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一哄而上,把叶欢抬进了医疗室,放在单人床上。那张床,是唐敏又来做治疗床的。谁知道,叶欢往床上一躺,竟然醒了过来!
“我没事了,唐医生。”叶欢呲牙咧嘴地坐了下来,对唐敏说道:“赶紧找纱布给我包扎一下。”
“叶欢,你醒过来了?!我以为你要死了,吓死我……”唐敏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手忙脚乱地拿出药膏和纱布。
我怎么会死哩?叶欢心里一笑。刚才只不过是酒后剧烈运动,暂时性地晕了一下。
其实倒地之后,叶欢就醒了过来,但是那时他的头刚好枕着唐敏的胸,那软绵绵的感觉太好了,所以叶欢干脆多昏迷了一会儿。后来唐敏抱着自己大哭,叶欢更是舍不得醒。
被这么一个漂亮的美人儿抱在怀里,叶欢再挨两刀也乐意啊。
叶欢还以为,下一步,应该是唐敏给自己做人工呼吸。没想到唐敏竟然要打119找医生,唉……!算了算了,还是自己醒过来吧,再装下去,万一李大头对着自己的嘴做人工呼吸,那就彻底完了。
唐敏用夹子夹着酒精棉,先给叶欢清理伤口,一边心痛地说道:“这么长的伤口,要缝几针才行……,叶欢,你等一下,我给你打麻药。”
“就这么缝吧,不用麻药了,我不怕痛。”叶欢想当一回英雄。关云长刮骨疗毒,不都没有用麻药嘛,这点小伤算个毛?
“那好,你忍着点。”唐敏不敢耽误时间,立刻就拿过来针线,纳鞋底似地锥了起来。
然后,医疗室里里外外都听见叶欢杀猪一样的惨叫声。柳晓妹挤在门前,在人群后面踮着脚看,心痛的要死。
李大头在一边看着,突然指着叶欢右胳膊上被唐敏咬伤的地方,皱着眉问:“这个,不像是刀子划的吧?”
唐敏脸一红,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不能说叶欢偷看自己撒尿,然后自己咬了他吧?
“啊……,这是被咬的,被外面的两个家伙咬的!”叶欢心里嘿嘿一笑,帮唐敏圆了场。他也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看到唐敏撒尿的事。
“这狗日的属狗的呀?打架就打架,怎么还咬人哩!等一下派出所的老王来处理,我叫这两狗日的,陪叶欢狂犬疫苗的钱!”李大头破口大骂。
蹲在地上给叶欢缝针的唐敏,脸上更红了。等到处理好叶欢的刀伤和咬伤,警笛声呜哩呜喇地传了过来,应该是派出所的警车到了。
叶欢和唐敏,跟着李大头一起走出学校。刚刚停稳的警用面包车里,跳出一老一少两个警察。老的是所长,大家都叫他黑脸老王。
“谁在打架?”老王走到李大头面前。
“这两个狗日的来闹事,已经被我抓起来了!”李大头指了指被绑在树上的两个平塘村青年。
老王走到长发青年面前,踢了他一脚:“狗日的程贵,又是你!”这个程贵,去年就被老王抓过一次,因为他偷了人家的一笼子鸡。
“说说怎么打起来的,这孙子,这次我叫他牢底坐穿!”老王回身说道:“大头村长,你说说。”
“我是当事人,我来说!”唐敏走到老王面前,指着树上的两个王八蛋:“这两个人,前天在平塘村找我买安眠药,我怕他们做坏事,就没有卖给他们,所以他们今天来闹事。”
“好,小唐医生接着说。”老王认识唐敏,就点了点头,又回身对着带来的年轻警察说:“小李给我记下来。”
唐敏毕竟是城里长大的,口齿很伶俐:“他们一到这儿,就踢坏了医疗室的门。”
老王点头:“嗯,第一条,毁坏公物!”
“然后满口脏话的侮辱我,那些话,畜生都说不出来……”唐敏又说。
老王接着点头:“嗯,第二条,侮辱妇女,流氓罪。”
“后来花田村的叶欢见义勇为劝了一句,他们就殴打叶欢,还动了刀子!”
老王又点头:“第三条,持刀行凶!”
“他还说他们有八大兄弟……”
老王再次点头:“第四条,团伙犯罪,黑社会性质!”
长发青年程贵几乎要哭了,看着老王说道:“王所长,我拿刀子就是想吓唬人的,没敢行凶。”
老王一巴掌抽在程贵嘴上:“放屁,你没动刀子,人家身上的血是怎么来的?刀子上有你的指纹,你赖也赖不掉!”
唐敏拉着叶欢走上前,指着叶欢对老王道:“这个叶欢不但被他们刺了一刀……,咬了一口,还被他们打的,造成其他的软组织受伤……”
“啊!软组织受伤?!软组织,是不是命根子那里?”人群里的李大头老婆翠红,惊呼了一声。软组织嘛,男人的那地方,平时最软呀,就是干活的时候,捏上去,也像是软骨。
唐敏脸一红,装作没听见。叶欢那个地方大概也受伤了,但却是自己用膝盖顶的。
叶欢的脸也红了,这场架,明明是自己打赢了啊,怎么被唐敏说的这样凄惨可怜?自己虽然挨了一刀,但是程贵和那个胖子,被自己打得更惨。他知道唐敏是为了自己自己好,帮着自己说话,可是这面子怎么办?
