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我上去帮你抓猫吧。”小甲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一下腰带,袖子,裤脚。
柳枝望着树的高度,犹豫了一下,小甲知道她心思般笑着说:“这点事情就不用麻烦小春哥了,何况等他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猫在上面也难受。我可以的。”
小甲身手矫健得出人意料,两下就接近了树顶,只见他一手攀住树枝一手去抓白糖糕。白糖糕兴许是被吓久了,对着他就是一爪子,小甲摇晃了一下,只见树枝一片搅动的哗啦啦响,叶片纷纷落下。柳枝惊叫了起来,却见小甲敏捷的抓住白糖糕往怀里一揣、随即双手抱树,刷刷两下就回到了地面。
柳枝还惊魂未定,白糖糕一溜烟的从小甲身下跳下蹿走了。柳枝想去追白糖糕,可人家刚刚冒着风险给她捉了猫下来,只得做出个关心的样子问问还好吧。小甲只笑笑:“大姑娘去跟猫玩吧,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的。”
柳枝转身走了两步,总觉得小甲这话有些怪怪的叫她颇不是滋味。小甲样样都表现得无可挑剔,可越这样柳枝却觉得哪里不得劲。他机灵、会看眼色,任劳任怨,身手也不含糊,跟之前那个懒散拖沓、摸鱼偷油的闲汉截然俩人。
柳枝叹口气,拍拍自己额头,自己是不是热昏了头,怎么人家变好了自己也不喜呢,难道非要还是那个没出息的游手好闲的小甲才好吗。
白糖糕钻在床底下瑟缩成一团,柳枝趴在地上咪呜咪呜叫着逗着它出来。突然有人往她撅着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她差点没跳起来,一声惊叫正要发出扭头看是李春,及时止住尖叫却咬了舌头。而受惊吓过猛她一下身子稳不住往床沿上“咕咚”撞了一下。
李春路过房间想看看柳枝在做什么,先是看她那个子真像一只挖洞的大兔子,毛茸茸圆乎乎的下半截露在外面,上半身钻洞里看不见只挖呀挖的;走近看她那么跪着、曲线更明显了,她那一掌宽都没有的腰、那小小圆圆的屁股――就不由拍了她翘起的小屁股一下。
结果她吓一跳、撞了一下,那迷迷瞪瞪的样子就更好玩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无辜的眨巴着,李春不由得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他笑了半响却看见柳枝反应不太对,还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白着一张脸,一副受惊吓过度的样子。“小枝,出什么事情了?”
柳枝这才缓过神来,擎住他的胳膊爬起来,不顾天热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渐渐安心。她怎么说得出口她刚刚以为是小甲对她轻薄。
此刻她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她一直觉得哪里不对,现在的柳甲竟然有几分像李春。
他们俩其实外表完全不像。硬要扯哪里差不多除了俩个都是男人、年龄大致相当,也就是个头了。俩个都是大个子,也都晒得一般皮肤黝黑,可五官相差得远了。
李春面相英俊,意态中有种天生的漫不经心的潇洒和给人一种多情的错觉,这主要是那双杏眼的功劳。他腰背笔挺,身姿昂扬,肌肉结实又健美,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男人气概。小甲五官在脸庞上安置得寻常,如果俩人是一前一后出生,大概造物主精雕细琢了李春后累了,就随手打发了小甲。
但现在的柳甲言行举止刻意模仿李春,他就连头发都剪短了,虽然不至于短成李春这样,只勉强扎个短髻。不经意的看过去竟然和李春有五六分相似,尤其是学他笑起来时嘴角和眉梢的角度学得最像,简直可以说分毫不差。
学他说话的语气、停顿、沉默时扬起眉毛、尤其是李春和自己相处时的神情都一一学了去。然后在对着自己时又一一展现给自己看。
柳枝一阵恶寒,不由抱紧了李春:“小春哥,别走。”一边急切的去扯他的衣衫,踮起脚尖去咬他的喉结。对于她的热情李春自来是求之不得,也顾不上还有事情就搂抱着俩人往床上倒去,片刻急切的喘气声和床铺的震动声起。
白糖糕懊恼的抖抖耳朵,怪自己刚才不出来,还想女主人拿条小鱼干来求自己出来。现在可好,没人理自己也呆不下去了,于是夹着尾巴灰溜溜的从床底下钻出去找阿爱了。
这一场缠绵就从午后到了黄昏,柳枝怎么也不肯放开他,死死搂住他的腰哀求:“小春哥陪我。”
李春无法,事情也只得暂时抛开,柳枝倒也不需要再做些什么甚至话也不怎么说,只乖巧异常的缩他怀里。李春慢慢的给她顺着头发,不时亲一下她的脸颊,很像休憩时的大猫在给配偶舔毛。
房间光线渐渐暗淡下来,金黄燃烧的晚霞如同火光渐渐变成余烬。期间白糖糕从门缝间溜回来一次,冯娇娇在门外问了一声小枝你在吗,听到李春应答的声音就很知趣的走了再也没来过。
“小枝你饿不饿?”他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她柔滑的肌肤,问着她。柳枝因为做家务双手不太细嫩,但身上皮肤绸缎般光滑又紧・致,亲热时李春说过蠢话,小枝你身上样样都好,我简直不知道该疼你哪块儿。
她懒洋洋的动弹一下,双腿还绞着他的腿不肯放。“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来好不好、乖,就在一个屋子里我不会消失的,你别怕。”他知道柳枝其实十分敏感,大概也是察觉到了什么才这么不安。
“一起去,小春哥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做。”她一刻也不愿意离开他。
俩个人起来穿好衣服,柳枝随便把头发编织成一根麻花辫子。阿爱看见他们打手势告诉她冯娇娇带着小宝去总督府了,其他人都吃过饭了,问她是不是要吃点什么。柳枝也比划着要她别操心,她自己来。
俩个人进了厨房,天气炎热存不住饭菜,每天的食材都是当天早上去新鲜采买的。柳枝到处翻了翻,看到只有一根牛蒡和剩下的米饭,于是她把墙壁上吊着的据说是弗兰基风味制作的火腿切了几片,和牛蒡一起切成碎丁做个简单的炒饭。
米粒浸透了油脂闪闪发亮,出锅时撒了把切碎的本地香菜,碧绿清脆,清爽养眼,她叫李春去摘了来洗了切了。这是阿爱种在花盆里的,平时做菜就顺手摘一片。汤更简单,打了两只荷包蛋,几片火腿提味,出锅时加了两片绿叶子。俩个人就坐在厨房里吃着。
香,小枝做的饭菜就真是香,李春埋头猛吃。柳枝装汤时把两只荷包蛋都装给他,看着他稀里哗啦把炒饭和汤都一扫而光,内心感到说不出的满足。只要在黄昏里能这样俩个人坐在一起吃着简单的食物,就是她的心愿了。
吃完饭收拾好厨房,俩个人手牵着手去花园散步。暮色里满园鲜花散发着馨香,星星已经在头顶闪烁了。“娇娇估计和阿安总督能成,我看阿安总督很有诚意的,为了娇娇去学了很多我们的东西,据说还在练习用筷子吃饭。娇娇说看他那样子宁愿他用手抓着吃。”柳枝和他闲聊着“要是他们俩成了娇娇岂不是要留在吕宋。”
“小枝你喜欢吕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