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寒凑过去,在她柔嫩唇瓣上落个吻,宠溺笑语,“闭上眼睛,一起睡。”
长汀微微一迟疑,转过身,抬手揽向他的腰,闭着眼睛嘟嘴向他那薄唇上回吻去。
花慕寒心神一荡,强压再度躁动起来的欲望,帮她掖掖被角,把她窝在了怀里。
什么是幸福?
对花慕寒来说,这就是这几个月来,他最大的幸福。
把她抱在怀里,心里是那样的踏实,半刻都不想松开。
自然,对他怀里团着的那个人来说,此时的幸福感是等同的。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呼吸终于匀净下来,花慕寒悄悄睁眼,想再细细打量一下她,再偷偷亲吻一下她。
可惜,怀里那个人,实在不是那种温顺、按常理出牌的女人。
还不等他的唇凑过去呢,长汀的身子就忽然一阵大动。
他赶忙平躺好,屏气凝神,心脏一阵狂跳。
就在这时,长汀的胳膊一抡,已狠狠搭上他的胸膛。
就这样还没完呢,在他的惊愕里,那人又把腿一抬,重重砸到了他身上。
他好生哭笑不得,就这种大咧咧的睡法儿,的确不适合当皇后,的确更适合当个粗豪的大将军。
感受着那条不安分的大腿在自己身上乱蹭,他呼吸渐粗,眼眸里闪烁起熊熊烈火,真想就这么不管不顾,硬是要了她。
就在他在矛盾边缘痛苦挣扎之际,那人居然手臂软软一勾他的脖子,顺势整个人都趴到了他身上。
他躺在那里幸福苦笑,无奈伸臂,环抱住了那个轻软身体。
这么多年的毛病,想是一辈子都难改了!
“呃,花慕寒,我想要当三军元帅……”
听到那含混呓语,他抬手,轻轻抚向那单薄后背。
傻瓜,就在梦里过过你的元帅瘾吧,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
长汀一向起床早,不管晚上睡多晚,早上都会按时醒。
等她迷迷蒙蒙睁开眼睛时,印入眼帘的就是那张还在熟睡的俊毅面庞。
她蓦地一惊,脸红到了脖子。
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臂居然环上了他的脖子,更要命的是,下半截身子还干脆直接压在了他身上!
还好,还好他人还没醒,赶紧悄悄撤离才是。
撤离的过程很是顺利,长汀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她并未发现,那男人唇角噙着的那抹笑。
她坐起身来,伸臂撩起纱帐,向窗子那边看去。
“这么早就醒了?”
那慵懒声音,委实吓了她一大跳,慌忙拨弄一下头发,遮起还发虚的睡脸,干干笑道:“现在还早,你再睡会儿,我一会儿叫你。”
手臂一捞,她人已趴在了他胸膛上。
“昨晚睡的好不好?”花慕寒勾唇笑问。
长汀挣扎着翻身离开他,趴在枕头上,用手遮着面庞,赖声赖气的说道:“我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沾枕头就能睡着,打雷都不带惊醒的。尊主睡的好不好?”
花慕寒侧侧身,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伸手去拉她的手,“遮着脸做什么?”
“不要看,脸都睡肿了。”长汀干脆把整张脸都埋到了枕头里。
“傻不傻,以前在落花圃时,你每天早上不都让我看么。”花慕寒锲而不舍,继续去拉扯。
长汀都快丢死了,不好意思的嘀咕道:“那会儿,人家不是还小么……”
“不要这样,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喜欢看。”花慕寒干脆把脸凑了过去。
长汀松手,冲他甜甜一笑。
花慕寒呼吸一窒,心神荡漾,揉弄着她的头顶,懒懒笑语,“怎么还是这么喜欢趴着睡?”
“习惯了……”长汀立即想起醒来时的情景,忙尴尬转移话题,“你不打算睡了吗?我要起床带她们几个锻炼了。”
“一起起床,我陪你去院子里练会儿剑,然后一起吃早饭。”
长汀粲然一笑,猴子般一跃下床,光着脚就奔向窗户那边。
花慕寒无奈蹙眉,也顾不上穿衣穿鞋,起身追了过去。
长汀推窗,深吸一口气后,就来了个嘶声大吼,“集合──”
花慕寒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哭笑不得的站到了她身后,“干什么呢?差点没把我的心吓出来。”
“站在这里看着,我让你见识一下百里元帅点兵。”长汀回眸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牙齿。
花慕寒蹙眉,还不等他再开口,只听得步履匆匆,眨眼间,五个人已经穿戴整齐,齐刷刷站在了石阶下。
眼瞅着那五人面面相觑,长汀立即明白了她们的意思,正色轻喝,“立正!不许交头接耳!没我命令,不许理会旁人!”
五人立时挺胸收腹,神色严峻,目不斜视,完全忽略了窗内的那个一国之君。
“大清早的,这又是闹什么呢?”尘烟踢踢踏踏,揉搓着睡眼走了出来,满腹牢骚。
长汀看都不看他,继续发号命令,“岚月,先带她们先在院子里跑上十圈,然后,相互对打练习擒拿、格斗!”
“是!岚月领命!”
眼瞅着五人训练有素的开始在院子里跑圈,尘烟翻翻白眼,坐在石阶上开始打盹。
花慕寒内心复杂无比,他不喜欢长汀这样,他怕她这样。
他终于明白了,她究竟有多么的想去军中。
“怎么样?百里元帅厉害吗?”长汀转身,歪头冲他得意的笑。
花慕寒勉强一笑,淡淡道:“她们都去忙了,谁伺候我梳洗?”
长汀瞥一眼外面那昏昏欲睡的尘烟,关上窗子,伸臂挽上他的胳膊,甜甜笑语,“当然是我了,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花慕寒看着她利落的忙着一切,心念一动,开口试探,“昨天当众罚了你的例银,会不会心里不痛快?”
长汀浑不在意的笑笑,“不会啊,那本来就是你的银子,我又没做什么,无功不受禄。不过,回来后,我已经把之前领的那些,都分散给她们五个了。”
花慕寒眉间微皱,心里更加的不悦,脸上却不动声色,“自己一点都没留吗?”
长汀过去帮他穿衣,“没啊,在这里又没地方用。就算需要买东西,占凌、尘烟、我大师兄都不会收我银子。她们五个家里负担都不小,每个月的例银又不太多,我就都给她们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