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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把总带着威北营的兵马一路亮明旗号,直接开到了忻县城下,在离着忻县城墙有六百步的位置上,停了下来。【愛↑去△小↓說△網w qu 】不知为什么,威北营似乎是故意远离忻县城墙。见到城下来了敌军,城墙上石麦州的人马显然有些慌乱,不少兵士开始在城头慌乱地跑动,甚至还有大声吆喝的。
小刘医官与李得一,李无敌,王壮彪四人一起,走到了忻县的北面。小刘医官看到城墙守军这慌乱的模样,摇摇头道:“看来石麦州这儿皇帝新换的将领治军不甚严厉,看这城头兵士慌乱的模样,就可知一般。传令下去,让儿郎们鼓噪起来,往城头放一波箭看看如何。”身后自有兵士跑去传达小刘医官的军令。不一时,韩把总带着手下的兵士开始击鼓聒噪,同时派兵把这县城围住了一半,然后安排兵士远远朝着城头抛射了一波箭雨。李得一此时带着师哥还有王壮彪,李无敌,四人一起来到北面一处土坡上,观察着对面城中的情况。
果然这波箭雨下去,忻县城头的守军更显慌乱,小刘医官自然是都看在了眼中。
关于这一仗,孙老医官也提前交代过,此次攻城只围一半。这么做不是什么围三阙一的战术,而是威北营此次出击兵力太少。威北营此次仅有五千战兵,即便算上在后面负责运粮的民壮,也不过一万多点。这么点兵力,若是四面合围,各处兵力就太过薄弱,恐被守军各个击破。这是场面话,下面是大实话。
说白了,威北营就是人少经不起折腾。战前小刘医官凝眉苦思对策,也是为了尽量减少威北营的伤亡。历来攻城战1就是纯粹的拼消耗,除了拿兵士的命去堆,没得什么技巧可言。虽说此次攻打的不过是俩小县城而已,可这两县一来城墙完好,不曾被突辽人破坏。兼之守军也是在此地驻扎已久,当初刘败夷在这两县大败突辽人,虽说如今已经调走,可也在当地百姓中留下了赫赫威名。不少百姓都感念他当初击败突辽人,保护了全县的父老乡亲,免遭战火涂炭,这次得知威北营兵临城下,很多百姓还积极参与守城,抬水送饭,搬运滚木礌石。
一波箭雨过后,威北营战兵准备就绪,摆开了阵势。接下来就有大嗓门的兵士开始对着城中喊话,喊的就是当初李得一说的那套,不过孙老医官又给稍稍加工了一下,使其听上去通俗易懂,老弱妇孺皆能听个明白。
一番话喊完,威北营的攻城战就正式开始了,先是对着城头用抛石机发射了一轮抛石,然后就是大军击鼓聒噪,战兵出列,推着组装起来的攻城云梯,开始缓缓向前,城头上的守军顿时如临大敌,两军中间这片气氛也顿时紧张了起来。
不料威北营的军阵推进到离城墙六十步时,忽然掉了个头,沿着城墙往左侧开始列队行进起来,左边走到头,又调头往右边接着走,走来走去,就是不肯再靠近城墙一步。城中守将一直捏着口令,只等威北营凑到五十步内,就要万箭千齐发,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不料威北营忽然就拐了弯,在城下来回溜达,死活不再上前,把守城的将领心中的那口气硬生生给憋在心口,就是出不来。
虚耗了一阵工夫,终于有几段城墙上的指挥将领忍耐不住了,高声下令兵士放箭。这些箭矢大部分都稀稀拉拉射落在了威北营一众兵士的阵脚前面,偶尔有几根射入了阵中,也是无济于事,被人轻易地挥木盾格挡开来。
小刘医官在北面土坡上把这一幕看的清楚,扭头对着李得一说道:“果然如你所说,这城中守军如今颇为散乱,连军令都不能遵守,显然是这新调来的守将不能服众所致。看来那2石麦州这次认突辽畜生为父,他全军上下不服气的大有人在!哼哼,石麦州认狼作父,他是趁机当了皇帝,可手下人心也从此散了。”能从这一城守军的状况,看出石麦州麾下兵心散乱,小刘医官也是见微知著。
李得一得意道:“是吧,俺就说么,昨晚俺看他守夜兵士换值,根本毫无规律可言,甚至在俺藏身之处,还能听到他城墙上兵士说话之声传来。军中历来严禁夜里喧哗,这守夜站岗的兵士居然敢扎堆拉闲呱,可见这儿皇帝石麦州手下的军纪,已经败坏到了一定程度。哼哼,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家主公都认了突辽狗贼当爹,下面的兵士自然也起了乱心。”
旁边李无敌这才明白过来,怨不得他昨天白天趴那儿盯了一天,也没摸清忻县守军换防换岗的规律,感情是忻县守军早就已经乱套了。
