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先前为娘如何与你说道着?”她千交代万交代,他与怜儿的事只得罢了,没想着,这临着成亲之日前夕便干出了这档子事儿,若是传了出去,君儿虽为男儿身,但让那李家人知晓了,岂不是要退婚?再者,怜儿是个姑娘,府里嘴杂的也是搁府里。
她昨儿还想着,是该给怜儿寻个好婆家,上回托了媒婆去打听,说定了日子今日上门瞧瞧。
“姨娘...”怜儿这会子还跪在地上,双眼通红哭成了泪人儿,莫君见着心疼的紧,莫氏瞧了怜儿一眼,恼她的很,恼她不知晓打算,到底是养了这么些年的姑娘,她再怎的恼她,还不都是为了她好。
怜儿瞧着莫氏这般神情,心里更是委屈,当年姨娘允了她与表哥的事儿,却不想到了及笄那年拖了这事儿,后边更是甚少提及。
“君儿,你回自个院子去,回头我再与你说道,你今儿哪儿都不许去。”说完,便朝一旁候着的徐婆子道。“徐婆子,你看着二少爷。”
“是。”
莫君倒是未说道甚,这会子也不敢忤逆了自个娘,他就是担忧着怜儿,放心不下罢了。
瞧了瞧怜儿,也是没敢出声,便离开了院子。
怜儿跪在地上,垂头哽咽着,莫氏终是叹了一口气,朝屋里候着的丫鬟婆子摆了摆手,一干人等退了下去。
“怜儿,你起身过来坐着。”
怜儿微微颔首,有些身形不稳的站起身,浑身乏力酸痛,双腿发软,但一想到昨日夜里那情形,脸色忍不住发烫,倒是没敢多想,垂着脑袋坐到了莫氏身旁。
莫氏气也气了,瞧着怜儿脸上被自个甩出巴掌印,拉着她的手道。“怜儿,姨娘都是为了你好,也知晓你的性子,你倒是与姨娘说道说道,这事儿谁给你跟前挑唆着?”
怜儿自幼在她跟前长大,是怎的一个性子她多少知晓些,如何都不会做出这般不知羞耻的事儿。
听了莫氏这话,怜儿微微一愣,连忙摇头道。“没人挑唆了怜儿,怜儿一心想嫁给表哥,即便是妾室,怜儿也不觉着委屈。”
“怎的,在姨娘跟前也不说道实话了?”莫氏说着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你是个甚的性子,姨娘也知晓,定是跟前伺候的丫鬟婆子与你说道这些不知羞耻的法子,你说道给姨娘听。”
见着怜儿依旧不吭声说道,莫氏也有些恼了,道。“知晓你今日里与江云秀来往的熟道,这事儿,怕是除了她,也没人有那胆子在主子跟前出了这主意。”
“姨娘...这事儿不怨大嫂,怜儿自个的心思,再者,大嫂也是为了怜儿着想,怜儿这辈子也只得嫁了表哥一人。”说起莫氏知晓怜儿的性子,却是怜儿更对莫氏那般性子了如指掌。
虽说这般说道,也是对不住大嫂,但也没了法子,只有这般,姨娘才不会嫌了她。
莫氏听完怜儿说道,冷哼一声,不禁恼怒道。“果真是她江云秀从中作梗,我说她为何平白无故的往了你院子来,没想着是上你这儿来挑唆了。”她若是仔细着江云秀,还能出了这档子事儿不成,也怪了她糊涂,一门心思搁了君儿身上,才让那江云秀得了空子。
江云秀上怜儿院子去时,在路上遇上了莫君,见着莫君如今人模人样,心里的恨意有增无减。
莫君瞧着江云秀,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甩袖便要错步离开。
“恭喜二弟,抱得美人归。”江云秀嘴角一勾,嗤笑一声,便朝怜儿院子而去。
莫君听了这话,顿住身子,听着那身嘲讽的笑声,心里越发的不是个滋味。
“夫人,大少夫人来了。”婆子进门说道一声,莫氏一听她来了,不悦道。“让她进来。”
江云秀听着屋里传来不悦的声儿,怕是她这会子进去也未有好脸色瞧,说来,这莫氏还真是从未给过她好脸色,平日里装模作样也不过是一会的功夫罢了。
“云秀见过二娘,不知晓二娘找云秀来所为何事?”江云秀进屋行礼道。
这怜儿瞧着江云秀来了,又瞧了瞧莫氏,生怕莫氏这会子因着恼意对江云秀如何,倒是没她想的那般,莫氏不悦是不悦,可也得顾及了自个脸面,若是让这江云秀瞧着她这般恼,岂不是在心里乐开花了?
“云秀来了,今日本是与媒婆定了日子上门来,倒是君儿与怜儿自小青梅竹马,我这做姨娘的也未顾着这般,如今知晓了,便是允了他们俩,等李家姑娘进门那日,便让怜儿一同进门。”
莫氏这般说道,也的确是这般打算,可如此一来,却是会惹恼了李家人,但自个亲外甥女,事已至此,总不得委屈了她。
江云秀听了莫氏这话,还真是有些意外,但也料定了这番,怜儿一旦与莫君有了肌肤之亲,哪能还往外嫁。
“二娘允了怜儿妹妹与二弟的事儿,这是大好事,二弟一表人才,这怜儿妹妹又是知书达理,当真是天作之合。”江云秀笑着说道,丝毫未让人觉着这话儿有着虚假。
瞧着江云秀这般,怜儿微微一愣,若是大嫂知晓,她将事儿推在了她身上,怕是也不会这般为她高兴了罢,好不容易有个能说道话儿的人。
“既是好事儿,我瞧着云清性子好,人也乖巧着,知礼的很,今日媒婆上门,便挑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将这婚事给定下,等云清及笄后,嫁过去也不迟。”
听了这话,江云秀不觉有些疑惑,难道她猜错了?这莫氏压根就没那打算不成?随后点了点头,道。“多谢二娘,定亲这事儿,云秀做不得主,还得与娘家人说道。”
“放心罢,我也就是与你提提,你怎的说,也是云清的亲姐儿,这都是屋里人,自是得将好事儿往屋里揽着。”
江云秀没吭声,莫氏为何这般对江云清好,她也不去想其中缘由,三人说道了好些话儿,瞧着便到了响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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