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经新收了信带人去马厩,问了情况,得知马匹是随意,没有固定地,今天用到那匹马只是凑巧,就坐上车去了许府。
姜一同姜二看那匹马越发焦躁,心中疑惑,常年行伍之人,同战马打交道熟悉的程度就跟兄弟一般。两人互相看了看,一人一边仔细在马身上摸索了起来。
姜黎见了表情也微微严肃:“小心。”他如今身边人少,每一个都珍贵。
姜一两人没说话,只是动作更加小心翼翼了。
与此同时,章妈妈听说要大夫,直接就把人带了过来。
姜二在马臀接近两股的位置,发现一枚银针。因为马尾巴一直不停地晃动着,很难发现,现在看来想必真是不舒服的原因。
姜一看那马虽依然焦躁,但似乎比之前好了一些,就一拍马屁:“好小子,可让我们一番找。”之前可是把马蹄都扳起来看了。
大夫被叫过来看了看情况,确认的确是这银针的缘故,被浸了药,致使马匹发狂,才会突然在街上就冲撞了起来。
这幸亏被姜黎撞见了,指不定要等这马平静下来,亦或是马不能动或者死了,才会停下来。
可看这马就是现在还有些躁动,许老爷子心里也有些后怕,对姜黎的观感是更加地好了。
“姜一,这事你怎么看?”姜黎到底对这些了解不多。
姜一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听大夫的意思,这银针上的药是即使就会有效果的。而那出事的地方,离靖宁侯府已经有一段距离了。”他以为这种是大宅里的阴私,本不想过问,救人归救人,可姜黎既然问了。他们兄弟二人已经认了他为主子,虽有些犹豫,还是把自己知道的说了。
也就是说,这银针是在路上被人射进去地。
姜黎皱眉:“这样看,最能出手的是那车夫?”
“不会吧。”章妈妈听了大惊:“可不能吧,老周已经跟车了大半年了,一直都没有出过事。”
“也有另一种可能。”姜二看了姜黎一眼。
姜黎嘴唇微抿。
“只要在高楼上,拿了工具看准目标就行。”姚岚的声音在众人的后面响起,没一会儿就走到姜二面前:“我听说是有这样的工具吧,类似小号的弓弩。”只是射的不是箭而是银针。
倘若是如此的话,只要站在高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动手的人。
“姚姑娘所言不假。”姜二对这位姚家二姑娘有些刮目相看,难怪侯爷会多管闲事,明明他之前是想离开,不管事的。
“你怎么过来了。”许老爷子问。
姚岚过去:“孙女不放心,休息够了,就想过来看看。”顿了顿说道:“我想知道这次的意外是针对我的,还是其他。”
许府的下人把马牵走,一行人回到堂屋里坐。
姚岚也跟进去。
姜一看不管是许老爷子还是姜黎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拉住了嘴唇微动想说话的姜二。
坐下没多久,姚经新就到了,也带来了在靖宁侯府马厩那里查到的事情。
姜黎语气讥讽:“靖宁侯,这样就信了。若是有人故意如此布局呢,特意把那马留给姚二姑娘呢?”
“不会。”姚经新说得斩钉截铁:“他们说的自然是实话。”
姜黎诧异。
姚岚见状就说了他们的发现,姜一也把那枚银针给姚经新过目,怎么说出事的是他的女儿。
姚经新眉头紧锁,食指在他无意思地敲动桌子的情况下,发出嘚嘚嘚的声音。
“靖宁侯可是有想到的人?”
不只姜黎这样问,其他人都看向姚经新,就他刚才的表情,众人都是注意到,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姚经新摇头:“没有。”
许老爷子听了失望。
姚岚低头捏着手指,她不知道父亲是不是猜到谁了,只是这件事情若是针对她的话,总有第二次的时候。尽管在许府住着,安危上有保证。可她必然是要回去的,同时她也怕会连累到外公。
商量了一会儿,没有个具体结论。
姚岚没有同意许老爷子让她留下的意思,只说要跟父亲一起回府。许老爷子看了看姚岚,又去看姚经新,随后叹气背手往屋里走。
姚岚心里难过,咬唇。
“走吧。”姚经新说完就上了马车。
姚岚提着裙子,蹬蹬跑向准备骑马离开的姜黎。
姜黎居高临下地看着因为跑步过来有些脸红的姚岚:“要我送你?”
“啊……”姚岚一怔。
姜黎挑眉。
姚岚想到自己的目的,脸一红,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旋即低头说道:“我是来道谢的,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
“好。”
姚岚又是一愣。
姜黎拉了拉缰绳:“难道不对?”
