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罗云的死,贞宁他们不得不启程回京。至于罗云是怎么死的,佟钰随后让龙玉麟找来了一具男性尸首,并将罗云的人皮面具,用他特有的医术,融合到了那具尸首脸上,使其看起来,与真正的罗云一模一样。另外,他还派人将罗云的尸首运送回京,并托承泽将其送回罗家。
回京的路上,贞宁的心情有些不畅。她此次离京,就是为了救罗云,可是,天意弄人!
佟钰见贞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走近了些。他们骑着马儿,吹着北风,一路上,披风随风飘动,好不飘逸。
“你在想什么?”
听到佟钰的问话,贞宁抬头对他笑了笑:“没事,就是想家了。”
“想家”一词让佟钰有过一丝好笑,她在董鄂府里做的事,他也知道,若她真的爱那个董鄂府,恐怕她就不会做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了。不过,他随后就想到了她是穿越者的身份,或许,她是想她的那个家了吧。
微微感慨了一下,佟钰伸手握住了贞宁的右手,认真说道:“如果你累了,我的肩膀可以给你依靠。如果你想家了,我愿意给你一个家。”
佟钰这话说得很是深情,至少,他的“我愿意给你一个家”很让女孩子感动,但贞宁心里没有他。
贞宁淡淡的抽回了右手,两手紧握住马绳,眺望着前方的枫林官道,她说:“还有十里路就到驿站了,这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由于孟枫的伤没好,而且他身上的毒也没全解,贞宁他们的行程,有些缓慢。他们走了一天,才不过四分之一不到的路程。
“回程无需担心,你的郡主身份足够让各地府尹出城迎接了,更何况,御林军统领也在。”
“我知道。”贞宁低了地眼眸,似乎不愿再多说下去的样子。
见状,佟钰也不再说话了,他望着前方,眼里尽是看不懂的担忧。他看起来,像是在为贞宁的拒绝而伤感,可是,细看之下,却又觉得,他是在想着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
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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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宁他们回到京城时,已是四天之后。这一路上,佟钰一直陪着贞宁,他休息时,会研究一下解药,但他至今,也没能找到一个解药方子。不过,他这一路上,倒给贞宁讲了不少关于医术方面的东西,使得贞宁自己也能看一些小病小痛的了。但比起如画,贞宁还是差了一些。
回到京城后,贞宁首先是回皇宫交差,至于佟钰等人,则回佟府休息去了。本来佟钰也想跟来的,但贞宁怕他在顺治面前乱说话,便把他打发了回去。
路上,宫门外。
贞宁下马后,哈和达就走过来,拱手问道:“郡主不去换件衣服再面圣吗?”
贞宁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白色貂皮披风跟普通的官家小姐打扮,随后抬头道:“不必了吧,这也算是官家小姐的装扮,只是不是满族的旗装罢了。”
“郡主,这儿可是皇宫。”哈和达再次拱手。
见状,贞宁疑惑了起来,按理说,她这个郡主的品级跟他这个御林军统领的品级是一样的,但由于她算是皇亲,她的身份要比他的要高贵得多。可是,怎么她就感觉,这哈和达是在指责她呢?
眯了眯眼,贞宁睨视着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奴才只是提醒郡主而已。”哈和达也不点破,他抬眼看着贞宁,但贞宁却将目光收回:“那多谢了。”她淡淡的说着,随即走入皇宫。
冬天的北京城有点冷,就像这紫禁城一样,没有人性的温暖,只有利益的刺骨冰凉!贞宁与哈和达一前一后的走在这浩大的皇宫里,冬天的冷风刮在他们脸上,冷得生疼,但他们的脸部表情,却从未变过。他们依旧一脸的严肃,哪怕强劲的冷风,快要将他们吹走,他们的表情,却从未变过。
乾清宫。
贞宁跟哈和达跪在地上给顺治汇报完情况后,顺治就让哈和达下去了。
“贞宁,二阿哥的百日宴,过几天就举办了,你......”顺治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他见贞宁仍旧低着头,而且脸上平静,心知她心里依然是拒绝的意思。于是他改说道:“今晚陪朕用完晚膳再回去吧。”
“皇上。”贞宁磕了个头,以示请罪。“贞宁这几日舟车劳顿,身体已经疲惫不堪,还请皇上准许贞宁回府修养。”
“你就这么不喜欢朕?”
