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中考过后,分数一出来,就要开始选择学校。不过徐泽的分数在那里,他也不用担心今年的分数线会波动太大。因此,学校的一中推荐名额并没有留给他。
像杜云杰,虽然在班里成绩不错,但在年级里就得排在二十名左右,如果发挥失常,很可能进不了一中,而学校的保送名额只会给前五到前十预留着,他没有这样的机会。这就是他转学去塘中的原因。
学校官网上早早就贴上了新一届录取名单,但录取通知书却很晚才寄过来。将近7月下旬,时延带着徐泽去了一中,绕着偌大的学校转了一圈,在周围小区的布告栏上,很容易就找到了出租信息。
一中附近这个小区,是专门盖给老教师老职工住的。毕竟是省立的公办学校,家底儿还是挺厚实的。小区盖起来有将近三十多年了,房子规规矩矩的,但红白相映,绿树成荫,很有些文艺气息。
时延用刚买不久的诺基亚给出租房主打了个电话,接听的是个女的,听着很年轻,让时延他们等会儿,她一会儿过来。时延就带着徐泽站在围墙朝里看,这个学校也是奇怪,外头地势低,里头地势高,围墙是铁栏杆,也很高,估计足有三米。
挨着马路的是大操场,绿荫地,红塑胶跑道。往北是篮球场,再往北是乒乓球台。往东面是教学楼和大花园,花园的外侧立着不少的塑像。一中的宣传手册上写着呢,那些塑像都是中国科学院的院士,各个姿势不同,底座上都有文字介绍,加起来足有一百多个。
正是夏季,花园里头密密的树,外围是开得浓烈的花,看上去就叫人心情很好。
叫时延更高兴的是,徐泽喜欢这个学校。
没多久,一个年轻的女人朝他们走过来。
“我是施源,你们是来租房子的吧?”女人笑得热情。
“是。你好,我是时延。这是我弟弟,徐泽。”两个人冲施源点头。
施源笑着看向徐泽,“是不是要念一中了?”
徐泽点头,施源就笑,“这个月来租房子的特别多,不过你们来得算早得,跟我走吧,我带你们看看房子去。”
“好。”
施源带着时延和徐泽走进小区里,两旁的绿树长得非常高大,遮住了路面,非常阴凉。
“我呢,就是一中的老师,现在在教高二几个班的化学。我丈夫、婆婆、公公都在这个学校任教,这房子原本是我婆婆的,现在她们退休了,就搬到别的地方住了,这房子就空下来了。哦对了,我丈夫是教高一数学的,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教你。”
施源能说会道,也很开朗,一路走一路说,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她身上有一股香味,淡淡的,不太刺鼻。
房子在12幢304,离小区的门有一段距离,但离学校的直线距离很短,只要站在东边的窗口,就能把学校一览无遗。屋里很小,但五脏俱全。两室一厅,还有厨房、卫生间、空调,有些落灰,估计有一阵子没人住了。
“水电暖齐全、网线也有,上网很快。”施源示意给他们看。
时延点头,他倒是打算尽快买台电脑回来。因为之前徐泽的微机老师说过,徐泽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时延看了看徐泽,徐泽笑着点了点头,时延就决定下来,果断地跟这位施老师签了租房合同,押一付三,一共付了两千八。
等施源走了,两个人又绕着屋里转了一圈,仔细地打量了没什么问题,就把门锁了,回家收拾东西。
陈青这边早就说好了,虽然陈青和老郭都舍不得他们走,但徐泽要上学,时延要跟着照顾,也是没有办法的。时延跟陈青结清了房租,收拾了东西,下午叫了个车,拉了一车基本就把东西给送到了新的住处。
除开新海外国语中学,一中基本囊括了新海大部分的尖子生。徐泽原本学习就随性,在这种大浪头里,自然优势就变得相当不明显,掉到了第二梯队。
不过,高一二班的班主任有个雅号叫拼命十三郎,哪里肯让自己班的学生输给一班的?要是已经够努力还上不去也就算了,偏偏他最看不惯徐泽这类人,明明有本事却喜欢半死不活地吊着,实在是让人又气又急。
徐泽因此沦为十三郎重点观察对象。
