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呢。
洪氏和安邦就坐着马车出发了。
等青苹起床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青苹一路打着呵欠来到灶房,揭开锅盖,看见了白面馒头和玉米粥,还呼呼地冒着热气呢,钱氏却没见了人影。
如苹从外面进来,看到青苹也在,下意识地想要退出去。
“如苹!”青苹叫住了她,“知道大嫂泡的萝卜条在哪里吗?”
如苹连忙应道:“知道知道!我这就去给你拿!”然后一溜烟似地跑了。
青苹舀了温水,仔细地洗了把脸,然后对着水盆照了照,伸出牙齿咧了咧。唉,这天天不刷牙的,只用温水捣鼓了那么几下,总觉得有异味儿,这要怎么破啊!
怔愣间,宝儿和安康两个进来了。
“三姑,你起来啦!”宝儿满脸笑意地朝她扑了过来。
青苹张开手接住他。
安康在后面离得远远地,怯怯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青苹不由暗笑,这几个兔崽子以前跟他们的娘一样,不但时常对她恶语相向,且还老搞一些恶作剧捉弄她。现在看她变得强大了,就怕她报复了。
哼,姐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跟你们计较,我吃多饱了撑的!
“安康,过来!”青苹搂着宝儿,朝安康招手。
“你要做什么?”那小子果然神色一紧,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帮姐把粥和馒头端出来,你们吃早饭没?没吃一块儿吃啊!”
安康顿时神色一松,快步走到灶台边,笨拙地拿碗装了馒头,又盛了几大碗粥,全端到了边上的小桌子上搁着。
这会儿如苹已经拿了泡萝卜走进来,到案板上切成了条儿,装在盘子里,又拌了些白糖和泡尖椒,然后放到桌上。
青苹毫不客气地享受着这姐弟俩给她的服务,悠闲地吃着馒头喝着粥。
十年风水轮流转,这下轮到她扬眉吐气了。
“怎不见绿苹和安国呢?”青苹一碗粥都喝完了,才想起还有两个家伙没到场。
“他俩跟着大嫂下地去了。”如苹小心回答得很小心,生怕青苹生气似的。
安国只顾低头喝粥,半点也没吭声。
青苹不由轻笑,“那咱们也快些吃吧,吃完好去地里干活。”
如苹“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几人沉默地吃过早饭,就去了地里。
青苹到了地头一看,顿时傻眼了。
钱氏自作聪明,将甜高梁种子已经洒到了地里,这会儿正准备往上面浇大粪呢。
青苹不由大喝一声:“快停下!”
钱氏正在全神贯注地浇粪,被青苹这样一吓,一大瓢粪便全都浇到了自个儿的脚上。她虽然带着口罩,但眼睛却是看着呢,立马脸色大变,急忙丢下粪瓢,往边上脱鞋去了。
这个味儿,还真是难闻。
青苹来的时候也没准备口罩啥的,这会儿只得以袖掩面,将鼻子捂得死死的。
绿苹和安国早就难以忍受了,也借故逃得远远的。
青苹心疼她的种子,好在口袋里还剩下了好些。
其实,栽种甜高梁,也是有要求的。
昨儿个虽然翻了土,可是还没有打平耙细,也没有挖坑。一般还要先施底肥,再按照株距二十、行距三十,一个坑里下籽两到三颗,深度三到五厘米的要求来弄。
钱氏这一自作聪明,将青苹好好的计划一下子全打乱了。
青苹有些哭笑不得。
钱氏还在那茫然无知。
不过,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种子已经下进地里了,不可能再一粒粒地挖出来。不过,等它出土长成幼苗后,那就得将多余的幼苗移栽到其他的地上,或者扔掉。
青苹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然而大粪这样浇上去肯定不行,太浓稠了,得先拿水稀释。
好在下边不远就有一条小河沟,安国自告奋勇,拿了空桶打水去了。
青苹将情况跟钱氏解释了一遍。
钱氏这才知道自己急躁了。本来是想挣点表现的,没曾想出岔子了。随后在青苹的指导下,大伙儿又是一番忙碌,午时过后才勉强弄完。
回到家的时候,正巧洪氏和安邦接了红苹也刚到家。令青苹感到惊讶又意外的是,方景天带着便宜老爹也回来了。
“嗨,青苹,有日子没见了哈!”方景天一脸灿烂的笑容,摇着折扇跟她招呼道。
青苹迎上前去,一番寒喧道谢之后,因为记挂着红苹,就让大哥陪着去他房里聊天了。
安国安康两兄弟,则是快步跑到一个胡子那渣的半百老头儿身边去了,“爹!爹!您终于回来了,我们想您想得好苦哇!”
