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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就在月君以为天音要开始拷问自己的时候,天音突地收了面上的审视之色。转身拿起桌上的茶盏,声音恢复了一惯的安和,“渴了吧?喝口水?”
月君一愣,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感激的是天音在知道了自己有秘密之后,却体贴的选择了不问;愧疚的却是自己不能对他说实话,甚至,她现在连向他承认自己有秘密的勇气都没有。
“师兄!”月君轻声的唤。
天音却是神色不动,一脸的安然到近乎温柔的神色,倾身回来,将微凉的手掌盖在月君眼前,“好好休息吧,你小舅舅那里,我会照顾,放心。”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你小舅舅”的“你”字,他咬得特别轻,稍不注意,就会漏听了去。
月君心头一跳,看向天音,却只来得及看到他推门出去的背影,“师……兄?”
“在想什么呢?”祝芹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月君躺在床上,怔然不语的情形。
“唉,都怪娘,最近没有照顾好你。”祝芹坐到月君身边,开始抹泪。她不知道,月君的身子什么时候竟然虚成了这个样子。
“娘,不怪你啦!”月君心底又是一阵愧疚,其实她被空间抽取了生命力之后过几天,身子自会恢复。可是这次她没料到竟是当众抽取,因而倒在了大家面前,累得大家担心受怕的,这让她越发的觉得愧疚了。
另一边厢房,祝子钧昏睡在床上,他在做梦。
梦里,他在奋力奔跑,面前有重重的迷雾,令他心底渐生狂躁。他拼命压制着,想要赶紧找到丽婶儿,可是四周一片白茫茫,哪里也看不到丽婶儿的身影。
终于,他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狂躁之意,眼看着就要暴走。突然,在这重重的迷雾里,有一股潺潺的清泉流了出来,他忍不住埋头进去。
顿时,一股清冽到极致的感觉包围了他。祝子钧不由大笑着,将身子埋了进去……
天音玉白的手指微微动着,搭在祝子钧腕间,感受着指下的脉像从迅疾如奔雷怒放,渐渐变为和缓如春风化雨。他眉头一挑,忍住了自己要为祝子钧放血检查的冲动,“师妹想要保住秘密,自有她的道理,我还是不要再追根究底了。”
祝子钧的神智渐复,现在唯一让月君揪心的,就是大舅舅与明礼表哥的下落。
为此,她还特意趁送药材的机会,托李掌柜同容华带信,请他帮忙去官府打探一下消息。然而消息传回来,却仍是令人沮丧,官府并没有找到那群强人的踪迹;换句话说,祝子为与祝明礼还是毫无消息。
祝老太太曾抽空来看了一次祝子钧,见他一切安好,神智也渐渐正常。心里不由大感安慰,拍了拍月君的手,“唉,这个家里,多亏了你啊!”
月君抿嘴一笑,虽有些心疼自家外祖母不过短短几日就迅速佝偻下来的身影。但有些话,还是不得不问,否则的话,她始终如鲠在喉。
“外祖母,”月君迟疑的开口,还未说话,祝老太太已经意识到了月君要问什么。
祝老太太眉眼越发一黯,长叹了一声,“唉,造孽啊!当年我以为是行善,却没想到是引狼入室!”
当下,她就将这几日丽婶儿的异常表现一一说于月君听了,再加上那几日祝子钧毒发的时候不停叫丽婶儿的情形,两人心里基本百分之百确定,那下毒之人,必是丽婶儿无疑!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何要来害祝子钧,按理说,祝家于她,绝对是只有恩,没有仇的。
看祝老太太略略坐了一会儿就又要走,月君不由着急,“那外祖母!你要怎么处置丽婶儿?”
“唉,我还没想好,”祝老太太长叹一声,声音里有着苦涩无奈,“先等家里事情顺一点了再说吧,这次行商,很多货物都是赊欠的别人的,现下全部要赔款给他们。”
“那,家里钱够不够?我这里还有一点私房钱。”月君忙问。
“嗨,外祖母哪儿能要你的钱!快收好!”祝老太太哂然一笑,“我自有准备,最多就是以后过得艰难一些,等明才考了功名,一切,就会好了,放心吧!”
