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柳子矜拿着早餐回到房间，伸脚踹了踹李志豪，笑道：“起来了，马上就要去作死了。”
李志豪的手指动了动，他眯着眼看了看柳子矜，翻了个身，敷衍道：“我头好痛，让我再睡一下。”
“倒是可以让你再睡一下，不过我感觉你这话的意思和我经常敷衍我妈和我妹的差不多。这一下等于好几个小时。”
“呼呼呼呼……”
柳子矜蹲下来推了推李志豪，又道：“别给我装睡。”
“你是不是人啊，我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今天觉得头要炸了。”
“哦。”
“宿醉，宿醉懂么？宿醉之后需要的是休息。”
柳子矜叹了口气，幽幽道：“你真要我把你的小秘密说出来？我不想说的啊，这话一说，这不快活的空气就要充满整个房间了。”
“呼呼……”
“好，你逼我的。”柳子矜从地下捡起一个酒瓶拿在手上，和李白一样慢慢吟道，“太守与客来饮于此，饮少辄醉，而年又最高，故自号曰醉翁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别，别说了。伤……真的伤……”李志豪立马就坐了起来，他利落的动作中看不出一丝的醉意，他说这话时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调笑，可眼神中却分明真的透出了几分伤感。
柳子矜轻轻一笑，说道：“好了，有故事的男人，吃早饭了。”
李志豪一边接过早饭，一边抱怨道：“如果其他人说这话我早都直接走人了。”
“嗨，如果是其他人我也不会这么说啊。”
“哈哈，这样。那我也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和你那个叫林抉微的小女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啊，每次说起她的时候你都特别开心。”
柳子矜微微一笑，回道：“我们要找哪个论外我心里已经大致有了数，现在我来说明一下理由。”
“你转移话题倒是他挺痛快的啊，怎么不让我也转移一下啊。”
柳子矜白了他一眼，继续道：“虽然这个世界论外满地走，可实际上可以交流的并不多。我们先把无机物这个选项给去掉，就算它们能听懂我们说的话，我们也听不懂它们的意思。况且，我不认为无机物的思考方式和我们一样。”
“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里有几个老师是硅基生物？”
“知道啊，你别打岔好吗？排除掉那些无机物和游戏舞台类的东西之后，接下来剩下的就是血肉构成的生物。而这些生物里面，动物是被我第一个排除的，理由和上面一样。别给我扯学校里面的老师了好吗？我也觉得兽耳娘很萌啊！可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哦，那你继续说。”
“排除掉这些之后，剩下的基本上就只有两种了，神和人。而神又基本上分为三类，地球意志，善神和恶神。这其中最先被排除的是善神。”
“怎么是善神啊，一开始排除的不应该是恶神吗？”
“你想想我们要干什么，我们要做的事情几乎和毁灭这个世界差不多好吗？善神会帮我们吗？”
“怎么不会啊，我们学校的那些不都是神吗？”
“我懒得去赌好吗，赌赢了还好，赌输了我们妥妥被抹杀好吗？举个例子，这些善神中最多的就是观音，没错就是你记忆里的那个南海观世音菩萨。”
“这里还有观音姐姐？”
“这里有无限个观音姐姐。”
“想见见看。”
“我可不想。”
柳子矜双手往外一摊，又道：“地球意志和恶神更别说了，基本上全是地雷。”
“所以搞了半天，还是要去找人？”
“没错，找人最方便了。”
“没点新意，失望。”
“你意见挺多啊。”
“是挺多的，而且你不是说什么人心最难测吗，怎么又去找人了？”
“难测是难测，可又不是不能测。”
“行，说不赢你，你继续。”
“嗯。然后我就确定了一些人选，从我对这个世界比较落伍的认识来看，最好的人就是，鬼巫女。”
“这个名字一听就很不详啊。”
柳子矜叹了口气，又说：“是很不详啊，不过好歹她的行为比较容易预测。”
“怎么呢？”
“在说这个之前，我先给你说说这个世界的基本设定吧。还记得我刚刚说这个世界有无数的观音不？”
“嗯。”
“不仅有无数个观音，而且这些观音基本上都长一个样，顶多是配色的区别而已。其实这也很好理解，毕竟这是一个游戏，而做游戏模型很麻烦。”
“然后呢？”
“这些具有相似外貌而完全不同的人，在这里是被称为兄弟姐妹的。”
“哦豁？”
“而他们模型的原型机，一般都是老大。”