安康一边嚷嚷,一边不停地揉着眼睛。
洪氏眉开眼笑地,挽着叶有福的肩膀附和道:“老头子,你可是不知道哩,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们都过得好苦哇!老头子,以后可不要再丢下我们娘儿俩了!”
“是啊,爹――”如苹也将锄头往地上一丢,跑到叶有福跟前撒娇。
只有绿苹还站在原地。
叶有福被老婆和儿子女儿簇拥着,一路说说笑笑地往房间里去了,连看也没看青苹一眼。
青苹有些不悦。
敢情你三女儿我费了半天的劲,将您老从监牢里弄出来,你却连个照面都不带打的。
“三妹――”
红苹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拉紧了她的手。
“二姐!”青苹这才侧过头来,跟红苹打招呼。
红苹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糟糕。苍白着一张脸,嘴角残留有血丝,一双黯然无神的大眼四周,红肿得厉害,再加上一副枯瘦如柴的身板儿,哪里还有个人样儿?也不知她在周家到底遭了什么罪?
“三妹,听说你去张老爷家做事了,还好吧?”红苹强颜欢笑着,却是关心起青苹来,“去大户人家做事,切记要谨言慎行啊,大户人家里的是非多着呢!”
青苹心里一暖,这才是亲姐妹们哪!可不像那群没良心的,得了便宜连个乖都不卖了。
然而望着她憔悴的面容,青苹又觉得心酸,“姐,你这回回来了,可要多住些日子啊,咱们姐妹俩好好说说话呗!”
“唉――恐怕不太可能,住一两天就得回去的――”红苹叹着气,先前仅有的一丝笑容也在瞬间褪去。
青苹柳眉一挑,立即截住了她的话道:“为什么?那周扒皮难道还敢上门来抢人不成?”
“他――”红苹欲言又止。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他就算找上门来,我也要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青苹咬着牙,恨恨地道,“姐,要实在过不下去,干脆和离了呗!”
红苹立时神色一紧,“三妹,说什么傻话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就是死,也是他们周家的鬼!”
青苹不由暗自哀叹一声,终于明了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了,这二姐,还就是个傻的,为了名声,连命不要了!
当下只得转了话题,“姐,你怎会那么巧,跟爹一起回来呢?”
原来,洪氏和安邦正在周屠户的肉铺子上闹着的时候,恰巧方景天和叶有福路过。叶有福还不算老眼昏花,立时认出了自家人,便嚷嚷着要过去看看。
周家死活不放红苹回来,最后还是方景天出面,一番软硬兼施之后,周家才勉强松口,但也只同意让红苹回来住两天,过后就得回去的。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往灶房走去。
此时,灶房里的钱氏和绿苹正忙得不可开交。
钱氏在杀鸡,绿苹在烧水。案板上还摆了不少青菜时蔬和一些瘦肉。
绿苹似乎不太会生火,弄得满脸像个花猫似的,嘴里不停地咳着。
青苹冷眼旁观着她这两天的变化,表面上看着倒是长进了不少,只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别扮猪吃老虎就好了。
红苹不待招呼,就撸起衣袖切菜去了。
青苹今天也要是露一手的,她要做霸王鸡呢,便也走过去挑拣食材。
鲜笋、尖椒、仔姜、盐酥花生,嗯,这些都有了;再就是豆瓣酱、花椒、葱花、蒜瓣、盐、白糖、味精、红薯粉,菜籽油等。只可惜这地儿没有孜然和料酒,料酒可以用白洒替代,孜然的味儿就没办法了。
不过这菜要趁热吃,才能品出个中滋味来。青苹特意将这菜留到了最后来炒……
众人拾柴火焰高。
很快,饭菜上桌,香气溢满整个叶家大院。
青苹让绿苹去叫人吃饭。
洪氏和叶有福姗姗来迟。瞧着洪氏满面春风的样子,必是刚被滋润过呢。
有俗话怎么说来着?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洪氏,虽然才三十出头,却已是如狼似虎了呢,只可怜了老爹那副老骨头,哪经得往她这般摆整了?
席间,方景天谈笑自若,很快就跟叶家人打成了一片。
叶有福似乎对他特有好感,不时地给他碗里夹菜夹肉。方景天苦着一张脸,婉转地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可是叶有福却没有懂起他的意思,依然继续。
青苹实在忍不住了,“爹,您就让方公子自已夹嘛!”
叶有福立时将眼一瞪,“那怎么成?人家方公子帮了我那么大忙,我给他夹点菜怎么啦?”
“可那是您的筷子呢,您自己也要吃饭的,不是?您用您的筷子给方公子夹菜,也实在太不卫生了!”
青苹一时嘴快,将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说出口后就觉得要糟。
果然,叶有福将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摔,怒容满面地道:“什么?我看你这丫头真是无法无天了!挑刺儿挑到你老子身上来了!先前你娘说你性子变野了,我还不信!现在不信都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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