“王所长……,其实我没事……”叶欢觉得,必须要当着全村人的面说清楚,要不村里人都还以为自己是个怂包。
“还说没事,逞英雄很有面子?”唐敏用胳膊一捅叶欢,不让他说话,然后又对着老王说道:“我看叶欢的治疗费和检查费调养费,最少都要三四千块!”
叶欢听到这儿闭嘴了。要是这个程贵真的赔偿自己三四千,自己当一回怂包也就算了,谁叫自己穷哩。
老王点点头:“事情已经搞清楚了,先把这两个犯罪分子,带回所里去。那个叶……叶什么来着?”
“叫我小叶就好了,王所长。”叶欢笑了笑。
“小叶,对,小叶的医疗费啥的,以后我们会处理。程贵的摩托车,是犯罪工具,暂时扣留在花田村。”老王挥挥手,他手下的年轻警察已经拷上了程贵和胖子,塞进面包车里。
面包车拉着警笛,威风凛凛地开走了。
叶欢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李大头说:“大头叔,刚才那个死胖子说,你在他跟前,不敢放个屁。你很怕他吗?”
“放屁,好好的,老子为什么要在他跟前放屁?他吹牛逼的话,你也信?”李大头瞪了叶欢一眼,骂道:“你以后也能吹牛逼,说老王所长都叫你小爷!”
“嘿嘿。”刚才占老王便宜的小心思被李大头识破了,叶欢咧嘴一笑。
“你娃说,我要不要叫你小爷?以后和老王说话,注意点,惹毛了他,大耳刮子抽你!”李大头教训了叶欢一顿,走到了程贵的摩托车边,把摩托车推进了村办公室。村办公室也在学校里,和医疗所之间隔着学校的办公室。
围观的村民,也渐渐地散去。柳晓妹迟迟疑疑地站了一会,到底还是走了。她心里虽然心痛叶欢的伤,但是这么多人在这儿,也不好说话。
唐敏趁人不注意,轻轻地扯了一下叶欢的衣袖,挤了挤眼,示意叶欢跟自己进医疗室。
叶欢跟着唐敏走进医疗室,站在门边看着她。没想到刚才自己受伤的时候,唐敏这丫头竟然会为了自己大哭,难道,她真的对自己有意思了?
“叶欢……,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唐敏嘴里问着,眼神却瞟向了叶欢的胯下。刚才在厕所边,唐敏气愤之下死命地一顶,现在想起来,有些后怕了。要是把叶欢传宗接代的东西给顶坏了,自己也要负责任的。
一看唐敏的脸色和眼神,叶欢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所以叶欢故意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微微弯着腰说道:“别的地方都好,就是肚子下面,还痛……”
“那,那……应该没事吧?”唐敏的脸红到了脖子,结巴着说:“要不,用热毛巾敷一下,也许、就不痛了。”
“热毛巾敷一下?”叶欢故意装傻:“唐医生,那你帮我敷一下呗……”
“叶欢,你……”唐敏差点又要骂流氓了,话到嘴边忍了下去:“叶欢,你自己也是医生,别装傻,自己回家里敷。”
“那好吧,也许过一会儿就不痛了。”叶欢无精打采地说了一身,转身就要走。
唐敏在身后叫道:“等等叶欢。”
叶欢回过头:“还有事?”
“我把药品给你清点一下,从明天开始,你正式过来上班吧。”
“啊?”叶欢一愣,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怎么又变主意了?“刚才在厕所那里,你不是说叫我别来了吗?”
唐敏抿嘴一笑,不好意思地说:“叶欢,我想……那件事,的确是误会吧,我道歉,我不该那样说你,更不该顶你……那个地方。”
“没事的没事的,顶一下没事的。”叶欢随口答了一句,心里想,以后也顶你一下,我们就扯平了。
两人言归于好,在医疗室里清点药品。其实也没什么好清点的,唐敏那里,本来就有记事本,把记事本交给叶欢,让他看看就行了。
这当儿,李大头也叫来了田木匠修医疗室的门。那扇门本来就不结实,被刚才的两个小地痞一脚踹的稀烂。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唐敏离开医疗室,回了镇上然后搭车回县城。叶欢就留在医疗室,看着田木匠修门。想到以后自己也有办公室了,叶欢觉得挺好的。
天快黑的时候,叶欢回到家里。屁股还没坐热,柳晓妹用锄子把挑着竹篮走了进来,竹篮子上还盖着一件衣服。
叶欢不是住在村子最前面一排吗,柳晓妹就在村前不远的地方,锄花生地,看着叶欢家的门前。见到叶欢回来了,她就扛着锄子走了过来。
“柳嫂子,你怎么来了?”叶欢心里一阵高兴。昨天在树林里,还没有尽兴,叶欢时刻想着,什么时候和柳晓妹再来一下。
“嘘……!”柳晓妹放下竹篮,从衣服下面抓出几十个鸡蛋,放在叶欢家的簸箕里:“这几个鸡蛋,给你补身体的,以后不要跟人打架。”
叶欢一只手抱着柳晓妹的腰,急不可待地亲了一口。
“好好养着身体,等方便的时候,我会找你的。”柳晓妹也亲了叶欢一口,推开叶欢,挑起竹篮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