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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从密林当中的惨叫,守在外面的三名狼牙都将领顿时浑身一绷,齐齐伸头往密林中使劲儿观望。可惜这山林层层叠叠,草木实在太密集,他们什么也看不清楚。三名狼牙都将领面面相觑一番,谁也没敢进林子一探究竟,反倒都各自偷着攥紧了战马的缰绳,一旦发现事情不对,准备立即调头就跑。
这声惨乃是之前那个叫左定胜狼牙都将领发出的,他带着几名护卫率先进了林子,自然被李得一先打了个招呼。这位左定胜立功心切,一时不查,被李得一给下套阴了。
这位左定胜之所以急着想要立这一功,逮住李得一,也有他自己的苦衷。他并不是南阳豪门左家嫡子,而是旁支弟子。家中父母高堂与当今左家族长一支早就出了五服,算不得亲近,家中算不得大富,倒也殷实。因着这姓氏,他还是能够从小进入左家族学,因为天赋不错,侥幸在年幼时被老师挑中,开蒙成功,得以能够修原气。
但他因为不是左家嫡系子孙,所受到的长辈指点和分得家中各种资源,就一直不如那些嫡系子弟。但他自忖本领不弱,自己也很努力,所以一直非常要强,事事都要争功,凡事都要想法占先。
只因咽不下心中那口气,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一起修原气,凭什么你吃的丹药就比我的好,比我多?我每日吃一粒下级丹药,你们这些嫡子嫡孙却能早晚各一粒上级丹药。我不服!
先贤有云:人不患寡,患不均。左定胜长这么大,心中对教导自己开蒙修原气的左家宗族非但没有好感,还充斥着不满。族中长辈处事不公,嫡子嫡孙每每能得到特殊照顾,犯了事儿,也就小惩一番了事。自己这样的旁支弟子,却半步不能行差踏错,否则就只能被赶出去。
他从不会想到,若不是左这个姓氏,若不是左家宗族庇佑,他很可能根本没有机会修原气。不光不能修原气,还会像那些被突辽人虐杀而死的羸弱百姓,落得个惨死路旁,白骨曝露荒野的凄凉下场。
左定胜固执地认为,族中长辈教导他修原气,培养他,是看中他的天赋,想等他长大后,为宗族效力,为宗族卖命。人一旦有了偏见,心中有了不平,也就会渐渐失去理智,最终走上不归之路。他永远也不会想到,即便有人这么告诉他,他也只会以为那人是宗族派来的说客,想让他打消对宗族的恶意。
怎么可能,族中长辈处事不公,乃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那些长辈错了就是错了,我不服!
左定胜永远也不会想到,他与左氏宗族,是互利互惠的关系。当他小时,宗族庇佑他长大,当他有了本事,就该反哺宗族,继续为族中下一代遮风避雨。至于族中长辈处事不公,偏爱嫡子嫡孙,每个人的人心都偏在左边长,你又能如何?以此为借口,无视整个宗族对自己的教导和倾力培养,甚至心中充满怨毒,这种人的路,不会太长。
这次左家投靠突辽国,族中要出数名俱五通境的人去突辽国当差,表示效忠之意,也是质子的意思。
当族长把家中一帮年轻有为的弟子叫到眼前,说明此事。左定胜当即就站了出来,表示自己愿意为家族卖命,去突辽人营中当兵作战。
看着吧,你们这些偏爱任私的老家伙们,这次我左定胜一定会闯出一番名堂,我要在突辽国封侯封公!到时候看你们这些老家伙还有何话可说!
来到突辽大营后,直接被编入狼牙都,这个左定胜非但没有炮灰的觉悟,反倒一直作战积极,次次奋勇当先,因此还颇立过几次不大不小的战功。
突辽人那种有功必赏,丝毫不打折扣的一贯作风,立即让左定胜感觉找到了组织,使他死心塌地为突辽人卖命。当初他在左家,可是受够了被嫡系子弟侵吞功劳,为嫡系子弟背黑锅的苦。
这次,左定胜同样立功心切,想要擒杀李得一,抢下这份大功。在那张名单上,这个骑骡子的小将可是价值千金!谁要是抓住了他,立即就能获得封赏!
