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韩洛气得想杀人,阮妍却毫无所知。
她十分开心,打听到了想知道的一切信息。
当然,所了解的这些信息并不过份。
不然,黑大个韩三宝也不会说的。
被阮妍缠了一下午,韩三宝说得是口干舌燥,幸好她十分体贴,备足了茶水和点心。
故等他离开时,已是吃饱喝足。
阮姑娘人真不错!
临离去时,韩三宝默默为她点了个赞。
他跃过围墙回到韩家。
双脚刚落地,他就觉得四周的气场不对。
已是春暖花开时,为何自家院子里还这样冷呢,方才在阮姑娘的小院中待了一下午,可是一直浑身暖洋洋的啊。
暮地心神一凛。
难道是爷?
念头刚闪过,就见一身黑衣的韩洛似尊煞神一样立在他眼前两米远处。
逼人的寒意正从韩洛的周身。
“爷!”韩三宝的声音在颤抖。
“还认得我?”韩洛反问。
老实如韩三宝,也听出了他话中浓浓的嘲讽。
不敢为自己辩解,韩三宝垂首不语。
“怎么不说话了,与丑八怪在一起,不是见你口若悬河,能说会道吗?”韩洛继续讽着。
咦,爷是不是吃醋了?
这话分明就是不该我与阮姑娘说话。
韩三宝忽然想到这一点。
这样说来,爷心里也是有阮姑娘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不然,爷不会看我与阮姑娘说话而不开心,难怪爷上回说我与阮姑娘不合适,那是在提醒我呢。
嗨,只怪我这笨脑袋,一直没想到这些。
早知这样,我就该离阮姑娘远一点儿,省得爷误会。
韩三宝的脑洞再次大开。
而且他是性格极爽直的人,想到什么就要说出来,一直低垂着的头忽地抬了起来,一脸惶恐的摆手解释道,“爷,您误会了,我对阮姑娘没有半点非份之想,下次我会离她远些就是,不会再让爷您吃醋?”
“吃醋?什么乱七八糟的?”韩洛一张俊脸由白变黑。
“爷,我知道您一直都很喜欢阮姑娘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爷,悄悄告诉您,阮姑娘也是真心喜欢你的,方才就向我打听了好多关于您的事,还问您有没有成亲呢……”韩三宝继续往深里解释。
表情特别的诚恳,就像是媒婆在极力撮合一段大好姻缘。
奈何有人不领情啊。
“韩三宝!闭嘴!”韩洛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
我喜欢丑八怪?
呸,天大的笑话。
这死小子的脑子也不知是怎么长的,怎会有这样荒谬的想法。
就算天下女人绝了,我也不会对丑八怪有半分念想。
呸!
韩洛似乎被这说法给恶心到了,十分恼火。
韩三宝立马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他真不知道自家主子好好的为什么又脾气了。
按理说,听到这样的话,自家主子应该开心才对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往后,给我离那丑八怪远点儿。”韩洛指着韩三宝下了最后通牒。
他很担心韩三宝会被阮妍给同化了,到时也会变得像她一样无*耻没节操。
“知道了,爷!”韩三宝立马挺直后背高声应了。
但心里却在碎碎念,爷分明就是吃醋了,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唉!
韩洛紫着脸拂袖离开了。
他真的不知阮妍是从哪儿来的魅力,能让韩三宝无事就去找她。
更可恨的是,看着韩三宝与阮妍二人亲密的有说有笑时,他心里竟然会有无名火在烧。
灼得胸口隐隐发痛!
实际他是误会了韩三宝,人家黑大个去找阮妍,并不不是为了她啊。
晚饭时分,韩三宝垂头丧气的去找韩洛,“爷,您不让小的吃饭啊。”
正在优雅的品着荷香糯米鸡的韩洛,微掀凤眸,俊美的面上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来,“你下午又吃又喝,应该不饿,一来怕浪费食物,二来怕你吃多了伤脾胃,我就特意吩咐厨房,晚上就无需准备你的饭食,下去歇着吧。”
分明是惩罚韩三宝,却说得这样好听,倒成了关心起他来了。
“知道了,爷。”韩三宝差点儿哭了。
之前吃的那些点心早就不知去了哪儿,谁不知道他的胃口大啊。
不让吃饭,那是要他的命啊。
‘咕噜咕噜’,肚子一声又一声的在抗议。
韩三宝靠在回廊上,一脸的忧伤,早知道和阮姑娘说话的下场是没饭吃,打死也不去。
饭菜的香味一阵又一阵的往鼻子里钻,他的口水差点儿流到地上。
拼命的咽着口水。
忽然一只香喷喷的烧鸡出现在他眼前。
他想伸手去抓时,鸡又不见了。
就在他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时,韩二叔笑吟吟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三宝,快吃饭吧。”
韩三宝扭头,只见韩二叔左手拎着食盒,右手端着一盘黄灿灿的烧鸡。
他的眼睛里泛着绿光,本能的伸手要去接鸡和食盒,可是想到韩洛的话,顿时瘪了。
“不饿。”韩三宝强撑着。
只是这语气软弱无力,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那只香喷喷的鸡。
“傻小子,快吃吧,这是爷让我给你送来的。”韩二叔嗔。
然后在韩三宝身边坐下,将食盒掀开,里面还有三个菜和一大盆白米饭。
“真的?”韩三宝又惊又喜。
“要是没爷的吩咐,我敢这样做吧,快吃,再不吃我可就拎走了啊。”韩二叔瞪他。
“吃吃吃,还是我们家爷好,嘿嘿。”韩三宝顿时来了精神。
韩二叔拍了下他结实的后背,感慨,“傻小子,我们家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啊,别瞧他一天到晚对人冷冰冰的,其实比谁都关心我们这些下人。”
唉,只是可惜遭了那些事,不然,爷会活得更开心!
