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殿里气氛肃穆,陈毓可跟在陈祁钰身后,白着小脸跟着陈祁钰往里走,一颗心忐忑不安。
见一对儿女走进来,皇后睁开眼睛,拨弄着指甲,淡淡的说道:“可知道本宫为何召见你们?”
“母后,可儿知错,此事是我撺掇五哥和芸萧的,你要罚便罚我一个!”陈毓可一见到皇后,反而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高高的仰起头说道,毫无惧色。
皇后淡淡的笑,将所有的怒意都藏在温婉的眸子后,说道:“可儿,我自然是要罚你的,但我也需要搞清楚来龙去脉,是你现在老老实实的说呢,还是钰儿你来说,或者让我派人去请相府的四小姐过来,嗯?”
陈毓可是十分明白皇后娘娘如此温婉的真实目的的,每次某个妃子或者公主犯了错时,皇后娘娘便是这幅样子,当你以为你逃过一劫时,无情的惩罚就降落下来了。这样的情形陈毓可经历过数十次,却还是怕得紧,犹豫片刻,看了看陈祁钰,说道:“还是五哥来说吧。”
陈祁钰点点头,说道:“母后,此事是我和毓可之错。毓可贪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夏四小姐作为毓可的伴读哪有什么胆子违抗毓可的命令?上次落水的教训不算什么,我看母后必须罚毓可,当然,夏四小姐也不能放过,若是以后公主撺掇她,她必须第一时间来告诉母后,这样岂不好?”
“五哥,你!”陈毓可怒目圆瞪,把所有的错推在她的身上她当然不会介意,但五哥也不应该让母后罚她啊,罚她禁足对谁也没好处!
皇后娘娘眉目一扫:“怎么?可儿有什么要补充的?”
陈毓可扭着脸不说话,皇后在这深宫里爬模打滚这么多年才站在了这至高的位置,什么事情看不明白?当下她就笑道:“可儿,夏相的四女儿才貌极为出挑,有她在你身边陪着,我是放心的。只是若每每都要出宫,别说我,若是皇上知道了,哪会饶你们?现在我不多问,只是要知道,你们每每出宫是做何去了?你们现在不说也没关系,有两个选择,要么以后再也出不了宫,要么下次我派两个高手跟着你们,如何?”
陈毓可纠结着手指,不知道要怎么答话,陈祁钰却环顾四周,看了看一屋子的下人,皇后娘娘点头,吩咐福德公公将宫女太监都带了出去,很快,屋子里只剩下了三人。
“母后,你且听我细细道来。”陈祁钰笑着说道,“在母后的眼里,毓可是贪玩不上进的,而我又是浪荡不学无术的,所以母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三哥身上,永远把我和毓可当做小孩般。但是母后,我们已经长大了!”
陈毓可疑惑的看了陈祁钰一眼,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难道真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招了?堂堂皇子和公主殿下偷偷溜出宫只为了行商,母后一定会雷霆大怒的!皇后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似是真的对他们在宫外的所作所为极为感兴趣。
“父皇如今虽还在盛年,但储位之争在朝堂上已经愈演愈烈了,三哥优秀出众,但头上却还有一个大哥压着,母后想过没有,大哥的母妃慧贵妃家世根基深厚,而大哥娶的王妃家世也不薄弱,若是大哥和三哥争起来,三哥未必是最后的赢家。”陈祁钰一脸的凝重,“母后现在倚重的舅舅虽然掌握着兵权,但父皇对舅舅似是不信任,若是舅舅失去了兵权,母后该当如何为三哥打算?”
皇后本是教训子女来着,却不想被自己顽劣的小儿子戳到了痛处,脸色微变,但还是淡淡的说道:“钰儿,你还小,这些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陈毓可也愈发的迷茫了,不是在说夏芸萧的事情吗?怎么说到了储位之争了?
陈祁钰继续道:“母后为三哥挑选的王妃是夏相的大女儿,夏相为官数十载,在朝堂上也算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但这些远远还不够,要对抗慧贵妃和大哥,除了朝堂上的风向之外,还要有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银钱!”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陈祁钰记得自己貌似什么时候听夏芸萧嘀咕过这句话,听到这句话,他整个人就震撼了,没错,手握权力固然重要,但若是富比国库,在重要的时候给对手重要的一击,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法子。
听陈祁钰如此说,皇后明显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士农工商,我朝最注重的是什么,你还要我多说?从商之人是最被瞧不起的,也是一直受人鄙夷唾弃的,即使他富比国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夏芸萧的生母常氏本家就是经商的,难怪你如今会有这样的想法,看来真是近墨者黑,要是再这样下去,那还得了?”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