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慵懒地伸展了下胳膊,只觉肚腹上沉重,用手一摸,却是只男人的手,再侧过脸往旁边一瞧,却是赫连钰与她同枕而眠
她差点吓傻过去,她记得被他咬过脖子之后就越发困倦无力,后来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她颤抖着移开他搁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悄悄背过身去,岂料这人警醒,她一动,他也立马醒来,身后传来他慵迷静敛的声音,“你醒了?”
她背着他点了点头,紧紧攥着身上被褥,不小心往被褥底下瞅了一眼,竟是――yi丝不gua,她“啊”的大叫一身,卷了被子就跳下了竹g。
她的衣服正晾在厅内竹篙上,怕她穿着湿的衣服睡觉会着凉。
依稀记得半夜里,他用干净的布替她擦过身体,包扎过脖子上伤口。
他对她是如此的细致贴心,只因为他把她当成了去而复返的阿曼。
流光越过偌大的雕花玉屏,想从竹篙上扯下自己的衣服,身后又响起他温柔的声音,“怎么了?昨夜我虽糊涂,但不会未成亲便要了你,你勿要难受。”
她似乎又该死地知道了件他的秘密――他想娶的女人叫“阿曼”!
心底一绞,手上动作也乱了,没将自己衣服扯下,却是将衣服带着整根竹篙打翻了。
那人见她不出声,便也从g上下了来。
流光心道不好,将身上被子提了提,只能这么夹着尾巴跑掉再说,然而从屋外传来的熟悉声音,却教她生生定住步子,“爷,你快看我把谁给您带来了?”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不消一会儿,有人推门而进,看到蓬头垢面、裹着白被、赤着脚丫站在翻了的竹篙旁的谢流光,脚步顿时一顿,惊讶地失了声,“小光子,你怎么在这?”
谢流光石化了一般,伫立在那,一只脚轻挠着另一只脚背,只好对着萧达尴尬地呆笑。
这时,福伯又领着一人踏进屋里。
这人她认识,却是秦公子,哦,不,应该是秦小姐。
这一次,往常玉树临风的秦公子并没做男装打扮,一身浅青色宫装,外罩着一件粉袄,粉黛略施,青丝如云鬓盘成弯月髻,髻上一根垂下几缕琉璃碧玉,看起来好不高贵脱俗。
而她看到裹着被子的流光,秀眉紧紧一蹙,没说一句话,转身便走。
身后之人动作过于快,一阵劲风擦过脸颊,他就将秦曼青的手腕紧紧握住,皱着眉头,声音冷沉像是宣誓,“阿曼,我昨晚把她当做了你。”
尽管流光一早就知道,他只是把她当做了阿曼,只是亲耳从他嘴里说出这句,心还是迎来一阵翻江倒海的痛。
秦曼青狠狠看了一眼谢流光,满眼的鄙夷,“哼……赫连钰你不觉得可笑吗?这便是你对我的情么?将她错当了我,要知道,她可是个太监。”
秦曼青又用力将赫连钰的手甩开,“靖王爷,你用碰过一个太监的手来碰我,你不觉得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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