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这么开心!”夏红妆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着丘比君坐在对面的小石凳上乐呵呵的笑着。
丘比君努力的将短短的一条小腿叠在了另一条腿上,然后做严肃状,可惜刚一开口就破功了:“红妆红妆,我觉得你好厉害,男主男配的好感马上又要刷满了,你真的是我遇见的最有天赋的人。”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夏红妆放下手中的糕点,暗自嘚瑟着,可是又有什么地方总觉得不太对:“话说你不是虚体存在的吗?怎么能做出‘坐’这个动作?还有我似乎是第一个一次性要完成这么多故事的人吧?”
丘比君瞬间炸毛了:“我假装自己在坐不行吗?”
丘比君的那张正太脸配着羞愤的表情让夏红妆放声大笑,笑到一半突然觉得作为一个古代女子,自己这样实在是有辱斯文,于是便闭上了嘴巴。
阴暗的牢房里,颛孙殿站在满身是血的小宫女面前,似笑非笑的表情让那宫女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还是不说吗?”颛孙殿慵懒的摸索着腰间的玉佩,神色淡然,仿佛依旧是个如玉的翩翩公子。
小宫女愤怒的看向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狱吏们吓的都大气不敢出,沉默良久,颛孙殿拿起手帕放在了指尖,捏住了宫女的下巴:“不知道把你剥光扔在那一群男囚犯里,你还能这么能装哑巴?”
宫女的双眼喷发出怒火,却依旧什么也没说。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颛孙殿笑了,他拿了一块新的手帕,细细的擦着手中不存在的痕迹:“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究竟是谁想害妆儿。本来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我是想问问关于弥妆的谣言是不是也是弥嫣散布出去的,如果你如实回答了,我会留你一条性命的,只可惜,你自己不愿意。来人,直接将她扔进男牢里,至于最后是死是残听天由命吧。”
“颛孙殿,你到底把我哥哥怎么了?”许久不开口说话,宫女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伴随着疯狂的挣扎,她身上的伤口裂的更开,鲜血将囚服染红。
“现在想说了吗?”颛孙殿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喝了口茶,脸色冰冷:“可是怎么办,我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不顾身后那宫女哭的撕心裂肺,颛孙殿起身离开了牢房。
离开大牢后,颛孙殿又恢复了拿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转过头对身边的小太监说:“走,咱们去会会那位张大人的儿子,想必这么久,伤也好了吧。”
这厢弥城拿着手中大皇子的探子报来的消息,瘫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静。
这怎么可能?弥城死死的瞪着手中拿薄薄的纸,满脸的不可思议。
虽然心中波涛汹涌,不愿意相信,可是他知道颛孙殿的为人,是不可能拿这样的事情来骗人的。
这么说来,这一切都是嫣儿做的吗?这怎么可能?害妆儿的人怎么会是嫣儿?嫡亲姐妹之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弥城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自成年以来遇到了第一件让他觉得如此棘手的事。要告诉爹娘吗?
不,不行,他们会受不住的。那妆儿呢?不,也不行,本来妆儿就不是太喜欢嫣儿,这么说岂不是会让她们之间的误会更深?或者是应该先问问嫣儿?不,这也不行。弥城觉得就算是十万大军压城自己都没有这么纠结过。
最后的最后。
“弥城?”颛孙殿放下手中的玉镯:“上茶。”
这次弥城也没有讲究一些虚礼了,直接进了书房就将手中的纸扔到了颛孙殿的眼前。
颛孙殿挑眉一笑,目光灼灼的看向弥城:“怎么?不相信?这可是我废了很大的力气问出来的呢?张大人的儿子可是告诉我弥嫣装成妆儿的样子哄骗他呢。还没责怪你们没有养好女儿和妹妹,让我的妆儿受了那么大的苦,你到是来兴师问罪了。”
“我知道你所言不虚,可是嫣儿怎么可能让妆儿处于为难之中!嫣儿她从小就心地善良,断不会做出这般残害姐妹之事。”
“呵,你不觉的你说的这些话自相矛盾吗?既然知道我查的事情不可能有假,你为何不去问问你那心地善良的好妹妹弥嫣?”颛孙殿端起桌上的热茶,细细的抿了一口。
一个反问叫弥城说不出话来,该怎么说出自己纠结的心思。
“一会我和你一起去丞相府吧,让你好好看看你那善良的妹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
“心疼你那宝贝妹妹?呵,那我的妆儿呢?如果不是我,是不是就要被张侍郎家的小儿子占了便宜去?”颛孙殿的眼神渐冷,不过低着头的弥城没有注意到这些:“往其他方面想想,或许弥嫣她想害的事别人。只不过一不小心就让妆儿误食了?”
听到这番话,弥城紧皱的眉头慢慢松懈了下来,像是终于抓到了主心骨,他脸上的郁色渐消,或许嫣儿真的做了这般害人之事,可是这对象应该不是妆儿。不过,不管怎样,这都是自己的家事,怎么一昏了头就跑到了这来。想到这里,弥城赶紧向对方做了个揖:“望殿下恕罪,此乃微臣家中之事,实在不敢劳烦殿下。”
颛孙殿险些要被这番话气笑了,不知道情况的时候被冤枉,查了消息之后被怀疑,现在被自己引导了之后又想过河拆桥了。什么叫家事?这个大舅兄还真是不好伺候。颛孙殿突然一笑,缓缓道:“怎么会劳烦?妆儿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自然要护她周全。”
无视弥城的百般推辞,颛孙殿一刻也不停的来到了丞相府。
没想到路经小花园时碰到了准备出门弥嫣。
一时间颛孙殿有点恍惚,真的是太像了,如果不是弥妆在自己面前就算是装也装不出这么端庄娴静的样子,颛孙殿怕也是要认错了。
不等对方行礼,他挑眉一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弥城,然后似笑非笑的问道:“弥嫣小姐这是要去哪?”