看着祝老太太匆匆离去的背影,月君心里颇不是滋味,她回身对着站在身边的元学承道,“爹!要不,以后跟外祖母她们说一下,让她们农闲的时候也种些药材吧?”
“她们种了怎么卖?家里又没个懂的人。”
“要不,就由我们家收了吧,可好?”月君一脸的期待,虽说是元家的培园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没错,但是若是要帮外祖母一家,却不是她一个人能做主的了。至少,得让元学承不会感到反感。
“我们家有钱收吗?”元学承向来对于家里的经济不是很明了,闻言就看向一脸欣慰,坐在不远处听着父女俩对话的祝芹。
“我们家现在虽没有什么大钱,但是帮娘家支应个日常开销什么的,还是可以的!而且,月君就算收回来了药材,也是可以再卖出去的嘛,所以没问题!”见问到自己,祝芹忙点头回答。
“那就没问题,这样的事情,以后你们自己作主就好了,不用再知会我。”元学承眉头一舒,笑道。
“这样啊,明天斗药大会海选,那我后天就去找外祖母说去。一会儿我再去找些这个季节能种下的药材种子出来,还有,娘,你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交待的没有?我一并带了过去吧!”
月君高兴了起来,风风火火的就要开始安排,掰着手指算着,“这样,以后外祖母家自己种药材呢,如果卖得出去,就她们自己卖,卖不出去,就交给我,我来卖!还有,以后卖得的价钱如果高于我采买的价钱,就按高的价钱付给他们钱,可好?”
“呵呵,随你安排吧!”祝芹一脸温柔满足的笑意,伸手拂了拂月君的衣物。
第二日一早,当第一缕阳光唤醒早起的鸟儿们的时候,月君已经穿戴完毕,就等着林雪儿还有林随风来了之后就可以出门了。
月君有些遗憾地看着祝芹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本来她想带着祝芹一起过去看看热闹的,可是听说海选当天人非常多,实在有些不敢冒险。她抱了抱祝芹,撒娇道,“娘,娘,下回我跟容公子说说,看可不可以帮你安排一个地方,既可以看热闹,又不会被打扰的那种。”
祝芹失笑,推了推赖在自己怀里的月君,身上懒懒的,“呵,快起来了!都多大了,笑死人。”
“再大也是娘的女儿!”月君不满的嘟哝,但却也依言起身。
天音护着文溪走了过来,“什么时候出发?”
正说着,门外就传来了林随风爽朗的声音,“君丫头!起床啦,走啦!”
匆匆向祝芹还有元学承告了别,一行三人就爬上了林家的马车。
林家的马车还算是比较大,比较舒适的了,但显然同时装下五个人还是显得有些挤。向来心疼女儿的林随风当即就跳出马车,骑马去了。剩下天音一个,他也没好意思端坐在里面,但是他不会骑马,只好同车夫坐在一起。
“驾!”
随着车夫的一声清喝,林随风兴奋了起来,“哦,看斗药去喽!”
一边回头,冲着马车嚷嚷,“雪儿雪儿,这斗药大会,可是我们这几个国家共同的盛典,以前都是在京城举行的,这一次能放到我们寻阳城来,那可是莫大荣耀还有热闹啊!”
月君抿嘴轻笑,林雪儿照例抽了抽嘴角,没有答话。
“雪儿姐姐,你的这个竹簪子,真好看!”
文溪有些羡慕的看着林雪儿头上若隐若现一支通体碧绿的簪子,转头看向月君,“姐姐,我什么时候能戴簪子?”
月君扑地一笑,点了点文溪挺俏的鼻头。这些年生活好了,小妮子长得越来越水灵,越来起招人爱了。
“哈,我们的文溪知道爱美了啊!”
文溪有些不好意思,不依的在月君怀里扭着股儿糖,“啊,姐姐你又取笑我!”
“哈哈哈……”
看着文溪耍宝的样子,就连林雪儿也忍不住扑地笑了出来。一时间,马车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林随风一脸惬意地倾听着马车里传来的动静,看到一脸安然的坐于车夫身侧的天音,不由笑了笑,驱马上前,撞了撞天音的肩膀,“喂!小子!不要出家了吧,你看这样的天伦之乐,多美!”