徐泽的个头如今已经窜到了一米七六,在班里还算是比较高的,但在十三郎的坚持下,他硬是坐在了班级的第二排,也幸好他数十年如一日地保持偏瘦体型,要不然后面的人估计得被他结结实实地挡住。
十三郎教英语的,上课最爱叫徐泽。瞅见他用笔在纸上头点啊点的,不管自己在做什么,嘴里就会顺溜地冒出一大段英文,“徐泽,来翻译一下。”
徐泽不胜其扰。
除开十三郎,班里还有另外一个让人头疼得人物——钱宏。
这个钱宏也真是奇了怪了,长得瘦干骨头,人精的要命,但最爱黏着徐泽,简直撕都撕不下来。班里的人都嘲笑他像个奶娃娃,他想了想,隔天过来,张口就叫徐泽老大,于是黏得更紧,并且勇敢地在徐泽冷淡的目光里存活了下来。
10月底,高三有个男生来找茬,说徐泽抢了他的女朋友,抬起拳头就揍。徐泽被时延锻炼地身体还算是结实,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几乎被人压在身下打。钱宏一见就冲了过来,对准了那个领头的男生的脖子就是一口,男生吃痛,一把钳住他的脖子,抬手就摔了出去。其他男生一拥而上,攻击对象变成了钱宏。
幸亏后来老师来了,高三的男生背了处分,徐泽和钱宏也被送到了医院。
时延被通知到的时候,差点儿没把手里的纸撕烂了。当即打车到医院,缺见一小子拉着徐泽的手腻腻歪歪地,一脚就踹边上去了。
“你是谁,干嘛摸我老大?!”钱宏倒是皮实,明明挨得拳头更多,还加了时延这一脚,愣是蹦的比谁都高。
“他是你老大,我是他哥!”时延瞪他一眼,压低声音恶狠狠道。
时延说完就回头摸着徐泽的脸,查看他身上的伤。
钱宏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你真是老大他哥啊?”
时延懒得瞅他那蠢样子,更想不通自家低低居然会收这么个家伙当小弟。但转念一想,估计这家伙狗皮膏药一样粘上来的,也就松了一口气。
“老大哥,老大没事。医生说只是需要多休息,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钱宏看着时延焦虑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插了一句嘴。
老大哥?
时延简直无力说他什么了,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眨不眨地看着徐泽。
钱宏被这种诡异的安静压得喘不过气来,偷偷摸摸地躺自己床上去了。
“谁打的?”时延问。
“高三的周彦!”钱宏一提起这个,就整个人坐了起来,“等老子回学校了,一定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你别动手,”时延摸了摸徐泽苍白的脸,低下去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他欠的东西,我自然叫他还回来。”
钱宏莫名打了个寒战,看了看这个高个子年轻人捏得嘎啦嘎啦响的拳头,不由缩了缩脖子,“哦。”
11月5号,钱宏早被他家老妈逮去学校上学了。但徐泽却还一直被时延留在家里,尽管只有一步之遥,时延也没有放他去学校。
周彦挨了个处分,却还整天嬉皮笑脸地站在高一二班门口嘲笑钱宏,“你他妈的当时不是说回来以后叫老子好看吗?就他妈这点儿尿性还敢到处放狠话。艹你妈x#¥%……&#¥%……&*”
他骂得倒欢,钱宏憋着口气,本来想出去打上一场,又想起徐泽哥哥的话,硬生生地停了步子,只恶狠狠地呸了一声,“滚你妈逼,等时候到了,老子弄死你!”
周彦一听就要进班级扯人,谁知十三郎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盒子的粉笔,抬手就朝周彦扔了过去,粉笔盒是纸做的,应声而碎,粉笔四散而出,落了一地。周彦砸了一脸的白灰,回头要把人拉过来打,结果一看是十三郎,咕哝着骂了一声,灰溜溜地走了。
“砸得好!老师威武!”钱宏在后头乐。
整个班的人都耸着肩膀在笑。
十三郎一脚就把钱宏给踹出了教室,“给我在外头站着!居然打架,下课到我办公室去!”
