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将军,怎么办?”
董承看到李傕他们又派遣出了一万骑兵,顿时就慌了神,不由得向曹仁询问到。或许曹仁的镇定让他把曹仁当成了主心骨,也或者是没有选择之下的选择。
杨奉则是暗自冷笑,对方这一万骑兵完全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曹仁除非能变出一万骑兵,否则,还有胜利的可能?反正杨奉是不信的,不过,这一切与他已经没有多少关系了,只要找到机会,他便会立马抽身而走,绝不会犹豫。
曹仁望着战场,脸色平淡无喜无悲,凛然道:“已经到了决战时刻,如今唯有死战尔,为了主公,杀!”
大喊一声,曹仁领着剩余士兵也准备杀进战场。只是,突然间,他却是停了下来。
“轰隆隆!”
“轰隆隆!”
就在李傕他们得意,董承、杨奉这边绝望之时,战场的两侧却是又传来战马奔腾之声,只见一边上万骑兵冲锋而来,顶着‘曹’字大旗;而在另一边,同样是上万骑兵,则是顶着‘袁’字大旗。
‘曹’字大旗跟着的自是曹操的兵马,而在‘曹’字大旗之后,还有几面偏小的旗子,分别为‘李’、‘乐’、‘吕’、‘毛’。大军出征,主帅的旗子自然是在最前方,意在告诉别人这支兵马是谁的,而紧随其后的旗子则是随军大将的旗子。别人不知道这些旗子是谁的,曹仁自然明白,分别是李典、乐进、吕虔和毛玠四人,李典和乐进二人是步兵将领,吕虔和毛玠二人则是骑兵将领。
有人就想了,若是曹仁的话,他也用‘曹’字旗,岂不是会跟曹操的旗子撞衫了,别人如何辨认。
当然,这肯定是不存在问题的。
曹操作为大BOSS,他的旗子首先是最大的,麾下的大将没人可以逾越,有人如此,说不定会被按个反叛的罪名。当然,如果有人分不清大小,那也没关系,旗子的边框也是不同颜色的。例如天子和亲王,通常天子是用金黄色的边框,亦称龙旗;而亲王则是用明黄色,以此类推。曹操不是皇帝,也不是王爷,同样也不是三公级的大臣,紫色也无法使用,不过,好歹是一州州牧,边框用红色是没问题的。而且,曹操如果自我放飞的话,用紫色也没人可以说什么。而像曹仁这些将领,则是用绿色或者青色的边框,将领再往下,不好意思,级别不够,用不上旗子;那么,如果有人是红绿色盲,分辨不了颜色,一样没问题,边框上还有图形可以辨认。天子是五爪金龙图案,也是龙旗的由来;而亲王一级,则用蟒旗;其后的大臣按照级别依次以麒麟、狮子、虎等为图案,曹操的旗子自然是麒麟图案,曹操的级别不够三公,但是图案上他就不讲究了,直接越级使用麒麟。如果说图案还无法解决辨认的问题,那就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如同曹仁和曹纯,或者夏侯惇和夏侯渊,他们的姓一样,级别一样,用的旗子就不会有区别。这时候,他们可以单单用一个字,比如曹仁可以用‘仁’字旗,曹纯用‘纯’字旗。当然,他们也可以用两面旗,把自己的名字都弄上去,这样就不怕无人认识了。不过,这种情况较少,一般极少人使用。毕竟能够当上将军的人,名气有了,看到旗子人家就知道是谁了。
另一边,‘袁’字大旗自然是袁常的兵马,袁常来勤王的消息早就传遍天下了,曹仁当然也清楚。
‘袁’字大旗后面,跟着‘徐’、‘赵’、‘韩’的旗子,赵是赵云的旗子,韩是韩恂的旗子,这两人曹仁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徐’是何人,曹仁就一头雾水了。当然,曹仁自然是不知道,徐乃是徐庶,加入袁常势力不久的新人一枚。
不过,如今还在战场上,也容不得曹仁去想这些,战斗还在进行中。
“曹仁将军,我来也!”
