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字数:2026 最新更新时间:2014-09-29 15:10: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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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佳佳和唐巧奇来到附近的派出所,里面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嚎啕声。
唐巧奇站在门口,向里面望了望:“你说的那个人应该是便衣,也在这里?”
程佳佳不确定,她只在公车上看到那人的警官证上写着“熊洱海”三个字,其它一概不知。
“进去问问吧。”程佳佳道。唐巧奇耸耸肩,跟在她身后走进警局。
刚进门便被人拦住, “干嘛的?!” 一个警官板着脸,眼神咄咄逼人,看的程佳佳很不舒服。
“请问,熊洱海警官在这里吗?”程佳佳问。
那人上下打量程佳佳和唐巧奇片刻,道:“不在这里,去分局找吧。”
两人一听确有其人,急忙道谢,离开。
分局距离派出所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十五分钟后,程佳佳和唐巧奇来到分局,门口人来人往,似乎到了下班的时间,程佳佳直奔门卫。
门卫警员听到程佳佳要找熊洱海,很客气的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身穿警察制服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哇塞,身材好好哦~”唐巧奇自言自语。程佳佳急忙碰碰她胳膊,暗示她冷静一点。
熊洱海走到程佳佳面前:“你好。”他微笑着,淡定而大方,程佳佳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跟他并不熟,贸然来找他,有些唐突。
“你好,我叫程佳佳,我们在公交车上见过。”程佳佳道。
熊洱海点点头:“我记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程佳佳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我联系不上我妈妈了,想请你帮我找到她。”
熊洱海抬了抬眼皮,显然有些吃惊:“失踪了?报案了吗?”
“不是失踪,是……”程佳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妈妈,心里一急,鼻子酸酸的,竟忍不住想哭。
唐巧奇急忙替程佳佳道:“她妈妈拿了别人一笔钱,现在程佳佳想找她把钱要回来,还给人家。这事儿吧,也不好报警,我们也不认识别人,警察大叔你就帮帮我们吧。”
熊洱海看了程佳佳一会儿,淡然一笑:“小事儿,交给我了。”……
当晚,程佳佳回到家便给王斯辰打电话,电话迟迟无人接听,程佳佳索性给他发了个短信――“钱很快会还给你,请不用再管我家的事。”
信息刚刚发出,程佳佳手机便响了,是熊洱海的电话。
“喂?”程佳佳急忙接通。
熊洱海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很有磁性,程佳佳没想到这么快便找到妈妈,感激的只会说“谢谢”,挂了电话便直奔熊洱海说的地址。
城郊的一片棚户区里,程佳佳战战兢兢走进一间三层自建房的院子,贾心美正蹲在水池边洗衣服。
程佳佳看着妈妈的背影,鼻子一酸,眼泪滚了下来。
“哎,找谁啊?”一个胖女人叼着烟,盯着程佳佳问。
贾心美闻声回头,见程佳佳正呆呆的看着自己,一惊,急忙站起来:“你怎么来了?”她将湿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对那胖女人说:“这是我闺女。”
胖女人撇撇嘴:“留宿加钱啊。”
“不留不留,说说话就走。”贾心美满脸堆笑,说完,拉着程佳佳上楼。
贾心美推开门走廊尽头的一间屋门,潮气扑面,程佳佳蹙蹙眉,没有说话。
“你怎么来了?”贾心美关上门,语气有些不悦。
程佳佳环顾一圈,这间房不足十个平方,几乎没有家具,墙皮受潮脱落,灰的黑的片片斑驳。
“钱呢?!”程佳佳盯着贾心美问,看着她苍老的面庞,又心疼又气愤。
贾心美顿了顿,躲着程佳佳的目光,片刻长叹一口气,躬身钻到床板下面,拉出一个黑色的破行李箱。
程佳佳一怔,难道她没拿这笔钱去赌?
果然,贾心美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帆布包,打开掏出几件破棉袄,其中一件是带拉链的,贾心美拿着衣服迟疑片刻,看了程佳佳一眼,才拉开拉链。
一个黑色塑料袋掉了出来,程佳佳急忙上前一看,确实是钱。
“拿走吧!”贾心美扭过头,声音微哑。
程佳佳咬着唇:“你……一分都没花?”
“我都花了,欠下债,你怎么还啊。”贾心美说着,动手收拾衣服:“你走吧。呆久了房东要骂人了。”
程佳佳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被自己叫做妈妈的女人,自从父亲去世,便很少回家,她赌瘾极大,除了没有卖掉房子,其余能卖的几乎都被她输光了。
她对程佳佳几乎未尽过母亲的责任,但即使被人讨债殴打,她也没有将房子卖掉,没让程佳佳无家可归。看到她落得这种处境,程佳佳心里不舒服。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身为她的女儿,程佳佳还做不到无动于衷。
程佳佳将黑色塑料袋装进包里,从自己钱包里拿出八百块钱,放在床上,转身离开贾心美的出租屋。
下楼时,胖房东一直盯着程佳佳,让她原本灰暗的心情变得紧张起来。这一带是城乡结合部,房屋盖得杂乱,巷子里连路灯都没有,程佳佳想着包里的十万块钱,不觉害怕起来。
傍晚刚下过一场雨,巷子里都是水洼,程佳佳捂着包,低着头,深一脚浅一脚。快到巷子口,程佳佳看着那盏昏黄的路灯,心里才稍稍踏实一点。这时,对面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他们脚步沉重而杂乱,声音奇大含糊不清,似乎是喝醉了,在嚷嚷着什么。
程佳佳刚刚松弛下来的心,再次紧张起来。不一会儿,果然从对面巷子里走出三个酒鬼样的男人。程佳佳慢下脚步,想回避这几个人,谁知他们跌跌撞撞,不左不右,竟朝程佳佳所在的方向直直走了过来。
程佳佳避之不及,贴着湿漉漉的墙壁,侧身站在阴影处不敢动弹,只希望这几个人看不到她。
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那几个人刚走进巷口,便凑到程佳佳面前,嬉皮笑脸的打量起来。
“呦~这里有个妞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