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师妹言之差矣!这位师妹看着面生,想必不是居住在晓月峰的外门弟子吧!”那人正色说道。
“这是当然!”金晓蝶异常高傲地道,“本姑娘是内门弟子,师从丹霞峰唐真人座下,是住在丹霞峰的!”
那人微微一笑,道:“原来师妹是唐真人座下的内门弟子,在下失敬。既然师妹不是晓月峰的人,不晓得晓月峰庶务堂的事情也不稀奇。邓师妹本就是晓月峰庶务堂的人,为人热忱大方,一直以来专心庶务堂的事务,一心一意为晓月峰的诸位外门弟子提供帮助,在庶务堂甚至整个晓月峰都是有口皆碑的。
“方才邓师妹在职责范围之内,为这些即将成为本宗外门弟子的道友答疑解惑,使大家提前对宗门制度有一个大概的了解,没有任何不对之处。况且就算真有哪里逾矩了,自然也有庶务堂的师叔前来喝止责罚,实在不敢劳动师妹费心。”
“你……”金晓蝶的脸色瞬时一变,脸孔涨得通红。
那人笑道:“师妹若是很想了解晓月峰的规矩,又觉得邓师妹讲得不好,不如哪日到晓月峰找当值的师弟师妹讲解如何?”
“谁会去那低贱的晓月峰!本姑娘管你们外门弟子的无聊事情做什么!”说着,金晓蝶姑娘气呼呼的往船舱里去了。
“什么低贱不低贱,无聊不无聊的!”邓月儿的怒火窜得更旺了,“修仙界是以修为论高低,她才九层修为,我是她的师姐。她凭什么说我低贱!”说着还想要冲过去与金晓蝶一较高下。
齐景寻急忙紧紧扯着邓月儿的衣衫不敢松手。齐景寻虽然不了解华阳宗的规矩,但他直觉的认为不该让邓月儿与那鼻孔朝天的傲娇小姐发生正面冲突。“月儿师妹,你别着急,那样的人怎么及得上你万分之一。你消消气,别理她!”
而此时那位十二层顶峰的年轻修士也走了过来。他脸色沉沉,伸手从齐景寻的手里拉过了邓月儿,道:“好了师妹,你也别在这里惹事了。还是先随我进到船舱里吧!”
“俞师兄,你说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的人!”邓月儿依旧愤愤不平地道。
“她是结丹真人座下的内门弟子,你还想怎么样!好了,先随我回舱吧!我们先把事情禀明张师叔,这样就算她日后想起这事,张师叔也好替你挡上一挡!”说完,此人还冷冷的看了齐景寻和骆宁心一眼,然后拉着邓月儿离开了。
“内门弟子又是什么?看着很了不起的样子?”齐景寻喃喃地道,“若是寻常散修,九层修士如何敢挑衅十一层修士!”
顾诚若有所思地道:“在下听祖父说起,大宗门里的炼气期内门弟子全部都是拜在结丹真人座下,都是有师承、有靠山的。而那些前辈高人又大多护短,一旦自己弟子吃亏,肯定不能善罢甘休。而外门弟子无依无靠,相对于内门弟子来说,也就和散修差不多了。两者若是冲突起来,吃亏的自然是外门弟子。”
“唉,我怎么才能成为一名内门弟子呢!”齐景寻叹气地道。
顾诚笑道:“齐兄弟与其想着如何成为内门弟子,还不如想着如何获得一枚筑基丹来得实际!据说在炼气期成为内门弟子,比获得一枚筑基丹还要艰难!至少获得筑基丹凭得是自身实力;而成为内门弟子就得依靠门路和机缘了!”
“门路和机缘?”齐景寻自嘲地摇头,“门路和机缘从来都不属于在下!”
因为飞舟要不间断的飞行十二个时辰,所以不一会儿就有庶务堂的弟子过来给众人分配休息的地方。
飞舟很大,船舱里一共有五十二个隔间。但是此次通过比试的修士就有六十多位,此外还有十余名华阳宗筑基期修士、二十余名炼气期修士,所以飞舟上的炼气期修士就被安排两个人一间屋子休息。
骆宁心是女扮男装,让她和男修同住一间屋子根本就是无法接受之事。所以在分配房间的时候,骆宁心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就退得远远的,一言不发。
在炼气期男修士里,只有顾诚和齐景寻与她相熟。但这两个人主动申请同住一室了,所以也就再没有别人主动邀请骆宁心同住,骆宁心就躲着耗时候。
分配到最后,大概还有五分之一的修士是独来独往,不肯合群的。其中就包括了骆宁心、徐鼎临、黑塔大汉等人。
华阳宗的弟子没有办法,就只能硬性分配。只要是两个人站得近的,就分配这两人一个房间住宿,吓得骆宁心更加往后退了。
分配到最后,人越来越少,骆宁心也就被迫暴露于人前。就在骆宁心着急紧张的时候,一直站在船舷处的徐鼎临慢悠悠的站到了骆宁心的身旁。那位华阳宗弟子就道:“你们两个,三十八号隔间!”说着,抛给了骆宁心一个令牌。
骆宁心一愣神,下意识的将令牌抱住,并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骆宁心记得方才附近还没有人的,到底是谁能够避开自己的神识,神不知鬼不觉站到自己的身边?
待骆宁心定睛一看,发现对方竟是自己一直看不清、摸不透、还有几分害怕的徐鼎临时,脸色蓦然一变。
华阳宗的弟子给他们两个分配完房间,也就不理他们了。骆宁心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怔怔的站着不动。
倒是徐鼎临抛下了一句:“本人独来独往惯了,绝不会与他人同住一间窄室。那房间就让给道友了,本人晚上在船板上打坐就是。”随后也不等骆宁心反应,就又远远的站回到船舷处了。
待那人的气息远离自己,骆宁心扑腾扑腾的心这才略略安稳了些。既然徐鼎临说他不进房间留在船板上,若自己还与他一起站在船板上,那就太尴尬了。于是骆宁心在愣了一会儿后,就赶快进到了船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