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天比赛的那只鶤鸡也受了伤,所以许子诺才换另一只上场。而雪将军连赛两场再加上受了伤,斗心已怯,几乎胜率为零,许子诺不明白卢小侯爷这是要搞什么。
许子诺也是老手,生怕卢小侯爷在鸡身上动手腿,特意叫主持比赛的鸡头家仔细检查,翅羽间有没有撒刺激鸡眼的芥粉,脚上有没有安铁距……检查完毕才放心让两只斗鸡入场。
两只斗鸡一放开,雪将军便在斗坑内炸起羽毛。它虽然受了伤,但毕竟是只有经验的斗鸡,所谓见血疯的鶤鸡自然比不了。
它扑棱着翅膀冲上去啄鶤鸡,而这只鶤鸡却像见了猫的老鼠一般,还未交接便逃出斗坑,被雪将军追的绕场直跑……
众人都不禁哗然,许子诺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汗也下来了。就算是打不过,可鶤鸡的斗性还是很强的,怎么今日吓成这样?
一定是这只没经验!许子诺忍不住下场抓住满地乱跑的鶤鸡,趁众人不备用小铁片在它鸡冠上划了一道,鲜血在红鸡冠上流了下来,他才把鸡又放回斗坑中。
这回鶤鸡似乎有了几分斗志,也炸开了颈羽摆出战斗姿势,可鸡僮把雪将军一放入斗坑,鶤鸡顿时又蔫了,没几下就被雪将军啄的趴下了。
“什么‘见血疯’啊?根本就是见血怕!还没斗上一回合就输。晦气,我的三百两银子打水漂了!”
“听说许公子花了两千两银子呢,看来又上当了!”
下面的说话声已不是窃窃私语,早就传到了许子诺耳中,他的脸气的通红。
昨天明明赢了的,怎么今日就变成这样子了?
他的鸡被啄的已无还击之力,这一场,还未足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结束了。
一定是这只鸡不在状态,他咬牙高声道:“我要换鸡,这只鸡被运来山高路远生病了!”
卢小侯爷见苏莫离的计策见效,不由欣喜,眯起眼睛说:“本侯还用雪将军出战,以二敌一,你看怎么样?”
许子诺眼睛一亮,这样方才输掉的银子还有机会捞回来。而且那只鶤鸡一上场,才能让众人看到鶤鸡的真正实力。
“不过……”卢小侯爷缓缓开口道:“赌注要加一倍!不知许兄敢不敢赌这一局?”
许子诺愣了一下,方才众人下注几乎全军覆没,自己也赔了一千两,如果再翻一倍,那卢小侯爷不但把以前欠他的帐都销了,还净赚二三千两银子!
可现在若不继续赌下去,买鶤鸡的银子打了水漂还赔好几千两!许子诺一咬牙,说:“好!我同意!”
卢小侯爷点了点头,亲自下场照顾雪将军,温柔的用湿布给它擦拭羽毛降温,喂水,简直像对待自己的情人……没人注意他双指间夹了一片油膏在鸡冠上又涂了涂。
许子诺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只鶤鸡身上,放入场中,特意用小刺扎破了冠子刺激它的狂性。
可是一放下场,这只鶤鸡也同刚才那只一样,被雪将军啄的毫无还手之力,不一时就卧在坑里不动了。
许子诺呆住了,明明昨天那么疯狂的斗鸡,怎么今天都成了这副样子?
“不可能,一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他冲到斗坑前抓起雪将军欲查看。
卢小侯爷上前一把抢回斗鸡,不悦的说:“各位明鉴,斗鸡前鸡头家已然检查过斗鸡,没有问题才开赛的,明明是许兄你不愿赌服输!”
众人也七嘴八舌的议论,因为听说许子诺的斗鸡赢了雪将军才跟着下注,结果都输了钱,再看到许子诺不愿认输就更加埋怨他。
许子诺无法只得认了,掏出两千银票丢给鸡头家。
卢小侯爷把鸡递给小僮,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说:“徐兄,你的鶤鸡到底为何反常应该好好查查才是,我听人说昨晚看到你那饲鸡的小僮出去不知见了什么人,别是跟你有嫌隙的人吧。”
许子诺面色一寒,最近他爹因为他不争气所以一怒之下抬举庶弟管理账房,别是那小子使坏故意让小僮给鸡下药……
看着许子诺怒气冲冲的走了,卢小侯爷眯着狐狸眼得意的笑了。转移视线,让别人怀疑不到自己这招的确不错,就是不知道那白花花的油膏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莫离正用手挠着昨日新买的狐狸围脖儿,算计着渣表哥什么时候才会对自己动手……关键这段剧情她熟啊!磨刀霍霍就等着虐渣男了。
而卢小侯爷斗鸡能赢其实要感谢大魔王!
因为有一次她无意发现大魔王的书架上多出几本关于古代骗术和赌术方面的书,无聊中也翻了几页,其中有一段就是描写斗鸡的。
说是给鸡脑袋上涂抹狐狸油就能使对方斗鸡闻到气味而退避。
连曹植的《斗鸡篇》里也曾写过:
游目极妙伎,清听厌宫商。
主人寂无为,众宾进乐方。
长筵坐戏客,斗鸡观闲房。
群雄正翕赫,双翅自飞扬。
辉羽激清风,悍目发朱光。
觜落轻毛散,严距往往伤。
长鸣入青云,扇翼独翱翔。
愿蒙狸膏助,长得擅此扬。
所以,她就把赌注压在了狐狸油上!当然,如果系统不承认……反正输的也不是她,只能让那个卢小侯爷自认倒霉了。╮(╯_╰)╭
正在昏昏欲睡之际,苏莫离听到窗闩发出细微的声音……吱呀一声被打开。
一张笑眯眯的狐狸脸探了进来,卢小侯爷轻身钻进来,手里还提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
在这个时代,玻璃制品还是很昂贵的,里面装着的液体呈现淡淡金色,散发着一股玫瑰的芬芳。
卢小侯爷看上去很高兴,开口就问:“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真TNN的好用!徐子诺的斗鸡根本就不敢跟雪将军交战。”
那亮晶晶的眼睛和兴奋的表情,给他安个尾巴就更像小哈了……苏莫离挑了挑眉,说:“那你相不相信我能帮你大赚一笔?”
“本侯当然信得过你!不过……”卢小侯爷的眉头纠起,说:“你也不可能没有条件的帮我。说吧,有什么让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