钱宏一直在等徐泽哥哥的动静,他相信那个男人不会说假话,即使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11月10号,徐泽返校。
没有一点儿风吹草动。
周彦倒也不敢公然挑衅了,只是私底下还是会冲着钱宏打口哨。
钱宏都难以相信,一中居然会收这样的渣滓。
不过令他欣慰的时,徐泽对他的态度温和多了。偶尔,还会叫他一起吃中饭,虽然只是偶尔而已。
11月20号,周彦依然嘚瑟非常。他爸爸又给学校捐了个实验室,顺利地把他的退学处分给压了下去。
钱宏急得牙根痒痒。
11月25号,周彦放学后失踪。
三天后,被人在学校的一个仓库里找到的时候,赤身裸|体,鼻青眼肿,屎尿一地。
从医院里出来,周彦他爸急着问,“儿子,是谁做的。”
周彦哇哇大哭,“我不知道……”
钱宏听说的时候,心里解气得很,但是对徐泽哥哥也添了一丝敬畏感。他以为他说的教训只是套了麻袋打一顿,但没想到居然还生生关了三天,估计周彦这辈子都会对这又饥又渴又害怕还失去了所有自尊的三天记忆深刻。
于此同时,时延还觉得自己是留了手的。如果是前世,他很可能会把伤害徐泽的人直接做掉,又或者至少留下一只手。
这件事到最后也没能找到罪魁祸首,钱宏更是三缄其口,从来没对人说起过。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提起来了。
又是一年一度的12月22日。
因为徐泽从来都不说,时延也没想起来要准备什么。
可是这天早晨醒来,徐泽光溜溜地贴在时延身上,却突然开口,“哥,今天是我的生日。”
时延本来似睡非睡,这一下突然就清醒了,随即低下头亲了亲徐泽的嘴唇,“哥知道了。”
徐泽听着他厚实的心跳声,扬起嘴角笑了。他有一种感觉,哥哥自始至终都知道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只是在等他自己说出来。其实徐泽也记不清楚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了,只是他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个生日。
12月22日,或许是他的生日,又或许不是。
时延跟徐泽腻歪了一会儿,把徐泽逼得射出来,然后才把小孩圈进被子里,自己起身去给徐泽准备吃的去了。
时延甚至还订了一个蛋糕。
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对面而坐,把吃蛋糕的流程很认真地走了一遍。吹灭蜡烛,时延问,“小泽许了什么愿?”
徐泽微微红了脸,却没说话。
时延吞了口口水,赶紧用手指勾了一下奶油,往徐泽嘴里一塞,徐泽下意识地吮了一下,时延一个激灵,站起身来走过去,用嘴堵上了那带着奶油果香的唇瓣。
“哥……”徐泽迷蒙着眼睛。
男孩的身体越发地舒展开了,只皮肤还是一片细腻光滑的奶白色,和时延偏古铜色的胸膛贴在一起,奇异地契合。
空气变得燥热起来。
时延身下的物件几乎硬得如同铁块一般。
把小孩的两条腿紧紧闭拢,时延放任自己在徐泽的双腿间猛烈的抽|插,撞击,大滴大滴的汗砸在徐泽的胸口。呼吸声一声急过一声,那股火焰几乎可以吞噬一切。
“哥,痛……”徐泽的声音似吟似嗔,停在时延耳朵里犹如魔咒。
像是猛然间升到高处又重重落下,时延趴在徐泽的胸口,注视着失神的徐泽。那张精致的小脸上那抹浓艳的红,让他不舍得放手。
“有点红了,”时延有些内疚,抱着徐泽在膝盖上,摩挲着小孩双腿之间,“痛不痛?”
徐泽无力地伏在时延怀里,任由时延拉着被子将他俩围在里头。
时延轻轻重重地揉弄着徐泽底下的一套物件儿。
“哥,别弄。”徐泽低低地哼哼。
“好,不弄了。”时延笑着抬起徐泽的下巴,给了他一个再温柔不过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