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渐黑的天色,慕文裳估计今日那只狐狸估计又不会回来了,所以就很是放心的抱着自己的被子开始睡,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人在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这一惊可是不小,慕文裳对于危险向来是有着一种近乎变态的感知力,更何况是这么的不见掩饰的厌恶气息。
蓦地睁开已经是毫无睡意的眼睛,慕文裳盯着窗子的方向,灵动的声音已经是冷意渐起。
“阁下若是梁上君子,那这屋中的值钱之物尽可拿去,若是想要其他的什么,也邀请阁下先现身一见,藏头露尾终是鼠辈之流,再说裳儿一介女子,还会让人如此忌惮不成?”
“一介小女子可不会让我们王爷想尽了办法来求助。”窗外闪过一个人影,继而人影终于是凝实了,显露出来人的本来面貌。
一个似乎是侍卫模样的人让慕文裳明显的一愣,紧接着便是轻笑:“你们王爷来找我求助,这似乎与你厌恶我没有直接的关系?”
“我的王爷可不是你现在的这个草包丈夫。”那人不客气的语带讥讽,让慕文裳几乎是想拍案叫好了!
那只狐狸如果听到有人说他是草包,不是道会不会开心的想他装得还是很好地?慕文裳不得而知,只是想着可能的情况就忍不住的想乐,然后看着那人凤眼弯弯的道:“那你家的王爷又是哪路的神仙啊?不会是另一个草包吧――”无视那人眼中的愤怒,慕文裳好以整暇的优哉游哉的道:“能自由的出入这王府后院想必你的身份不会太低,武功也不会太差,只是本王妃胆子向来是小的很,所以如果阁下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的话,恐怕就走不出这间屋子回去复命了。”慕文裳说道最后已经是凶相毕露,任谁三更半夜的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慕文裳现在的心情很不好!看着眼前的侍卫的眼睛中冷意渐起。
而且清平王府似乎还不是一个可以让人随意进出的地方,这个人能在这那就多半是潜伏多年的细作,慕文裳甚至已经有点怀疑那只狐狸的水准,这清平王府貌似也太过不太平?还是那只总是心思异于常人的孔雀想等人养肥了再杀?再或者来一个反间谍一样的无间道?慕文裳的心思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最后一种的可能性似乎才是最符合那个人的行事作风的,所以看着面前之人眼光中就已经是带上了怜悯,被那个无赖算计的骨头都快要没有了,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跟她一个小女人扯皮,某人似乎从来都不觉得经常把“小女人”这三个字扔出来当挡箭牌的这件事是有多无耻的一件事……
“就凭你一个女人?”那人的眼中的轻蔑让慕文裳的凤眼瞬间弯了起来,她可不在乎有些人瞧不起女人,甚至还欢喜得很,因为所有认为女子就是无能的代名词的人都会为此付出代价,这种变相的迷惑敌人,慕文裳很多时候简直是觉得一举两得啊!
“就凭我一个女人!”慕文裳在说出最后的一个字时,身上的气息终于是挣脱了压制,一时间,似乎所有的风华尽皆相会,炫目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早在慕文裳发现有人时便是在悄无声息的设一个局,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将自己的命完全交予他人手中的蠢货,所以对于自己的住处,慕文裳自然是格外的用心,不然有人三天两头的搞暗杀,慕文裳的小命还会灿烂几天?而王府内院不适合机关阵法,至少是表面上还不适合,慕文裳就只好用毒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本来是想着应该还没有那么蠢的人跑到清平王的地界上逞威风,但是慕文裳看着那个已经感觉到不对,四肢已经是渐渐发软的人,嘴角不经意的有点抽搐。
“快去救王爷――”已经倒在地上的人意外的眼中没有颓色,反而是像放心了一般,看着慕文裳吃力的说着,让慕文裳的眉头终于是皱了起来,愈发绝色的脸上意外的闪过一丝不安。
慕文裳认识的王爷级别的人不多,自己现在的名义上的丈夫算一个,而另外一个……慕文裳的眼睛眯起,难道是师叔那里出了事情?
