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月中旬,遥城的酒楼和客栈也马上就要修建好了,江云秀忙活起来是跑进跑出,亲力亲为,想着等遥城这边酒楼客栈都修建好了,生意能做起来,便往别的县城也开了去,到时候她也不用愁了。
方锦的双腿瞧着跟往回有了些许不同,但还是没法子站起身,更是丝毫没知觉。
即便是泡再多的药水似乎也没再见着别的成效,随着先前心里的期盼,又逐渐成了失望。
方锦这两日心思不好,大概是知晓自个的双腿是医治不好了,心里的失落和失望让他有些精神不振。
江云秀瞧出方锦心思不好,特地歇了忙活,推着方锦外出闲逛了一上午,方锦又何止因着双腿的缘故,还因着江云秀这阵子一直忙活,也没功夫搭理他,每日瞧着她回来,吃过饭后,便上床歇息,两人平日里也没了闲话说道。
更别提夜里,能指望着两人能做些亲密事儿,方锦知晓江云秀累的紧,想说道让她将事儿交给大哥就成,可想起上回,两人因着此事冷了好些日子,方锦便没敢开这个口。
过后几日,方锦无端的病了,这引起了江云秀的恐慌,顿时想起了去年年初三成亲之日听到的话儿。
心里一急之下,连忙让人去请了雪儿姑娘上府里来,雪儿给受寒了方锦把了把脉,随后便道。“二少夫人放心罢,二少爷不过是身子受了寒,喝几副药退热,好生保暖才是。”
四月里,是阳光明媚的日子,可这几日接连着下起了大雨,也不似先前那般暖和,方锦受了寒还算好。
江云秀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雪儿姑娘,我家夫君他除了受寒以外,身上的病可是如何了?”
雪儿微微眉头一皱,疑惑的扭头看向了江云秀。“二少夫人,可是指的腿疾?”说完,接着又道。“若是腿疾,雪儿也是没甚的法子。”她先前还想着自个定要医治好二少爷,后边见着二少爷那双腿还是丝毫没知觉,也忍不住心灰意冷。
江云秀微微摇头。“并非腿疾,难道雪儿姑娘替我家夫君把脉就没瞧出别的?”
“二少爷除了腿疾以外,不过是身子受寒罢了,并无大碍,想来定是二少夫人心里过于担忧,多想了去。”雪儿微微一笑道。
听了雪儿这话,江云秀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按理说,雪儿不是头一回给方锦把脉,若是方锦的身子有何不妥,早该说道才是,难不成方锦的身子好了?
“可我去年年关那会子,我家夫君突然病重,请了郎中来瞧,说是...说是我家夫君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江云秀说完这话眉头又紧皱了几分,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雪儿听着这话,不觉有些讶然。“二少爷身子极好,并无不妥,莫不是当初给二少爷瞧身子的郎中误诊了?”
“看来的确是有可能。”江云秀信得过雪儿的医术,整个遥城不少人找她瞧病,自是妥着,看来还是得找了先前那郎中来问道一番才是。
而候在一旁的翠儿听了这话,心里不禁担忧了起来,早知晓如此,就该与少夫人坦言了才好。
雪儿给方锦开了药方子,随后便离了去。
江云秀瞧了瞧在床上歇息的方锦,眉头轻轻一皱便走了出去。
“翠儿,你去将去年给夫君瞧病的郎中给请过来。”江云秀瞧着在院中忙活的翠儿道。
翠儿一听这话,连忙搁下忙活。“少夫人,这都过去许久了,先前遥城的人都上了南雁去,那郎中也没回遥城,上回路过那家药铺,铺子门都是关着的呢!”