如果一开始见到颛孙殿的弥嫣是开心兴奋地,那么对方在看到自己的装扮后刻意的看向大哥一眼让弥嫣彻底明白了他的来意。
是想,不到十岁就获得第一才女称号的弥嫣怎么可能是个棒槌?只怕自己做的那一切多半是要败露了。只是没想到自己打扮成这样也能被认出来。可恨那弥妆究竟何德何能让大皇子殿下将她呵自己区分的这么清楚?这份装扮就连从小到大的小丫鬟刚看到时都误以为是弥家二小姐她心里风起云涌,面上却不动声色,落落大方的答道:“王家小姐相约,嫣儿这是要去看看。”
弥城死死的盯着弥嫣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样,如果不是颛孙殿直接点破,自己真的怕是要误以为是妆儿。
弥城的欲言又止让弥嫣彻底断定了自己的事已经被眼前两位所知。她瞬间白了脸,身体不受控制的摇摇欲坠。
这幅模样落在了弥城的眼里让他心痛不已,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嫣儿她害妆儿清白不成又想着要败坏她的名声,竟不惜以自己作筏子让对方好相信。
他的手捏成了拳,青筋暴跳,可眼下这花园可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他一把抓住弥嫣往书房走去并和她身后的丫鬟说道:“去请老爷和夫人还有二公子一起去书房,妆儿,妆儿就先别去请了。”
说完拉着弥嫣飞快的朝书房走去。
丞相和文氏进门看到大皇子和脸色铁青的大儿子都紧紧的盯着瘫坐在地上的女儿顿时吓了一跳。文氏立刻上去吧女儿扶了起来,埋怨道:“这天多冷啊,妆儿就这么坐在了地上你们怎么都不管管?”
丞相倒是一直深谙大儿子的性格,现下怕是嫣儿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才惹得他如此生气。
“参见殿下,不知发生了何事?”丞相弥文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弥嫣后便向颛孙殿行礼。
“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文氏心疼的抱着弥嫣看向大儿子。
弥城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颛孙殿冷冷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弥嫣,残忍的说道:“为何不让弥嫣小姐自己来说呢?”
文氏一脸惊讶的看着弥嫣,只见她死死的咬紧嘴唇,大为惊讶:“你,你是嫣儿?怎么会?”文氏细细的看向弥嫣的双眼,是了,大女儿和小女儿相貌上几乎无异,就像是一对双生子,唯有眼睛和气质不同,这么打扮如果不仔细看真的分不出谁是谁。
弥嫣突然一下推开了文氏,死死的盯住了颛孙殿:“弥妆真是好手段,不过是毁掉了自己的清白,就能得殿下青眼。呵,真是让我好生佩服。”
丞相眉头紧皱,大声呵斥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妹妹没了清白你居然这般幸灾乐祸。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了?”
文氏也一脸惊讶的看着弥嫣,仿佛不认识了般,自己那聪明乖巧的女儿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这般摸样?“嫣儿你。”
“有没有爹?我看是你们心里从来没有我!你们从小就偏爱弥妆!明明我琴棋书画处处比她强。你们却只把她当做宝,为什么和殿下订婚的是她!我才是和殿下年龄更加匹配的人。”
“这就是你这么多年迟迟不愿意订下的原因?”弥城没想到弥嫣居然因为嫉妒心就想毁了弥妆:“妆儿她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下的去手!”
“别在这一本正经的教训我!弥城你看你对着弥妆是什么样,对着我又是什么样?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对我笑过!不要告诉我是因为她丢了八年,所以你们才偏爱她。那之前她没丢的时候你也是这个样。”此刻的弥嫣变得歇斯底里。
“这就是你要给她下药,毁她清白的原因?”颛孙殿冷眼旁观,凉凉的问道。
“原因,原因是你!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从来不看我一眼?”弥嫣说着说着便嚎啕大哭。
“够了!”丞相愤怒的走上前,直接给了弥嫣一个耳光:“身为长姐,你居然因为一点嫉妒心残害年幼的妹妹,真是妄为弥家人。”
文氏瘫坐在凳子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弥家人!我根本就不稀罕,什么都是弥妆的,我算是什么弥家人!”弥嫣的眼睛里散发出愤怒的光芒。
此刻,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弥澈和夏红妆站在门外。
弥澈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愣在门口没有进去。
夏红妆直接将他拉了进来,关上房门:“姐姐,我想你一直都弄错了我和大皇子定下的原因。”
颛孙殿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扬的弧度显示出他看到弥妆时的好心情。
“因为从小聪慧过人,爹爹便认为将来你一定会有个如意郎君相伴,而我,除了一张脸,根本就拿不出什么。而且那时候明贵妃执掌后宫,定下的是我而不是你就是怕你因为年纪相仿过早入宫被磨搓。而现在我能和大皇子在一起,真是全部都是你的功劳。你一点都不体谅爹娘的良苦用心害反过来怪他们,你的良心呢?还有我最后再告诉你一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你也别肖想。”
说完,夏红妆便转身离开了。颛孙殿也追了上去。
“为什么没有说你当年被弄丢的事?”
夏红妆惊讶的看向颛孙殿,真是没想到他居然能把这个也查出来了?
小松鼠一样的表情让颛孙殿乐了,他将夏红妆搂进了怀里:“你的事我都在意着呢。”
夏红妆默默将头埋进了对方的胸口,瓮声瓮气的说:“谢谢你,抢不走的男人。”
颛孙殿蓦然一愣,然后笑了。
“叮,男主好感上涨到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