“曹仁将军且放心,这些蟊贼交给我等!”
吕虔和毛玠二人领着一万骑兵,直挺挺的杀入夏侯渊和李傕的骑兵阵中;其后,李典和乐进二人则率领步兵杀进战场之中。
另一边,徐庶也没有落后,让赵云领一万骑兵去拦截李傕他们最后的一万骑兵,韩恂另领一万骑兵杀进步兵战场之中,斩杀李傕他们的兵马;而后,又领张燕统领一万步兵进场,将李傕他们的兵马分割,得以更加从容的应对。
“哪里来的援兵!”
李傕三人见到突然出现的援兵,顿时一脸惊慌和愤怒,本来局面已经一面倒了,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收获果实。谁能想到,半路之间竟然跳出一支兵马,生生的把他们的美梦给破碎了,换了谁估计都会有吐血的心了。
“兖州牧曹操和幽州牧袁常皆有传来消息说勤王,想来这便是他们二人的兵马了。”
张济好歹跟过刘协一段时间,知道曹操和袁常的事情,此时想起来,倒是有些后悔了。然而,如今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没有退路了,只能一路走到黑了。
“为何探子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要这些废物有何用。”
郭汜破口大骂,曹操和袁常这么多的兵马出现,探子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也难怪他会如此生气了。
愤怒了半天,三人相视一阵,最后李傕才说道:“即便他们有援兵又能如何,如今也不过是兵力与我们相当,又何须惧怕。我西凉军自出道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昔日诸侯联军在我西凉军面前都寸步难行,就曹操和袁常的兵马,难道还能更强不成。诸位,二位,当此之时,你我三人当同舟共济,万万不可有退缩之心。否则,此战失败,你我三人怕是不日便要刀斧加身,何不如拼一次?”
“正是如此,我们也没有退路了,只能一往无前,成功拿下刘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郭汜此刻也显得极为果断,没有半分的犹豫。
“我的情况你们也知道,难道还有退路不成。”
张济自嘲一笑,李傕和郭汜二人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当初张济也是护卫刘协的一员,本来应该是个功臣,然而,后来因为与董承他们闹矛盾,又反叛刘协,跟李傕、郭汜联合,怕是彻底没有退路了,即便他现在投靠过去,估计董承他们也会弄死张济。所以,听了张济的话,李傕和郭汜自然不会怀疑他。
不过,李傕和郭汜不知道的是,张济却是还有其他退路。
早在离开长安的时候,张济就私底下问过贾诩,若是与李傕和郭汜分裂,又跟刘协这边没搞好关系,他要如何?贾诩也给他出了主意,让他往荆州方向前行。因此,在这期间,张济早就暗中派遣了心腹去荆州打好前站,一旦失败,他便能在荆州占领一座城池作为自己的根据地。当然,这一点他肯定不会告诉李傕和郭汜的。若是他们二人知晓,估计会直接弄死他,以防万一。
“杀,杀,杀!”