天音心底一动,破天荒的,面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点了点头。倒把林随风搞得一怔,挠挠脑袋走了。
由于今次月君参加斗药大会,是同容氏一队。因此她们先到了容氏药行与容家众人会合之后,这才驱车赶向肖家的别庄――今次斗药大会的所在地。
到了地方,月君只觉得那里真可谓是人山人海,远远的只看到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在攒动,完全看不清内里的景象。月君不由感叹了一句,“幸好,没让娘来!”
月君要来,容慕锦自是不会错过的。此刻她正跟月君她们一起,挤在林家的那辆马车里。听到月君的感叹,她一愣抬头,“为什么不让祝婶婶来?”
“因为我娘怀孕了,受不得挤。”
“我们不用挤啊,我们一会儿在那里,从这里转道就可以了,不会挤的!”
月君一愣,转瞬又了然。是了,以容家的家势,又怎么会像她们这种升斗小民那般挤在人群当中?
“啊,悔了!应该把娘带上的!”月君大为懊恼。
“呵呵,海选的时候就是人多,并不精彩。”容慕锦不是第一次来看斗药大会,容氏作为药材商中的巨头之一,这种盛会自是不会错过,“等正式开赛的时候带祝婶婶来就好了!”
就在几人驱车赶往斗药大会现场的时候,元镇林府。
林夫人满心的喜悦的装扮完毕,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只见镜中人粉面含翠,金钏钿,玉步摇,眉色不黛而黑,唇色不点而朱。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步摇簌簌而动,真真是风情万种。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拂了拂肩头垂落的头发,吩咐,“去问问老爷什么时候出发?我已经准备好了。”
一直候在身后的侍女嘴唇嚅了嚅,刚刚她就得到消息,说是老爷已经带着小姐出门去了。可是她看着林夫人那样的满心欢喜的梳妆打扮,却是不敢说半句话。此刻被林夫人问起,她更是如芒在背,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怎么还不去?”铜镜中,身后侍女的表情看得不甚真切。林夫人心里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暗暗生了出来。
“奴婢,奴婢,”侍女金凤一下跪倒在地,实在是有些怕自己如果说出那话,林夫人会作何反应。
林夫人看起来长得娇美可人,可是那脾气,实在是与她的外相不符。因此林家的下人,均是有些怕她。
“嗯?怎么说?!”林夫人心底那不好的预感越发的浓烈了,猛地转身,头上戴着的玉步摇哗啦一响,真让人担心步摇上的坠子会承受不了这样大力的撞击碎掉。
“老爷已经走了是不是?又带着那个小妮子走了是不是?”林夫人明白了过来,脸色蓦地煞白,一下跌坐在凳子上,喃喃。
“哗啦!”
片刻之后她又暴怒了起来,一把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哼哼!这么多年了!就是个石头心!也该捂热了!”林夫人眼里落下泪来,愤怒的哭喊,一把扯掉头上的步摇,就要摔在地上。但在松手的瞬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将那步摇攥回了掌中,对着跪伏在地的侍女提腿就踹!
满心悲愤妒嫉的林夫人,将心中的那口郁结之气全撒在了侍女身上,一边踹一边哭喊,“都是你这个小蹄子!我让你看好老爷!你为什么不照做!”
侍女心里暗暗叫苦,将手护住头脸,死死的趴在地上,口中一迭声地道歉,“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哼!”踹人踹得有些累了,林夫人重重的坐回椅子上,捋着有些乱的头发,心里又开始悲伤了起来,“当年,当年又不是我愿意这样做的。这一晃就是十多年过去了,就是个冰山,我也给捂化了!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肯亲近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啊!”
地上跪伏着的侍女忍着身上的剧痛,轻声安慰着,“夫人不要急,老爷总有一天会知道您的好的。老爷是太疼小姐了,可是小姐也大了,过不了几年,就该出嫁了。到时候,老爷自会知道您的好!”
“出嫁?!”正在痛哭的林夫人眼前一亮,想起了当年她在书房偷听到的那人的话,“夫人命我将孩子送来,就是因为她是个女孩,不想她日后被卷进漩涡当中,还请林老爷代为照顾一二……”
“哼,岂止是一二……”林夫人的哼道,但是一个计划,却是渐渐浮上心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