听了这话,江云秀定定的瞧着翠儿,半响过后才开口道。“翠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翠儿一听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心虚,讪笑道。“少夫人,翠儿哪敢有事瞒了您。”说完又继续忙活,心里不免有些发紧。
江云秀瞧着背对自个的翠儿,呵笑一声。“你以着你不说道,我就不知晓了?趁着现下我还有着耐心,你与我说实话。”
听着江云秀这话,翠儿也不再瞒着,连忙走了过去,俯身道。“少夫人,少爷当初这般做也是为了少夫人好,这不是少爷紧着少夫人呢,才不得已出次下策。”
“这般说来,当初方锦的病重是假?”江云秀不糊涂,岂会猜测不到,想到后边见着方锦也并未瞧出甚,丝毫不像活不长久之人,但因着接连而三的事儿,让她无暇往外处想。
见着翠儿垂头不语,江云秀叹了一口气,心里明白了过来,虽知晓方锦这般做确实是紧着她,可这事儿这般瞒了她,让她担忧已久,得知这事儿是骗她的心里固然是松了一口气,但又对此事不禁有些作气的很。
“行了,你先去忙活罢!”江云秀说完便进了屋,方锦也不知晓何时醒了,江云秀一进屋便睁着双眼瞧向了她。
见着方锦这般定定的瞧着她,弄的江云秀不知晓该出口责怪他当初骗了自个,还是为因着他想娶她而不得已用歪计心生暖意。
“云秀,你都知晓了。”方锦轻咳两声,撑着身子费劲的坐靠起来,江云秀点了点头,道。“往回与你相识,倒是没想着你还能想出这馊主意,可让人担忧的很,现下知晓你身子并无大碍,我也放心了。”
方锦听着江云秀无可奈何的话儿,自个也松了一口气,道。“这等事儿,也仅此一回,为夫下回不敢了。”
“你倒是想的好,还有下回。”江云秀没好气的撇了方锦一眼,想了想,道。“等客栈开张过后,生意由大哥顾着,我想去泉州国一趟。”泉州国和伝朝才歇了战事半年,她也不知晓可是能去。
“我也与你一道去。”方锦听了这话,立刻道。
“我此番去是为了解身上的毒,一路车轴劳顿的,你还是在府里等着我回来便是。”江云秀顿了顿,接着又道。“我明日便打发人捎书信往京城去给詹少将军,此行可不可,还得找他问道一番。”
“也罢!”
第二日,江云秀写了一封书信,打发人送去京城给詹林。
客栈和酒楼,张罗张罗,也该开张了,方家要开酒楼和客栈,动工了好几个月,遥城的百姓个个都瞧着,想等开张了进去瞧瞧是何等模样。
人最喜的便是热闹,酒楼和客栈开张,大门的牌匾取名还是江云秀自个亲自取的,方锦题字送去让人做了一块牌匾,名为四字,宾至如归。
而开张前一日,江云清便到了遥城,也都快半年没见着江云清了,瞧着变化甚大的江云清,江云秀倒是没见着张良一道回来。
“云清,张良呢?”江云秀瞧着面色并不大好的江云清道。
江云清垂了垂眼,道。“三姐,张大哥去了京城,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一直待在并州等他,前些日子他托人捎了话儿到并州,便让我先行回了遥城来找三姐。”
听了这话,江云秀不禁眉头一皱,道。“这般说来,张良早先就回了京城去了。”
“也并非他想回去,而是张家老爷打发人将他请了回去,也不知晓现下如何。”江云清心里尤为担心这点,可最担心的还是怕张良回去京城后便脱不开身来找她了。
江云秀倒是多多少少能理解江云清,拍看拍她的手,道。“你也无需担忧,若是张良有心的,定是会来找你。”估计也并非别的,张良真要娶了云清,张家那边应不应,张良能不能做主就瞧他自个了,若是不能做主,云清怕是要伤心。
张良被张老爷强行给请回了京城,他已是多年游荡在外,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张少怀也定了亲事,就剩下张良还未曾收起游玩的性子。
话是这般说道,张老爷实则也是上了年岁,自是想着让三个儿子都成家罢了。
张良得知此事后,便立刻回绝了,谁知自家老爷子反而将他禁足在院子,不让他出门。
张家门第高,与张家门当户对的人家也是有权有势,张老爷想着与林家结成亲家,而林家之女林敏还未出嫁又无亲事,两家又是门当户对,自是极好。
得知这事儿后,张良没了法子,只能说自个有了心上人,随后搬出了江云秀的名儿,说那姑娘奶是江云秀的亲妹儿。
说起江云秀,江家的人,哪能与张家相比,不过是做生意的小户罢了,即便是听了这话,张老爷也不过是让张良将人娶进来做妾室,若真是喜着。
“大哥、二哥,你们就不能帮衬着说道话儿,若是再这般下去,我岂不是就要成亲了?”张良着急的瞧着自家两位悠哉着喝茶的两位大哥,气的连忙抢过他们手中的茶杯,道。“大哥、二哥你们倒是说句话,又不是让你们专门上这儿来喝茶的。”
听了这话,张少牧笑道。“四弟,你这般着急作甚,爹想与林家结亲,爹不在朝堂之中自是不知晓,现下那林家的人与我在朝中一向不和,岂会应下这门亲事,再说,朝堂之中有公子少爷未成亲的也不止是我张家,你且耐心等待便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