见到己方援兵到达,董承、杨奉他们的士兵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先前一直被压着打,现在终于有机会还回去,他们又岂会客气。而且,己方有了这么多的生力军加入,更是让局面朝着一边倒去。
吕虔和毛玠的骑兵率先与夏侯渊的骑兵汇合,若非夏侯渊统领有方,怕是这一万骑兵早就被打残了。然而,在夏侯渊的指挥下,生生的将李傕他们二万骑兵挡住,到如今也不过折损千余人,反观对方却是折损了三千多。当然,如果继续战下去,对方毕竟兵力是夏侯渊的两倍,失败是早晚的事,毕竟,前期有战意维持,持续下去,精力还是会耗尽的。但是,现在有吕虔和毛玠的骑兵帮助,夏侯渊他们三人带头,其余骑兵跟随,队伍如同箭矢一般,凶猛异常的将敌军的骑兵撕开。这一轮交锋,对方倒下不知多少骑兵。等战马的冲击力减缓之后,夏侯渊他们再次掉头,再一次朝着西凉军的骑兵冲来。
赵云领着一万骑兵,也是凶猛的对上李傕他们压箱底的一万骑兵。西凉军骑兵是精锐没错,但是,幽州的骑兵同样不俗。
东平铁骑,袁常支持韩恂打造的精锐骑兵;鲍家军,当初鲍信倾力打造的骑兵,连曹操都忍不住要害了鲍信而夺取控制权的骑兵;最后,自然是公孙瓒原本的白马义从,常年与异族交战的白马义从,战斗力自然不言而喻。虽然最精锐的骑兵被挑选到卫戍骑兵师去了,剩下的也不是烂大街的战五渣,战斗力同样惊人。况且,又有赵云这样的猛将率领,一万骑兵如同战车一般,直接把李傕他们的一万骑兵打的不要不要的。不过两轮冲锋,举目望去就没有几个还能站着的。
再说韩恂领着一万骑兵杀入步兵阵中,更是如同猛虎进入羊群,李傕他们的步兵被杀的七零八落,纷纷溃逃。
不多时,几处战场之上,李傕他们的兵马便全部陷入颓势,伤的伤,死的死,投降的也不在少数。
“怎么回事,为何会败的如此快?”
李傕三人瞪直了眼睛,万万没能想到他们赖以自豪的西凉军竟然会在眨眼的功夫就开始溃败了,而且是败的如此之残,简直是无法想象。
“大司马,敌军兵马凶猛异常,将士们怕是抵挡不住。”
一名副将硬着头皮,跑到李傕他们面前,将情况给说了出来。生怕李傕他们愤怒之下,砍了自己泄愤。
“可恨!”
李傕三人除了怒骂之外,已经没有其他能做的了。事到如今,唯有撤退了,否则,再迟一些,怕是想撤都撤不走了。
“来人,传令,鸣金收兵!”
无奈之下,李傕他们也只能下了命令撤退。而曹操、徐庶他们自然不可能让李傕他们安心逃跑,下令士兵追击了一阵之后,才收兵。一战下来,俘虏的降兵无数,其余粮草、辎重、财物同样如此。
自古以来,两军交战死磕的不多,像宋襄公这种让敌军安然渡河,然后列好阵型再对杀的人没有几个。大多是用计谋,以奇制胜。就如官渡之战和赤壁之战,若是双方摆明车马,实打实的对垒,那结果不用多说都知道。所以,李傕他们虽然溃败,曹操和徐庶也没有下令不顾一切的追击。
首先一点,曹操、徐庶他们和李傕、郭汜他们没有多大仇,有仇怨的是刘协,如今刘协安稳,他们自然不会多管;其次,若是死命追击,把李傕他们给惹急了,说不定他们头脑一热,跟你同归于尽,到时候损失的还是自己的士兵,完全不值得。而且,曹操和徐庶想的很明白,李傕、郭汜和张济三人是因为刘协的原因而临时联合在一起的,一旦没了刘协的因素,他们三人怕是早晚会有矛盾。到时候,不用他们出手,这三人就会各自交战;最重要的一点,自然是因为李傕他们对于争霸天下而言没有丝毫的威胁,所以,是否要除去李傕他们对于曹操和徐庶而言,并不需要花费多少心思。若是李傕他们是如同秦始皇、李世民这样的人物,怕是曹操和徐庶会不顾一切都要把他们都干掉。可惜,李傕他们并不是这样的人物,所以,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此战大胜,各自的俘虏和战利品自然是各自收取,谁也不会为了那些战利品去争些什么。收拢兵马之后,众将便赶往刘协的营地而去。这里的消息早就有斥候报去,想来刘协也在等候他们前去拜见了。
“臣,兖州牧曹操,拜见陛下!”
“臣,幽州牧袁常麾下副军师,拜见陛下!”
曹操、徐庶、赵云、曹仁等俱都前来参拜刘协,刘协得知李傕他们被击退,内心自是无比愉悦。
不过,才高兴了片刻,刘协眉头微皱,看向徐庶,问道:“听闻幽州牧袁常亲自率兵前来,他为何不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