左定胜头一个冲入密林,看似着急立功,其实他并不鲁莽。之前被李得一杀死那个,名唤童喜爵。这个童喜爵看到李得一不过是个气壮境,就有些轻敌,甩开自己的亲兵护卫,单人匹马来战李得一,结果当场被杀死马下。
左定胜却是带着自家护卫一起进了山,他瞅见李得一有实力搏杀俱五通境,也是存了几分小心。只可惜,他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斗不过自己功名心过于急切。
李得一钻进山林之后,先往山里冲了一段,他仗着悍马体型小,灵活,在山林里行进速度依旧很快,没一会儿,就甩开身后追兵一大截。李得一边跑,边开始冒坏水儿。
等跑得差不多了,李得一跳下悍马,找了个棵树,把自己的头盔摘下,挂在一人多高的树枝上。再把那树枝用手掰断一半,随即拿起军刀在自己手掌上划一道口子,把血抹在断枝和头盔上。又捡起不少干脆的枯枝,随意撒在附近的地面上。
然后李得一直接找了个地方让悍马藏起来,他自己则把自己藏在一颗合抱粗的树后,耐心在那儿蹲伏着。
左定胜骑的是高头大马,在山林里没法发挥作用,就只能下马步行。他带着护卫一路沿着悍马留下的蹄印追赶,没大会儿工夫就看到李得一挂在树枝上的那个头盔。
左定胜老远一看到这头盔,顿时大喜过望,心说:“头盔挂在树上,这定北守备团小将定然是骑着骡子冲进树林,被那树枝撞在了脑门上。这林中树枝横拦,我都得把战马放在林外步行进山。这个气壮境的小将肯定是急着逃命,勉强骑骡而逃,结果一头撞在这树枝上!”
想到这儿,左定胜还有几分谨慎,他远远运起神目通能,仔细瞅着那个树枝上的头盔。等看到那头盔上的血迹时,左定胜再也忍不住了:“居然有血!看来这一下撞得不轻,此人定然已经昏死过去,不然为何会留下这头盔。想必是随着那头骡子驮着,走在前方不远处。”
想到这儿,左定胜急速赶上前去,连身后的几名护卫都没来得及招呼。冲到近前,左定胜伸手一把够下李得一的头盔,拿在手里仔细看着,同时举目四下观瞧,试图找出那头骡子在哪儿。
他此刻完全没注意,当他走到树下伸手够这头盔时,脚下踩断了好几根枯枝,发出一连串噼噼啪啪枯枝断裂的脆响。
李得一在树后耐心等着,听到这些脆响的一瞬间,立即从树后现身,劈手就是一石头砸出去。左定胜离着李得一不过二十步远,这一石头直接命中他的后脑勺。
左定胜当场被砸昏,软倒在地。他的亲兵护卫看到这幕,立即赶上来保卫自家公子,可惜他们都是普通兵士,哪里是李得一的对手,三五个呼吸之内就被李得一宰杀干净。
拾掇了这几个杂碎,李得一来到左定胜眼前,此时左定胜已经有些缓醒过来,但一时依然运不起原气,他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李得一。李得一单手捉刀,向着左定胜急速冲来。
左定胜使劲全力挣扎着往后退,“别,别杀……啊!!!”左定胜竭力发出一声不甘的惨嚎,左胸已经被李得一用刀扎穿。
“别怪俺手狠,只能怪你太蠢,太急着想要拿俺的人头去你的主子那里邀功。”李得一拿手捂住左定胜的嘴,又一刀切开了他的喉管。
左定胜发出濒死的呜咽声,大量血液从切口涌入气管,将其最后的声音淹没在自己的血液当中。又一个,死在了功名利禄途中。前仆后继,乐此不疲,不知还会死多少人。
李得一说的没错,左定胜会死,完全是因为他太蠢。他若是观察的再仔细一点,再耐心一点儿,就会发现,李得一骑着这头矮骡子,即便挺直身子,也撞不到那么高的树枝。只可惜,之前李得一骑着骡子冲杀之时,他光顾着去嘲笑李得一的骡子,还有惦记着把这个大军功收入自己囊中,立功受赏,完全忘了观察这些细节。
仓促间李得一根本来不及找到一根高度正好的树枝,所以留下这个破绽。只可惜,左定胜被自己的情绪左右,被急切想要立功的心思控制,暂时忽视了这些细节。所以在这场残酷的生死较量当中,他付出了代价,就是自己的一条命。
定北守备团大营,就在李得一冲入山林的同时,小刘团长叫来王壮彪,对其吩咐几句,王壮彪答应一声,抄起大铁鞭绕路也赶来这片山林。
小刘团长就是这样,既想要师弟能够在搏杀中提高本领,藉此突破气壮境,却又担心师弟抗不过去,万一再有个好歹。毕竟就这么一个宝贝师弟,还指望他将来继续帮着自己分摊些担子。小刘团长思来想去,还是把王壮彪派进山暗中保护师弟。
李得一杀了左定胜,把尸体往地上一搁,从他身上收集些血液,又拿起左定胜的军刀在自己的头盔上砍了两刀,留下刀痕。然后翻身骑上悍马继续往山里走,沿路故意留下血迹。
其他四名狼牙都将军过了一阵,终于来到左定胜尸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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