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兔子有蘑菇亲亲的打赏,继续打滚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李乐家的上半身笔直地倒下,后脑勺重重地磕在桌角上,又被震了回来,侧着身子扑在了坑洼不平的地面上,整张脸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春裳则是带翻坐着的圆凳,斜躺在地上,圆凳整个儿的砸在了她的腰间,令她发出一声闷哼。
屋内再次陷入死寂,唯有昏黄的烛火不时地跳跃着,火苗随着偶尔吹进的晚风轻轻摇曳。原本应该觉得温馨的气氛,此刻带了几分诡异。
“效果真有这么好?”苏雪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两人,抬手摸了摸自己涂了一层厚厚糯米粉的小脸,有些狐疑亦有些得意地弯唇一笑。
顿时,樱红的嘴角弯成月牙状,露出满口雪白的贝齿,与惨白的面色相映成辉,细长的尖牙在烛光下拉出淡淡的暗影,令她整张面容有着说不出的恐怖森然。
“突!”被腰部的疼痛痛醒的春裳动了动,缓缓睁开眼后再次身子一软,彻彻底底地昏死过去。
抬脚毫不客气地在两人腰间踢了踢,看着李乐家的一动脑袋露出被地上的泥石磨得血迹斑驳的老脸,苏雪很不厚道地哈笑两声:“果然不枉我装可怜去厨房一趟!”
这眼见着她一张老脸都要废了,却犹如死了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见是吓得狠了。
不过,光是这样怎么够?
苏雪蹲下身子伸指戳了戳李乐家的脸上的伤口,盯着她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痉挛,脸上的笑容立时放大,一手自她腰间抽出一块粗布帕子,另一手则一把揪下自己腰间已湿透的小香囊来到屋内的脸盆架旁。
木质的三脚脸盆架有些陈旧,其上摆着的一个木盆稍新,旁边地上放着的则要旧得多,里面盛着半盆清澈的凉水。
苏雪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将小香囊浸入水中,拉开口上的红细绳,又将香囊底部翻出来在水里使劲地摆动了几下,确保其内盛着的那点东西彻底融化在了水中,才将小香囊拧干,将自李乐家的身上抽出的帕子扔了进去。
这可是难弄的好东西,待会儿你便好好地享受一番吧!
冲着地上的人啐了一口,苏雪独自来到床旁,将桌上放着的包袱打开,取出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换上,顺手将包袱内最爱用的一条白色绣兰花的帕子塞在了腰间。
转身时,她的动作猛然一顿,左手迅速地向着右手胳膊上摸去。空无一物的触感令她眉头一拧,动作更快地将整条右臂都摸了个遍,却依然毫无所获。
顿了顿,她又迅速上前将卷成一团的湿衣重新打开,右手提着轻轻地抖开。
“噗!噗!”厚重的湿衣发出沉闷的响声,除此外,再无任何异响异动!
都没了?
苏雪两眼瞬间瞪大,两手抓着衣服再次重重地抖了两下。见还是没抖出个所以然来,她又将衣服摊平在桌上,两手快速地在衣袖和衣角处摸捻着。
只有衣料湿柔的触感,期盼中的冷硬感再不复存在。被翻翘起的衣角处一个手指宽的窟窿在她面前无限放大,让她一口气差点卡在喉咙处。
妈的,不只苏文成送的她特意系在胳膊处的玉佩掉了,连韩氏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也没了。她现在是真的身无长物,分文没有了!
这还怎么跑路?苏雪抓着湿重的衣物欲哭无泪!
在小湖那边?对,一定是先前落水或是救那小屁孩的时候拉扯挣扎时弄掉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能不能找回来。
苏雪扔下手中衣物拔腿而出,刚走出屋门,一声尖锐而熟悉的尖叫声突兀响起,在寂静的客栈里显得格外刺耳,将原本处于睡梦中的诸人惊醒。
那声音凄厉中带着绝望,让闻者心头忍不住一颤,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绿然?”苏雪顿时色变,双腿发软,拼了命地朝着声音传来处奔去。而那个方向,正是客栈的西面,小湖所在之处。
绿然,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能信任能依靠的人,你可千万别出事!
苏雪努力压下心头的不祥之感,将全身力量集中到发软的双腿上,咬着牙快步跑着。
与此同时,一排排漆黑的屋子已相继燃起了烛火,原本无人的走廊上陆续有人开门探出头来张望询问:“发生什么事了?那一声叫声可真够凄厉的。”
“是啊是啊,听在耳中让人碜得慌,莫不是死人了?”
“好像是在小湖那边,难不成有人落水身亡了?”
嘈杂的议论声传入耳中,并未能打断苏雪急急前行的脚步。逐渐走近,漆黑的湖边已有人擎了火把,几个伙计打扮的人正从水里急急地打捞着什么:“快,抓住胳膊和腿,用力拉。”
几番用力拉扯后有东西被放在岸边,旁边站着的几人一同涌了上去,隐约有惋惜的喟叹声传来:“已经没气儿了,身上还受了伤,也不知是自杀的还是被杀的。小小年纪的,可惜了。”
受伤?小小年纪?
苏雪没来由地舒了一口气,脚下步子一顿,跌坐在地上。
不是绿然就好,不是绿然就好!绿然定是无意中看到他的尸首,一时害怕才叫得那般凄厉的。
旋即,她的心底又划过一抹难言的悲伤。
那孩子就这么死了吗?流血过多而亡?
他虽然性情冷淡嘴巴毒辣了些,可终归只是个孩子,那对他下手的人,着实是心肠歹毒,猪狗不如。若是她当时不弃他而去,或是叫了旁人来救他,他是不是就不会……
一丝自责自心底涌出,苏雪捏紧了拳头,又一股怒意倾泻而出,忍不住骂了一声:“死孩子,你自己难道没长嘴吗?张张嘴呼救一声也不至于一个人静静地流血而亡啊。真亏得我还冒着被拉着一块儿死的危险把你弄上岸来。”
“哎哟,瞧这脖子上,胸口上,啧啧,这姑娘怕是被哪个**遭贱了,一时想不开跳了湖自尽的吧?”又一声议论传入耳中,苏雪心底流动的情愫骤然凝住,一股无以言喻的恐惧划过脑海,她坐在地上的身子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不,不会是她想的那样的。
苏雪猛地从地上爬起,跌撞着从挤成一圈的人群腿脚间挤过去,心里暗暗地祈祷着一切都只是她多想了。
而致命的话语却再次传入她的耳中:“我记得这是最晚入住客栈的那个小娘子身边的丫环,啧啧,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凝尽全力拨开身前挡着的最后一人,矮小的苏雪终于看见了躺在湖岸边衣衫湿漉凌乱、双目紧闭了无生气的女子,正是绿然。
顿时,苏雪双眼一直,脑袋“嗡”地一声作响,整个人再次瘫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