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悄悄想,却不敢说出来。
说完这些之后,韩二叔又训韩三宝,“和你说了多少次,离阮姑娘远一些,你不听,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阮姑娘是喜欢爷的人,你天天和人家打得那样热乎,让爷情何以堪啊,罚你不吃饭那是轻的,要换作是我呀,直接将你腿给打断,看你下回还敢不敢去找人家。”
“二叔,您教训得上,下回不敢了,今儿才知道,原来爷也是会吃醋呢。”韩三宝边吃边点头。
有了这回的教训,下次哪还敢啊。
他们的对话尽数落在饭后出来散步消食的韩洛耳中。
韩洛面上的肌肉抽了抽。
这两个死东西,真是越来越胆大了,敢在背后说这些闲话。
本想去训斥韩二叔与韩三宝。
但想了想,这种事真是越解释越糊涂,只得作罢。
阮妍并不知韩三宝受了这些大的委屈,她的心情可好着呢。
吃过晚饭,洗漱之后回到小院,四下瞧了瞧,没有发现异常,就回屋去休息。
在这儿没什么娱乐活动,真的很无聊,所以此次她托了张和成父子,若在外面能寻到什么奇闻逸事之类的书籍,一定要替她带几本回来。
准备铺被褥睡觉时,忽然发现床上有个长方形的小匣子。
匣子很眼熟,似曾相识。
她将匣子拿起打开。
一串色泽温润的珍珠项链出现在她眼前。
正是去年过年时张瑞送她的那串。
不知张瑞是何时悄悄放回来的,中午因拉着韩三宝说话,故未午休,不然早就发现了。
看着项链,阮妍轻轻叹了口气。
这位表哥对自己好的过份了些,这串珍珠项链价值不菲,他只买来送了自己,却没送给张媛。
过年时张媛不经意间抱怨了两句,说父亲和兄长从外面回来,从来没带什么稀罕的物事,总是那些普通的首饰,并说希望下次他们回来,能给她带样珍珠首饰,她很稀罕这。
当时张瑞就哄着张媛,说下次回来一定给她带,只字未提这串珍珠项链。
手中的匣子顿时变得沉甸甸的。
阮妍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张瑞对她只是普通的兄妹之情,并无其他。
否则,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她欠张家的太多太多。
万一他真有别样的想法,拒绝的话都无法出口。
生活就是这样无奈,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你出道难题,让你平静的生活泛起圈圈涟漪。
阮妍将项链收好,有些事日后慢慢想办法吧。
日子就这样不温不火的过了两日,何琳迫不急待的跑来找阮妍了。
见到她来,阮妍的唇角微微向上翘了翘。
好吧,枯燥的生活总算有趣了些。
一见到阮妍,何琳立马拉着她去了无人之地,红着脸,羞怯怯的问,“阿妍,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可打听出什么?”
阮妍笑得一脸甜蜜,“琳表姐,你吩咐的事儿,我怎敢不听呢,打听出了。”
“真的吗?太好了,快对我说说,都打听了什么?”何琳一双媚眼中水波轻荡,漾出别样的春*光来。
阮妍道,“我求爹爹告奶奶,嘴皮子都磨破了,终于知道韩公子最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啦。”
何琳激动得差点儿要哭出来。
太好了,只要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就变成什么样儿的。
“好阿妍,你真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人啦,快告诉我吧。”何琳紧紧的抓着阮妍的胳膊,指甲都差点儿掐进她的肉中。
阮妍双眸轻眯,弯成了好看月牙儿,白嫩嫩的小手儿向何琳一伸,“五十两。”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