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说完,她似乎能听到白楚微微的叹息声,用余光,也能看见身边的白辰。她能感受到他的落寞,但是他没有说话。
夜。
星星都眨着眼睛,将整个夜空装点的有些许神秘。
白浅躺在草坪上,参天的古树在夜风中发出瑟瑟的声响来,换做是别的女孩,现在一定会害怕吧。可是白浅却很享受。
这片赛娅大陆的星空,美得让人炫目。她的素白色的衣裙在这片美得不可思议的星光下,显得暗淡了许多。
夜静的能听见蝉鸣,能听见许多小昆虫的叫唤声。
白浅看着星空,想起了那个叫地球的地方。她离开了太久,都有点不记得了。
她记得那个世界里,人们到了午夜时分,就会卸下厚重的铠甲和面具,去找一个什么样的酒吧,发泄内心中的愤怒和不安,所有的人都像疯了一样的扭动身体,来麻痹世俗中的疲惫和良知。可原来,任何一篇大陆,都会有这样的时刻,让你陷入无奈和纷争。
可她却只喜欢这样寂静的夜,如果再有一壶小酒,倒是更加惬意了。
她这样想着,那个长剑男子便出现在了月光下。月光盈盈,他鬼魅般的步子竟没有任何的声响,就徒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躺在草坪上,正仰望着那片星空,看月光清幽,将一切都悄悄涂抹上一层淡白色的光。他便出现了,他一袭墨发在夜色中轻盈撩动,手里拿着一壶酒,身上有着淡淡的酒香。
‘你迟到了。”白浅说。
‘我以为你会被我吓了一条,然后尖叫。”
‘尖叫,然后扑到你的怀里么?不好意思,我白浅可不是智商情商那么低的女人。”
‘智商情商是什么?”
“酒给我。”白浅抓过他手中的酒,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你怎么总是那么多奇怪的想法?”
冷啸寒问她,他看着旁边这个素衣女子,有时候嚣张跋扈的像个怪兽,有时候又像现在这样安静忧郁的像只失落的猫。
‘你不也是一样么?”
“我?我没有,我只是行走江湖,看到好玩的,我就停下来,看到不公平的,我就插一手。但我很简单,我只想过自由的生活。”
‘你的身世,一定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白浅只一句话,冷啸寒就冷不防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是知道些什么吗?”许久,冷啸寒才问。
白浅笑了,“这世界有这么多的谜团,一一揭开,该有多麻烦,不如一醉方休来的痛快!”
说完,白浅又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白浅不怕,前世,她从小一个人长到大,像野草一样顽强。开心,不开心,她都可以自己解决。一瓶酒,能让她把所有的失落,都淹死。
‘哈哈哈,一醉方休!”
冷啸寒感觉到许久未有的轻松。身世?那是他永远不想提及的东西。他只想一生桀骜,做个风一样的人。
‘就只有一瓶吗?”白浅的酒量太好,一壶酒下肚,竟然没有什么感觉,就像喝了一瓶水一样。
冷啸寒斜瞥着这个女人,这这这,酒量也太好了吧!
‘还有呢,冷啸寒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哗啦啦洒在地上,里面有好多个酒瓶子,估计就算是喝到明天早晨都够了!
‘哇,不错,好样的!”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壶酒下肚,白浅才刚刚开始有些微醉,脸颊上泛着一点点的红晕。而冷啸寒,几乎已经快挂了。
他走路打着晃,一把拔出长剑,在月光下,他便舞了起来。那剑,舞的清冷。
夜已经深的什么都看不见,却能看见他的衣衫如同鬼魅的召唤一般,在清冷却又有一丝微暖的月光下,疏忽翩跹,他的身体柔软的像是条鱼,他的剑式招招都很妖冶,他就像是一道捉不住的风。
白浅依旧躺在草坪上,看着这个男人漂亮得如同是天上下来的仙子,不禁有些看呆了。
看着看着,好像就有些困了。明天还要去太子府,跟那个狗屁太子爷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白浅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阵不快。要不是看在他是太子的份上,她才不会答应什么试婚。他如果敢碰自己一下,她就能把他的胳膊卸下来喂给小白吃!
月光下,冷啸寒越舞越醉,手里拿着酒瓶子,树叶随着夜风发出瑟瑟的响动,白浅昏昏睡去。
梦中,一个黑袍男子出现在月光下,他坐在她身边,他的面容像是遥不可及的冷寂,黑色的袍角,似乎能卷来无穷无尽的谜团,他身上就像是笼罩着一层光辉,他强大到日月都不敢与他争辉,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她身边。就像守护着最宝贵的东西。他许久都不说话,他的脸没有一点的熟悉感,有些陌生,却又让人移不开眼。
他坐在她身边,用如玉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脸颊,带着无尽的宠溺和温柔,轻轻地,轻轻地。
‘你是谁?”她问。她不是不记得,她记得的,他就是邪尊。那个在她危难之时,如同神祗一般降临的人。可他又究竟是谁?他神秘,强大,却又对她有着陌生又亲近的错觉。他究竟是谁,为什么她看到他,会有种莫名的心悸。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男人清幽的问。声音深邃的像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了千万年才肯到来。
她怎么会记得他呢?她完全都不记得。白浅眨着眼睛,看着黑袍男子,他的睫毛浓密而修长,他的脸光滑的像是婴儿般,他的眸深的一眼望不到底,他危险,冷酷,却又温柔无尽。他到底是谁?
‘我相信,你会想起我的。在你想起来之前,要照顾好自己,我要你活着。”那男人说,他说的时候,周遭的一切都似乎都被淹没了般,全世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是的。他似乎有强大的光辉,可以让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身后,变成虚空。
白浅听着他的话,心里七上八下。她不知道这种紧张为何而来,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危险,却又似乎那么温柔。他说着话,她只是觉得头好痛。他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划过,如果换做别的男人敢这样,她估计会一刀把他劈成两半,可是面前的人是他,她却一时间呆傻了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