和奶酒。熟悉阿德勒姆的人都知道他有两个嗜好,一个是查阅各类上古典籍,另一个就是品尝各种口味的低度含酒饮料。阿德勒姆从来不在公开场合饮酒,可是他实际却很喜欢喝“酒”。只要在家里的时候他几乎是酒不离口的,只不过这类酒都是含有低度酒的调和饮料而已。他本人对于加入何种混合物质能获得更好的口感有着孜孜不倦的爱好,而他的夫人恰好就是制作这类饮料的个中高手。
有人诟病阿德勒姆这六年来成天无所事事,吃吃喝喝不干正事,阿德勒姆对于这种评价一笑置之——身为阿鲁巴尼亚最高阶的武将必定会受到国王陛下的猜疑,如果对于兵权表现出太大的**的话绝对是祸非福。更何况阿德勒姆这六年绝非是无所事事,他一直致力于培养新一代的武将来填补那场大败所造成的指挥层的空缺——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没有有经验的指挥官军队再多也不过是乌合之众,自己的命令没有中级指挥人才的贯彻实施军队也会变成一个无法运动的巨人,而且这种培养竞争者的行为一定会让主君感到安心。其实说穿了阿德勒姆对于自己的主君并不满意,这个沉溺于酒色的国君自继位以来除了让自己生活安逸,百姓受苦之外就没干过什么像样的事情,自己所作所为不过是在尽一个武将保家卫国的本分而已,虽然行事有条不紊却毫无热情可言。
“这个么,嗯”阿德勒姆喝完一口酒以后闭着眼睛回味了半天,才开口道:“再加一小勺蜂蜜,就很完美了。”
“你确定更甜一些是让它更加完美还是更合乎你个人的喜好?”夫人对于他的评价颇不以为然。
“这个问题牵扯到完美的定义,这个酒本来就是我一个人喝嘛,所以我的喜好就是完美的定义了。”阿德勒姆捋捋胡须上的酒滴说道。
“父亲,母亲,孩儿进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踏进门来。来者是个英俊的年轻小伙,正是阿德勒姆唯一的儿子阿鲁法。这位刚满二十岁的青年继承了父亲的武勇和母亲的相貌,已然在阿鲁巴尼亚军中担任了千夫长的位置。
“什么事,这么急急忙忙的?”阿德勒姆用灰色的眼睛瞟了一下儿子,他对于自己与妻子的二人世界被打断有些不满意。
阿鲁法神色郑重的答道:“回禀父亲大人,刚刚得到宫中的消息,陛下驾崩了。”(未完待续。)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