姚岚快速摇头,轻轻跺了跺脚,朝马上的人福了福礼,跑到姚经新旁边,上了马车去。姚经新见姚岚进去后,才转头看了还在马上没有离开的姜黎。
回去的马车上,父女二人坐了一辆马车上,章妈妈则带了繁缕坐到后面,原本是想带结缕也因为今日出事临时换了人。
毕竟繁缕细心一些,而章妈妈的右手有一段日子是要不方便。
栖霞院
余氏正漫不经心地看着春喜在给她涂丹寇,姚经新突然进了院子。孙妈妈还没来得及高兴,看到他黑着脸,忙让人进去通知余氏。
余氏出来迎接。
“都出去。”姚经新说完不见人离开,脸色更加难看了。
春喜忙带着人出了屋,就见孙妈妈在外面一脸焦急。随后就是哐地一声,房门被从里面关上。
里面响起了争吵声,隐约还有茶壶摔碎的声音。
在孙妈妈犹豫是不是要去碧音堂求助的时候,门被拉开,姚经新走了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孙妈妈一进去,就听到余氏在大笑,唬了一跳,忙喊:“太太,太太您怎么了?”这笑得也太渗人了。
入目的是桌椅倒地,孙妈妈心里抽了一口气。每个月栖霞院里桌椅瓷器更换地频繁,其实已经成为侯府里的一大笑话。
只是老太太不管,她也不敢说给太太听,何况还有个大姑娘在一旁虎视眈眈。只是这夫妻做成这样,还是夫妻吗?
孙妈妈小心搬开地上的椅子。
余氏看了笑得更欢了:“可惜竟然没死。”
“太太。”孙妈妈心下一跳。
余氏哼声道:“我知道,现在不是对付她的时候。你说得我懂,只是如今这外面一出事,头一个就想到我身上。若是我……若真是的干地,这马车不用出侯府大门,就让那马发疯了起来。”
孙妈妈松气之余,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
姚经新离开栖霞院,去见了刘仓。
没多时,姚老夫人也知道了事情。
姚岚被叫过去。
“我也不知道,只听说那马突然发了疯。”姚岚举着帕子拭眼睛:“章妈妈为了我,如今右手都不能动了,包成好大一块。也不知道是谁要害我,孙女也想不出有得罪什么人。只不过都是在府里来往,平日就是要出去也是去了许府。可……怎么偏偏就是在昨日出去,就差点出了事呢。”
姚老夫人一口银牙都要被自己咬碎了。
几句话就把事情扯到昨日的事情,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情,府里大半的人都知道了。姚姗的事情再一次被扯了出来。
偏她还只能安慰姚岚。
“这阵子就不要离开府里了,先回去好好休息。”说着就对李妈妈道:“让老二赶快查清楚五丫头的事情,府里人心惶惶,总是不行的。”
李妈妈应是。
姚岚跟她一道出去。
李妈妈就问了马车出事的情况,姚岚也没有隐瞒,还把在许府时候的猜测也说了出来。她不确定是谁动的手,如今说出来是让更多的人知道。动手的人受制,而若不是自己祖母的话,想必她会努力洗涮自己。
这事一出,董家的事情更没有人去关心。
在董大太太地嚎哭中,“正巧”被找到的董良行被五花大绑地送去了奉国公府。而董大太太带着女儿则住进了靖宁侯府。
对此,姚老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两日后,姚姗的事情也终于有了眉目。
是有家的儿子病死了,死的时候才十五岁没有娶妻,那家里不想让儿子在地下孤苦无依,就想做主娶个冥婚。正好在靖宁侯府这里,打听到姚姗的事情,心里就起了歹心。这也是为何棺材里的金银器物都没有丢,只是尸身不见了。
那家人被以偷盗的罪名扔到衙门里去,只是这种事情,靖宁侯府不想闹大,私下了解。这是姚老夫人的意思。
而姚老夫人则是心疼姚姗死后都不得安心,拿了银子,让人开了七天的水陆道场。
“安心?”姚岚掐断嫩叶,甩手离开院子,往屋里走去:“只怕是为了求得自己的安心吧。”
“不管是安谁的心,遭罪的还是五姑娘。”章妈妈叹气。
姚岚抿了抿嘴,看着她的胳膊:“是不是消肿了,我看下去许多了。”
章妈妈笑着点头。
蕉绿这时进来:“姑娘,董家姑娘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