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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乖顺的撤回了手臂,可眉间蹙的却是更厉害了,似是口里的药丸很苦。
他借着夜明珠的光辉,从桌上的水壶中倒了碗水。入手如冰,可看着床榻上痛苦的人儿,还是拿着走了过去。
云贵妃弱弱的躺在那有力、温暖的臂弯里,一口气便将那碗冷水喝个罄尽,她蹙着的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反倒更紧了,“为什么一点都不甜?是不是又把你那一碗给我喝了?”
沉默间,修长的手指向她那白色的衣领处掀去。
肩头那如雪的肌肤上,哪里还有一块好地方,他冰冷的眼眸里开始有火热的东西跳动。手掌轻扯,白色的外衣、抹胸被退下了大半,长长的食指挑起乳白的药膏,向伤口上轻轻抿去。
“疼……”
就在那声高叫吐出的同时,他一托她的上身,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眉间微舒,口里的疼痛含糊起来,化成了低低嘤咛。
这些时日的思念刻骨铭心,对她早已是渴望至极,舌尖撬开了她那略带苦涩的唇,与她的舌头缠绕在了一起。手指擦完药后,也不自控的下滑,探进抹胸,握住了那处柔软丰盈,揉搓的力道越来越重。
他眼中有欲望,更有恨,用力的吮吸着她的唇,似是想将她彻底吞噬。
动情处,云贵妃的手臂自然的缠上了他的脖子,像往常那般回应着。
看着她那紧闭的眼睛,颤颤抖抖的长睫毛,他手上愈发的用力,使得她的手臂环的自己更紧。
“花……花慕寒……”细碎的娇喘有些迷乱,已经红肿的樱唇,探索着主动吻上了他的一侧面颊。
他收敛心神,克制着马上要她的冲动,边吻上她的双唇,边将药膏涂抹在手掌上,又向她肩上、手臂上的伤口轻轻抚去。
冷汗涔涔,她口里发出的低低呜咽,都被他悉数吞了下去。他觉得她的身子在他怀里轻颤,双手抓痛了他的脊背。
“花慕寒……”她的声音在发抖,如诉如泣。
“嗯。”几乎是出于本能,他应了一声。
“我好想告诉你,我是个女人……谷主要欺负我,你抱我出去时,我就想告诉你,我是个女人……在给你做陶碗时,我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好想亲亲你,好想告诉你,我是个女人……我好冷,你为什么都不抱抱我?是不是,再也不疼我了……”
她发烫的脸在他的肩窝里磨蹭着,像只黏人的小猫,委屈的泪水顺眼角缓缓流下,红唇柔软的掠过了他的耳垂。
她素日比男人还坚强,七年来,只在他一人面前落过泪,还屈指可数。
他眼中的怒火、欲火在双重燃烧,长指不自控的挑开了她的衣带,手掌一抓一扯,那月白色的抹胸便飞到了床下。
他毫不费力的就将她横抱在了怀里,一手揉捏着那柔软丰盈,一手探进了她的亵裤内,脑袋埋入敞开的衣襟里,吮吸上了那柔软丰盈的顶端。
他不仅揉捻了她的私密处,也揉碎了她濒临崩溃的意志。
她酥软在他的肩窝里,闭目娇喘,似痛苦,似沉醉,似欢愉,“花慕寒……”
他喜欢她每次都这么迷乱、依恋的称呼自己,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她是自己的,是自己的──百里长汀。
他的唇狠狠吸吮上她的下巴、脖颈,腾出一只手去解自己的衣带。
他想要她,他要要她!
他弄不清现在究竟是爱她,还是恨她,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狠狠的占有她。
她只能是自己的!从两人认识的那日起,她就只能是自己的!
有熟悉的热流在下腹涌动,似是,还碰触到了那处坚挺……
是他回来了吗?自己这几天不吵不闹的忍耐着,就是在等他回来。
云贵妃挣扎着拼力睁目,却只剩眩晕,口里焦灼的低嚷着,“花慕寒!我大师兄呢?夏太后把他抓走了,你快去救他!快去救他!”
一盆冰冷彻骨的雪水,浇熄了那份狂热,浓烈的欲望霎时就没入了幽深的寒潭中……
可见,她真的也曾在别人的身下这般娇喘承欢过,所以,才会在此时想起那个男人来!
眸光落到了那仍旧平坦、雪白的小腹上,眼中的滔天怒火愈烧愈烈,似要焚尽身下的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连带焚尽外面越发密集的漫天寒霰,焚尽天下万物!
也焚尽──他自己!
※※※
等云贵妃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她沉沉抬头,下一刻,便看着地上的那件东西愣住了。
手抚向裸露着的前胸,她苦苦的笑了,原来,昨晚那不是梦。
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是恨自己,还是仍旧在记挂着自己?
被缝里飘出淡淡的药香,她侧头向半露的肩头上看去,伤口果真收敛了许多。
脖子、胸前没有伤口的地方,还布满了暧昧的紫红印记……
为什么要偷偷来给自己上药?还要和自己……
心思总是让人难以琢磨,要让自己死,就痛快些,何苦还要弄出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来……
烧退了,只是身上还痛,但还能坚持、忍耐。
自此以后,她仍旧安然,于房内沉静无比,不吵不闹,将整个屋子收拾的一尘不染、整齐划一。
三日已过了两日,自那一晚后,他再未来过,这让她心头生出的那份希望,很快又归于了寂灭……
※※※
冬至月十一日,雪。
狂风怒号,大雪铺天压地,纷纷扬扬似鹅毛。
云栖别院的宫门紧闭,房门亦紧闭,除了那扑簌簌的落雪声,一片清寂。
院子里已经铺了一层三尺厚的积雪,上面不仅没有人迹,就连鸟迹都没有,实在是不像有人住的地方。
吱呀!
清寂被那重重的推门声打破,地上的白厚也被踏的脏乱。
领头的年长太监神情肃穆,可这肃穆里,总是透着那么点儿阴鸷,以及──喜悦?
房门被大力推开的瞬间,一股巨大的旋风卷着大片的雪花,吹乱了房中但凡能吹动的物什,破坏了那份齐整。
若有似无的一声轻叹传来,正坐在桌前拿着笔、身着素白衣衫的云贵妃,蹙眉看向了那些纷扬到地上的纸张,微思后,放弃了一一拣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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