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歌对羽卿华的说辞将信将疑。
正想自个解了衣裳,洗个澡,纾缓纾缓疲劳。手指刚碰着衣带,却发现这货还趴在浴桶,看着她的神色甚是诡异。
一副想看又觉害臊的忸怩模样舴。
瞳歌眼角一抽,“你怎的还不走?矬”
“我走了,谁来服侍瞳瞳沐浴啊?”羽卿华站起身来,义正言辞。
“我这不用你服侍,你赶紧回去罢。”
这货再留在这里,给御凌墨那渣男发现,她这些日子以来的辛苦不就付诸流水了么?
“我不走!”背过身撑坐在桶边,使着性子,负气说道:“我累了,走不动!”
“……”瞳歌攥着拳头,很有将这货吊起来暴打一顿的冲动!
“……你到底想怎样?”
羽卿华转过脸来,扫了眼她浸在水里的上身,傲娇道:“让我留下或者服侍你沐浴,瞳瞳选一个!”不然,休想打发他!
瞳歌拧眉,困意上来,只想赶紧洗完上榻睡觉。
打了个呵欠,“我洗澡不习惯有人在旁边,你出去……”
虽然很遗憾瞧不着瞳瞳入浴美景,好歹她松了口让自己留下。来日方长,他不急的……
这般一想,心情甚好的走出了屏风。
……
瞳歌洗完澡,迷迷糊糊的出了屏风,打着呵欠往g榻方向走。
青丝如绢,摆了个撩人姿势,撑了半身侧躺在里榻的羽卿华,瞧见她过来,笑靥如花的拍了拍旁边的空位。
瞳歌捂唇的手一顿,疑惑的瞟了眼在自个榻上,笑的像只狐狸的她。懒得去想她怎的还在这里,脱了鞋履就要睡下去。
羽卿华眼尖的瞄到她的发梢还在滴水,忙起身扶住她肩膀,阻止她躺下,低斥道:“头发没擦干,不许睡!”
话方落下,耳边听得她均匀韵律的呼吸。凝眸一看,他的瞳瞳却是低头睡了过去。
眼里一抹了然无奈。
隔空取了搁在屏风上头的棉帕过来,仔细的替她擦干了头发,这才放她躺下。
掌风熄了桌上灯盏,放下帷帐,窸窸窣窣的在她身旁躺了下去。
黑暗里,侧翻身子,眉眼含笑的凝着她睡颜,心情甚是平静满足……
……
日已三竿。
瞳歌醒来时,羽卿华早已离去。
乐文一如往常的端了面盆进来,望着撩帐下榻的瞳歌,微笑道:“王妃醒了?”
瞳歌抬目看她,稍一怔愣,回她一笑:“乐文丫头,你对我突然出现在这屋子里,倒是一点也不觉诧异。”
“奴婢作甚要诧异?”搁下面盆,虚扶了瞳歌到屏风后头更衣,“王妃不是写了副字条贴在门上,说你已经回来,日头没过三竿,不许奴婢跟绿纱进屋吵你的么?”
都提前诧异过了,哪能一直一惊一乍的呢。
“我写了字条?”瞳歌蹙眉。
她怎么不记得她昨晚回来,有做过这种事情?
乐文点头,取出袖里折起的纸条,“喏,就是这个。”
疑惑了接了过去,打开一看,白底黑字确实写着,不许人进屋打搅她睡眠。
只是这字——
娟秀中蕴着一股苍劲,自成一格,想来是出自羽卿华那货的手笔。
心里淌过一道暖流。
那货看着说话行事乱七八糟,很有些无厘头,没想倒是ting细心的。
会心一笑,将纸条还给了乐文,“现在什么时辰了?知不知道御凌墨什么时候下朝?”带羽卿华并吟秋离开映柳山庄的事,为免夜长梦多,还是早些解决的好。
“王爷这些日子一直都没去上朝啊。”乐文说,将蘸了水的面帕递给瞳歌。
瞳歌洗完脸,蹙眉,“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是王妃离开王府后的第二天。”乐文
回忆了一阵,肯定道。
默了半晌,“知道原因不?”莫非,同他先前并端木残所说,太子监国一事有关?