慕文裳不想点灯,不然容易将其他无关之人吸引过来,只是看着地上之人的轮廓终于是感觉到了一丝的熟悉之意,这个人似乎真的在千山之中见过一次……
“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慕文裳随意的向着那个已经中毒的人嘴中丢了一颗药丸,然后等着他说话。
“王爷被囚,生死未知。”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让慕文裳几乎是瞬间就想暴怒,只是看着地上的人极力压抑着问:“既然是生死未知,那你又是如何得到的消息?”
“王爷曾经给过我一只锦囊,说是如果有一天突然之间联系不到他了,就将锦囊拆开,然后按照锦囊的话去做。”地上的人终于感觉不是像蚂蚁在心上挠的那么难受,说话也是顺畅了很多。
“师叔早就料到自己会被囚?”慕文裳的眉已经是皱的死紧,恨不得跳起脚来骂那个蠢蛋一遍,明知会身陷囹圄,居然还会傻乎乎的回去,慕文裳简直是想拆开师叔的那个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麻袋做的!
“行了,我知道了。”慕文裳又给了他一粒解药,算是解了他大半的毒,这种毒是慕文裳汇集了四十九中普通的毒草练得,毒草是普通,可是这种毒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每一种草药的先后顺序都会引起毒性的巨大差异,而每一种顺序也就都对应着一种解药,所以说这种毒几乎就只有练毒的人才知道解药要怎么配,而且愈要完全解毒,还不能只服用一次解药,也就是只要是中了这种毒的人,几乎相当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攥到了别人的掌心中,对于一些骄傲的人来说,即使是死也不愿意做人傀儡的。
慕文裳看着地上之人眼中的焦急,知道此人不是为自己的性命,而是在担心自家的主子,不禁暗叹自己的那个不着调的三师叔居然也有这么忠心的奴才,还真是奇了怪了。
“我记得你叫零?”慕文裳淡淡的说道,无视那人眼中的惊讶。
零觉得自己今日是真的长了见识了,本来以为一个女人不足以救主子也就罢了,没想到自己却终究还是着了道,中了毒,不是不知道这个女娃娃的毒术和医术一样厉害,但是试过之后才是真的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地方的人都那么器重这个女娃娃,而更让零惊讶的是,他只去过那个山谷一次,虽然被眼前之人见到了,但是近日被人准群无误的叫出名字,还是很是错愕,毕竟那个时候的小家伙似乎才只有八岁?
让零该干嘛干嘛去,慕文裳头疼的想着对策,然后之后就是华丽丽的一头栽进了被子里,再也不肯出来……
话说打发走了一个麻烦的人物,慕文裳可没有精神头再去想别的了,抱起枕头就是一头猛睡,让等着手下之人的消息的轩辕青奚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女人就这么确定自己不会把她怎么样?轩辕青奚眯起狭长的眸子,眼神在黑夜的掩护下愈发漆黑的像是要将所有看到过的人都搅得粉碎。
每月一次的万花楼的盛况终于是又要揭开帷幕,那写个风流的达官贵人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就往万花楼中涌去,原因无他,这万花楼中上月的前三甲可真的算的上是倾城祸水之姿啊,而且据小道消息说,还有一位姿色丝毫不落于其他三人之后的美人不知何故上个月并没有参加角逐,且更有甚者传言那个美人其实是被天府慕家,黎阳的第一世家的长子也是唯一的独子慕文瑾包下了一个月,传言一出,让所有人的咂舌不已,不禁愈发好奇起那个能将一向美名在外却从无风流之名的真正的王公贵子给揽入裙下之人会是何等的绝世风姿。
所以各种原因的促使下,今日的万花楼中似乎是格外的热闹,还没有到天黑,就几乎已经是座无虚席,节目还都没有开始,楼上楼下之人百无聊赖,却谁都不肯走,生怕自己一旦走了回来就没有自己的地方了……看的慕文裳一阵无语,这些人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却还能做到这种自食其乐倒也是一件妙事。
至于慕文裳依旧是一身小厮的妆容打扮身边站着一样是易过容的巧儿,跟在一脸无奈的慕文瑾的身后,满脸的优哉游哉,只是当那个满身香气的老女人勾着兰花指问道慕文瑾第一次来的那个小公子的时候,慕文裳还是差点惊得没从楼梯上滑下来,幸亏她机灵,要不然美人没有看到摔成了傻子慕文裳要找谁哭去?
就这样,众人期待的百花盛宴虽然是姗姗来迟,但也终于是渐渐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