听罢,贞宁摇了摇头,她低着头回答:“非也。贞宁不是不喜欢皇上,而是不喜欢皇宫。”
“为什么?”顺治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地方,居然还有人不喜欢?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她不像是那种清心寡欲的文人雅士啊。
“皇上,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贞宁抬起了头,她看向坐在龙椅,高高在上的顺治,道:“贞宁喜欢的是纯净的自然,贞宁向往的是自然的广阔。这皇宫虽然美好,可享受天下间最极致的富贵荣华,可是,它少了一种自然的随性美。”
“随性美?”顺治疑问道。这大自然有什么好的?难道外面的荒山野岭是一种美吗?他不信!他也不会觉得,那是一种美。
见状,贞宁微微笑了下,“皇上,皇宫有精致的美,有富贵荣华的美,有磅礴大气的美......但是,在这里,领略不了泰山的高耸入云,眺望不到那辽阔的海域,也观赏不到,黄山之颠,那日出的柔和日光......皇上,贞宁是一只鹰,皇宫只适合尊贵的凤凰降临,而非向往自由,且野性十足的鹰降落。所以,还请皇上,不要为了一只鹰,而放弃了那些美丽高贵的凤凰。”
“美丽高贵的凤凰?”顺治抖动了一下嘴角,冷笑道:“你是在说静妃?还是在说恭妃?”
“皇上应当知晓贞宁不是在特指谁。”贞宁平静的回答。
见此,顺治霍地一下站起,脸色阴沉地,朝贞宁大声吼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朕有眼无珠,将喜鹊娶了回来,但却将凤凰拒之门外?”
龙颜一怒,在场的奴才宫女纷纷跪下,唯恐圣怒波及到他们。不过,贞宁却没因此而感到害怕,她能感觉到,顺治不是在发怒。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渴望。
是的,渴望!他渴望贞宁附和他,答应他,顺从他。所以,他才展现出一副君临天下的威严,试图以这天子之姿,打动贞宁的内心。但,他错了!他以为所有女子都缺乏安全感,以为他这个天子能给她们一切。只可惜,他在贞宁眼里,不过是一个残忍无人性,且悲惨可怜的帝王罢了。
“皇上这是要迁怒于贞宁吗?”
贞宁的冷静似乎挑战到了顺治的颜面,只见顺治生气的狠瞪了贞宁一眼,道:“你别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能让朕事事宽恕你,这天下可不仅你一个女子,你最好看清自己的身份。”
“贞宁一直很清楚自己什么身份!贞宁身为大清的郡主,自然要为大清谋福,这未来的郡马爷,就算皇上不说,贞宁也知道其非富即贵,如此,贞宁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己什么身份呢?”
一番话,瞬间就把顺治的心思给堵死了!
“你!”被气着的顺治深呼吸了口气,他转过身,背对着贞宁摆手道:“你回去吧。”
“谢皇上。”贞宁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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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宁离宫后,便回董鄂府休息去了。她这一趟江南之行,不仅没能救下罗云,反而还惹了一身骚。也不知道,罗府知道此事后,会不会来京城找她的麻烦?
这一夜,贞宁睡得有些不安。虽说她刚回京,身子疲惫,很容易睡着,但罗云的死,以及承泽今后的命运,却一直在她的脑海里,频繁回放着。她想起罗云死后,承泽的命运会按她所遇见的走,她害怕承泽真的会如历史书上说的那样,于明年冬天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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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噩梦苏醒,天亮之时,佟钰带着白芷前来董鄂府找她了。不过,佟钰并没有直接找她,他是通过长甯找的她。
“贞宁郡主昨日休息得如何?”
客厅里,一身灰袍的佟钰坐在贞宁的下方,他看着贞宁,眼里似有他意。
见状,贞宁喝了口热茶,随即看向门外的萧瑟天气,“还好,只是昨夜风大,有些闹腾。”
这冬天越来越近,饶是坐在屋子里,她都觉得手脚有些冰冷,也不知是不是之前中毒后,身体没有恢复过来,她总感觉,这手脚,一整天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