“王爷身子抱恙。”乐文端正铜镜,拿起牛角梳为她梳发,“宫里派了好几拨御医过来,只知王爷确实染了重病,久卧在榻,却探不出是甚病症,一时之间,束手无策呢。”
“……是么?”瞳歌神色淡淡,对御凌墨重病一事漠不关心,暗里却另有一番计量。
……
御凌墨住在东厢的松宇阁。
瞳歌踩着悠然的步子走进院落,守在门边的,依旧是铁甲侍卫清泉。
还没等她开口,清泉已经为她开了屋门。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么?”瞳歌拧着月眉看他,偏着脑壳问。
前两次过来,他这忠犬看门神,哪一次进门没有先拦她一拦。今儿居然这么主动,她都要怀疑里边是否有甚陷阱在候着她了。
清泉个别样眼神都没给她,面无表情道:“王爷在里屋休息。日前王爷曾吩咐属下,王妃若是过来这松宇阁,直接放人入里即可。”
瞳歌咂嘴,瞧了他好一瞬,觉着这人实在没趣得很。收了视线走了进去。
一眼瞧见靠在榻上看书的御凌墨。
瞳歌过去,望着他分明苍白的脸色,冷嘲道:“为了不上朝,你倒也舍得把自个整成这副病态样子。”
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端木残为了他做戏逼真,倒是花了一番苦心思。
御凌墨自书页抬头,侧首,瞧见不远处相较之前再次清减了不少的她,俊眉微蹙,“你怎就确定本王不是真病?”
“像王爷这般心思晦缜的人,倘若真的病了,定不会把病态显在脸上。”瞳歌云淡云清。
取出回来前端木残交给她的信笺,走近递了过去,“端木公子让我交给你的。”
御凌墨定定的瞧了她半晌,墨瞳微闪,接了过来,却不急着打开。“本王以为,你会同端木一道回来的。”
“端木公子有旁的事要处理,我留下也帮不上忙,所以就先回来了。有问题?”
揣测着他说这话的意思,以为他想斥责自己不上心,不预备守约放人,瞳歌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
“没问题。”不过是觉着,以她的性子,定会对端木所要处理的事情寻根究底才是。
没想她竟这般‘老实’,有点意外罢了。
这才在瞳歌狐疑的目光下,快速的阅完了端木残写给他的信。
抬眸,听不出真实情绪道:“端木为你请功,几乎将此次瘟疫解决的所有功劳,都记在了你的头上。……你怎么说?”
“端木公子慷慨,君子作派。”瞳歌实话实说。
转而问道:“敢问王爷,卿华夫人还有吟秋,我可以带回来了么?”
御凌墨深若寒潭的眼瞳,流转着不知名的光。沉默了许久,别开眼睛,霜声道:“随你。”
……
得了他首肯,瞳歌转身要走。
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身看他,问道:“王爷这病,端木公子回来之前,怕是都不会好了罢?”
御凌墨斜目过去,“你问这作甚?”
“没什么。只是想起,说到功劳——太子殿下未来侧妃的爷爷游大夫,亦是居功奇伟。不晓得太子殿下,预备什么时候为他请功?”瞳歌拈着袖门,清绝的脸上一派漫不经心。
御凌墨眼神一沉,寒声道:“你想做什么?”
瞳歌漠漠的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来时同端木公子做了笔生意,保证此次石淮镇瘟疫一事,功劳完完整整都会是王爷你的。”太子想抢功,也不问问拼死拼活的她答不答应!
御凌墨面罩寒霜,很是厌恶她这谈买卖的说话语气。“你凭什么觉着,本王就一定会在意这个功劳?”
“给人踩在脚下打压的感觉不好受,尤其是王爷你这般的心高气傲,加之战功无数,权倾朝野。哪容得下他人在你头上撒野,而无动于衷?”
旁人在他人底下无端受气都觉恼火,
何况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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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鸳鸯出了趟远门,不足的字数,后边补回来~亲们阅文愉快,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