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此刻,*就在刘恒的身边,亲眼目睹了那旱船上的利器和那新妇手中的匕首,阳光下闪着耀目的森寒,向刘恒的胸口刺来。
虽然此前乔子章只是告诉自己,中秋佳节要去陪同一位贵人,从未说过那贵人就是大周当今的皇上,可是自打宫门口看到温柔和刘显的那一刻,聪慧的*便是什么都明白了!
众人中的那位目光矍铄的老者,如果不出意外,便是当今的皇上没错了!
虽然一个天子的安危,和一个百姓情感,似乎并无偌大的关联。
可是,本性善良的*,即便是路遇一个陌生的孩童,也会上前奋不顾生的相救。
更何况,刚才在游历的过程中,刘恒的平易近人、慈祥和蔼,早已深深的印刻在了*的心里,他虽然是九五之尊,可如今更像是一位老人,一位手无寸铁的老人!
*来不及多想,一个横身,紧紧的贴住了刘恒的身子,背部向外,回脸向里的挡在了刘恒的面前。
姑娘家的紧张、担忧、焦虑、恐惧,还有豁出性命的豁达,一时间全表现在*那张白皙的脸上,白皙的近似于苍白,那双清澈动人如春花秋水般的眸子,在刘恒的眼里,幻化出千万种情愫,融得刘恒的心瞬间碎了。
她!这个叫*的姑娘,居然用自己的身子,挡在朕的面前!
刘恒心中波涛汹涌。
“*,不要!”便在此时,另一个顷长的身子,风一般的扑在了*的面前。
随着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喊,乔子章整个人,毫无思考的挡在了*的面前。
他的双手紧紧将*拥入怀中,紧闭双目,似乎是在等待着迎接那必然会到的、而又突如其来的一下猛烈的疼痛!
新妇驾着旱船惯性的驶来,没有丝毫的停滞。
人群中惊叫和骚动随之大起,热闹息壤的街市,一时间变得混乱惊恐不堪。
一阵闷闷的响声。
那是利器刺入皮肉的响声。
随着两声痛苦的嘶叫。
旱船的尖端,直直的刺入乔子章的腿骨,惊慌失措的新妇见旱船误刺了一个年轻人的身体,手中锋利的匕首在旱船误刺入乔子章身体的一瞬间,重重的被撞击下意识的抛出,不受动作的控制,径直的刺入了乔子章的肩膀。
长长的匕首尖端,透过乔子章的右肩,瞬间穿透了出来,殷红的血渍无声无息的弥漫在了他的衣衫。
许是心灵有感应,许是明知道会有突如其来的这一刺,乔子章的双手强制着自己将怀中的*稳稳的向前送去。
可是却没曾想,随之而来的,还有匕首的第二刺!
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让已经昏迷的乔子章,下意识的将身子重重的向前倒去。
明明已经穿透的匕首尖端,又再次刺入了*的右肩。
一种冰凉的痛感袭来,*心中瞬间寒凉!
一种炙热的血液感沁入,*瞳孔瞬间放大――子章!那是子章的血流进自己身体的灼热!
“子章!子章!”*惊得大呼,一时忘记了右肩的疼痛,发疯似的想要回转过身去。
却无奈,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将二人穿越,她动,他痛。
“子章!子章!”*竭尽全力的在呼喊,身后却是静默无声的一阵掉落。
惊恐的眼神中,充满着无助和悲凉。
刘恒看在眼里,心中骤然震动!
此刻,因为方才行刺的动静,早已吸引了刘恒身边众人的注意。
司马将军一个翻身跃了上来;盛尧山听闻有人惊呼,一把将刘显抱起,忙飞身赶来;任越虽然离得最远,可他的耳力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不好!皇上出事了!
任越心中一惊,一把拉过陪在云箩公主身边的温柔,旋即飞檐走壁的说话间就降临到了刘恒的面前。
此时,盛尧山也是刚刚赶到,两位绝世公子只眼神交汇了一番,便已然放开自己手中的牵绊,双双站在了刘恒的面前。
“唰!”三柄锐利的兵器齐齐刺入旱船新妇的胸口!
殷红的鲜血四溅,刺客瞬间倒在血泊之中!
温柔惊得浑身发抖,前世她自是经历过生死的!
那种血染衣衫的情景不仅亲眼目睹,更是亲身体会。
如今,她颤抖着身子,回转目光。
眼前的一切还是让她不寒而栗了。
刘恒轻轻托扶住怀中的是一对青年男女。
二人呈背弓怀抱式,男的衣袍浸染,下摆早已看不出衣衫的颜色,右肩上一柄锋利的匕首,直直的刺入,而他怀中的姑娘,右肩同样的位置,殷红的鲜血,正慢慢的夺走她的气息。
男的奄奄一息,女的昏迷不醒。
男的重伤骇然,女的悲伤过度。
“子章少爷!*姐姐!”温柔惊得脱口唤道!
“任越,任越!快去救救他们!”温柔旋即回过身子,疯狂的在围观的人群中找寻着那个翩翩如玉的身影。
那白衣今日不见,找寻起来却是困难许多!
“我在,我在!”任越听闻温柔的呼唤,飞身而过,绛色的身影犹如一只瑰丽的蝴蝶,翩然落于温柔的面前。
任越是懂医术的!
温柔知道,无论是他随那个神秘的天缘道人,还是大周赫赫有名的帝师松涛先生,他二人都教会了任越神奇的医术!
“嘶啦!”一声撕扯衣料的声响,任越早已将今日瑰丽的衣衫撕扯开来,比着乔子章腿部受伤的位置,紧紧的在上部捆扎止血!
正欲分开他与*二人,却惊奇的发现,那一把匕首,早已将他二人紧紧的穿过!
倘若在此大街上贸然拔刀,唯恐会有更大的损伤,事不宜迟,还是找个安静干净的屋舍,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还愣着干着吗,拔啊!”盛尧山在一旁焦急的催道。
任越丝毫没有理会,只是麻利的拱手向刘恒道:“黄老爷,此地不宜久留,他二人伤势过重,任越需要找个僻静的屋舍再救治他二人!”
“这离我那近,去我那!”盛尧山想都没想,旋即应道。
“恩,也好,就去相府!”刘恒迅疾的允诺。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