“我还以为叫爸妈呢。”
“这里面有很多很多的马甲帝，我要找的人是这些马甲帝里面马甲不是最多，可是最强的人，准确说，是个女人。”
“哪个女人？”
“博丽灵梦。”
“哈哈哈哈，十万那个？”
“没错，就是她。”
“这个游戏里面的设定分级吧？按照正常的分级，所有人能达到极限的程度就是神最上，神最上的人物并不多，算了算去也不会超过二十个。而这二十个里面，就有四个灵梦，分别叫做本气灵梦，白丽灵梦，祸美人和鬼巫女。”
“等等，我们不是在说论外吗？”
“没错，而这几个灵梦中的一个，由于作者日复一日的强化，终于超脱了这个级别，变成了论外。而这个论外，就是鬼巫女。”
“为什么叫鬼巫女？”
“很简单，因为她本身已经不是博丽灵梦或者人了，她是黑化后的灵梦，被鬼附身的灵梦。”
“还有鬼能附身巫女？”
“哈哈哈哈，X妖虫你都忘了？”
“哈哈哈，我想起来了。”
“不过确实不是被鬼附身了，准确说鬼巫女是她的一个人格，是她抛弃掉所有的顾忌和理智后的虐杀人格。”
“你准备和一个虐杀人格去交流？”
“哈哈哈，你别着急逃跑啊。而鬼巫女这个人格的出现很简单，就是因为香火钱。”
“香火钱？”
“对，灵梦因为整天吃土收不到香火钱正自怨自艾时，紫妹就突然出现，冷不丁的提了一句外面神社的香火钱多到爆的时候。鬼巫女就突然出现了……”
听完以后，李志豪久久的沉默，憋出一句：“穷是最可怕的。”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去找她了吧？”
“我还是没明白。”
“唉，你根本就没有思考，肯定不可能不明白啊，算了，我直接说吧。首先，鬼巫女是博丽灵梦的一个人格，那就意味着，而那些不知道在哪里的大仙相比，鬼巫女很好找。”
“确实。”
“第二，鬼巫女的人格出现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穷。让她平静下来有两个方法，一，让她虐杀完视野里能看到的所有活物，二，给她钱。”
“我们也没钱啊。”
柳子矜哈哈一笑，拍着柳子矜肩膀道：“我们没有钱不要紧，我们现在在哪里？”
“听风楼啊……哈哈哈哈，我懂你的意思了。”
“土豪必须要打倒啊！”
柳子矜举手大叫了一声以后，又道：“到时候我们用楼听风让她冷静下来以后，再用钱诱惑她，岂不美哉？”
“你这算不算诱拐未成年少女？”
“说话多难听啊，又不是我，是楼听风。”
柳子矜轻笑了一声，又道：“计划已经几乎完美了，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
“鬼巫女出现到发狂的这一段时间，怎么压制她呢？”
“……我有事先走了。”
李志豪拔腿就撤，柳子矜立马按住了他的肩膀，微笑道：“虽然我用封霜和惜日也有点效果，可是我觉得我根本就打不到她啊。”
“加油，你能行。”
柳子矜叹了口气，又道：“你那个下作的丝线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什么下作的丝线，夜流丝好吗？”
“对对，夜流丝，连真神都能捆住的夜流丝。”
“……我觉得不靠谱啊，我把她捆住之前我肯定就挂了啊。”
“怕什么，你不是还有我吗？”
“你能坚持几秒？要是我能把厌战和惜日一起拿出来的话估计能坚持个三五秒。”
“哦，再见。”
“别啊，我们兄弟两还有在扭捏什么，这么你来我往一段时间，等会你还不是会从了我？”
“至少在那你来我往以后我会感觉好一点呀。”
“好好好，等我们拯救了这个世界，我给你介绍一个漂亮的小萝莉好不好？”
“真的假的，要真的萝莉哦？”
“真萝莉，还记不记得我说的那个萝莉邻居。”
“记得，你天天说她多可爱我能不记得吗？我记得……记得叫……我妻什么的？”
“我妻优子小妹妹，非常可爱。”
“对对，就是她，你要介绍给我认识？”
“嗯。”
“好，我们这就上！那个鬼巫女是怎么攻击的？”
“鬼知道，法则攻击，概念攻击，从世界性抹除，等等等等。”
“这个世界的法则不知道对我们起不起作用啊。”
“不过鬼巫女有很多形态，我们说不定一开始能遇到一个弱鸡形态。”
“这个概率是多少？”
“十分之一左右吧？”
“比我想象的高多了，那么那个弱鸡形态怎么攻击的？”
“参考博丽灵梦。”
“那还行。”
“好，事情都说定了，那我们就开始吃早餐吧，看看我端上来的粉丝，感觉都凉了！”
“啊，想吃担担面。”
两人一边吃着粉丝，一边又开始随意调笑起来了，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们马上就要去面对这个世界上最凶最恶的人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