“我听说那石麦州称帝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忙着营建皇宫,对治下百姓搜刮的厉害。他的兵都是从百姓中招来的,想必军中也是对他有所不满。他既然父事突辽大汗,恐怕也不是说句话就行了,每年光岁币,上供,就不知得多少枚金银钱和丝绢。这些东西当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能从他治下的百姓身上搜刮。他统共不过统御三省之地,期中两省还被突辽人反复劫掠破坏过。他又要营建皇宫,又要给突辽大汗大量岁币,以求厚贿之,这两样可都得真金白银。现在他对治下的百姓,说是刮地三尺,敲骨吸髓也不为过。如此统治,地方上一片哀嚎,军中将士自然也是怨声载道。对他颁布的军令,军纪,将领恐怕也不会认真执行,底下心有怨气的兵士,当然也不会再严格遵守。”小刘医官缓缓地说出自己的分析,李得一站在旁边认真的听着。李无敌和王壮彪则凑在了一起,俩人盯着忻县的城墙,眼里直冒火,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能上去痛快厮杀一番。
李得一边认真听着,边拿眼盯着忻县的城墙,忽然拿手往忻县东北角城墙上一指:“师哥,你看那处!那就是俺跟你提过的那段城墙,昨晚上那段城墙不知为何,后半夜根本没人值守。”小刘医官顺着师弟所指望了过去。原来随着城下威北营的战阵绕着城墙来回移动,城上的守军也是旌旗招展,随之不停移动换防。当城头守军走到城墙东北角之时,忽然城墙上出现了明显的停滞和混乱,在土坡上的小刘医官把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按理来说,守城一方只要分兵把守好每个城门,然后留下预备兵力就行了,并不需要大军在城墙上来回调动。一来城墙顶端狭窄,大军行动不便,二来多次换防,兵士的体力和情绪也会有所懈怠。可这次威北营按照战前孙老医官的方略,只在西南两面城墙安排兵士攻城,堵住了这两处城门。忻县中的守军只有三千多人,若是依然分兵把守四面城门,那也太傻了,所以守城的将领就把东,北两面的兵士大部也调来了西南两面城墙上驻守。他想的挺好,若是威北营集中兵力攻击这两处城墙,他也正可集中兵力防守。军中如今因着皇帝父事突辽人,又对地方百姓搜刮严酷,军心也随之动荡不稳。他可不敢冒险,万一再让威北营趁机钻了空子。因此这守将盯得很紧,只要城下威北营一有动作,城里大军也是立马做出应对。
这守将想的挺好,应对的也不错,可坏就坏在李得一临战之前提出了新的方略,小刘医官虽然没全盘接受,但决定先试探一番再说。于是就有了城下威北营兵士绕着城墙来回走动,却不攻城那一幕。城中守将当然吃不准威北营葫芦里卖的药,也只好跟着频繁调动城中防守的大军。威北营的人马走到西面,城中将领就把大部人马调到西面,城头各门的守兵虽然不动,可预备队就得跟着城下威北营来回调动。威北营再往北面城墙走,城中将领也跟着继续调防兵士。城中军心本就不稳,临战之时兵士又紧张异常,再被主帅这么来回调动,却迟迟不能与敌交战,终于就有兵士扛不住了。预备队中,一名新征发的兵士因为初次上阵太过紧张,再被这么来回调动,终于崩溃了,这名兵士嘴大声胡乱喊叫着,转身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这一幕被站在山坡的小刘医官看的清清楚楚,“敌人军心以乱,今夜就是最好的时机,都先回去准备吧,天黑之后按照计划行事。”小刘医官看到这一幕之后,心里终于拿定了主意,决定使用师弟的战法攻城。四人都回去营中暂且歇息去了,韩把总依照小刘医官的吩咐,大队在后头压阵,带着一千兵士来回的在忻县城下绕圈,就是不攻城。每当绕累了,就派出大嗓门兵士对着城中兵士百姓喊话,来来回回这一套折腾了一整天,直到天黑。
威北营就这么折腾,城中守军居然愣是不敢出城野战。即便是下午韩把总为了节省兵士体力,把负责来回游走的兵士分成了两股来回倒换,城中的守军依然是老实龟缩在内。忻县的守将看来是个谨慎的,知道此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绝不肯冒险出城。这忻县守将在城门楼上看的清清楚楚,城下威北营只是小部兵马来回调动,大部兵士始终在后方严阵以待,不曾动用。所以,这忻县守将干脆来了个以不变应万变,反正我也不冒险出城野战,任你千般花招,我就是老实死守城池,你爱咋地咋地吧。
韩把总就这么在忻县守备军的眼皮子底下耍了一天的把戏,愣是啥事没有。转眼就到了天黑,城里城外都飘起了饭菜的香味,城外的威北营这边的香气明显要浓一些,居然有肉香!这顿饭,威北营兵士就着肉汤吃的饱饱的,城内的守军就着隔壁传来的肉香味,边骂边吃,倒也也吃了个气饱。
折腾了一天,两边都累了,互相留下站岗放哨的兵士和轮班倒替的兵士,其他人就都回去暂歇。夜半时分,未曾睡觉歇息的李得一起身来到了师哥的营帐,王壮彪,李无敌也一并匆匆赶来。小刘医官等他们仨人到齐之后,又挨个仔细检查了一番各人的兵器装备,点点头,压低了声音下令:“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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