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醉仙楼的擂台都结束了,段七您打算如何处置?”玲珑的声音。
“休要再提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笨之人!”盛娇雪怒道。
“可是小姐,之前他拿了您的银钱,信誓旦旦的保证说要让那姓温的小贱人好看!事到如今,那小贱人非但赢了比赛,居然还住到家里来了!这口气您咽得下去吗?”玲珑煽风点火。
“贱人!她不就是个厨娘吗?哥哥和任越哥哥凭什么都对她那么好?!”盛娇雪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许多。
“小姐,您且息怒,之前您不是说,那厨娘即是住到家里来,正好方便了咱们,这可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怨不得别人!既然段七那蠢人靠不知,小姐何不自己动手?”玲珑的声音阴仄仄的。
“哼,段七……”盛娇雪顿了顿,若有所思继续道:“这五日以来,他也不是一无所处,暗中雇的那个弹手实在是高明!只用了一颗小石子,就封住了那刘一刀的嘴,刘一刀这个吃里扒外的厨子,最是可恶,居然还想告密,哼!眼下他在何处,你可知道?”盛娇雪阴笑着问。
“据段七回报,近日他也一直在寻找刘一刀的踪迹,那小子大概是不行了,您想啊,被封了喉,哪有能活的道理,估计八成是倒在那个桥洞下面烂了臭了,被野狗拖去分吃了,也说不定呢!”玲珑说着,笑声居然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哼,刘一刀区区一个厨子,死不足惜,只可惜他那把玄铁菜刀,在那姓温的小贱人那!听说那可是把好刀!”盛娇雪微微有些失望。
“小姐,那不就是一把刀吗?刘一刀用了那么久,不过是一把锋利点的菜刀,没什么稀奇的!小姐不必放在心上!”玲珑从旁劝着。
“可是,那日……那个杨谷……”盛娇雪似乎想起了什么,当日杨谷在菜中下毒,温柔凭借这把玄铁菜刀陡然判断出菜有问题,这把菜刀的威力,不容小觑啊!
“嗨!兴许就是个噱头!宫中皇亲国戚用餐,均用银匙试毒,说不定这把玄铁菜刀内,本身就含有银,那日不过是巧合!世间哪有什么能验出毒性的宝贝?奴婢只见过银器。”玲珑快言快语道。
“嗯,说得有理!今晚我就书信一封,你命人快马回京,将那段七在京城的十八间店铺悉数收回!如此败将之人,想想就令人生恶!”盛娇雪恶狠狠道。
“什么?段七?”窗外,温柔听了个正着,心中一阵惊愕。
难怪守擂五日以来,但凡挑战者,悉数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原来都是盛娇雪这个死女人搞得鬼!居然收买了段七!
难怪那日刘大厨会平白无故被封喉,原来这都是段七所为?而幕后的黑手,居然是盛娇雪这个死女人!
难怪当日刘大厨让我小心!原来是要小心盛娇雪这只狐狸!
温柔越想越气!
一想到刘大厨平白无故的受了重伤,现如今还躺在南宫雪的住处;一想到自己被蒙在鼓里,被盛娇雪牵着鼻子走!
温柔真恨不得一脚拽开门进去,直接和盛娇雪对质!
“小姐,那独一份您以后也是不要再去了,免得给您添堵!”玲珑继续道。
“哼,咱们之前用过的那个雅间,你明日派人去收拾一下,千万莫要留下任何痕迹。免得被人发现,咱们这些天来,一直在那里监视着醉仙楼的擂台赛!尤其不能让哥哥知道!这几日我都是称病不出的!”盛娇雪交代道。
“小姐放心,奴婢定会让您满意!”玲珑阴**。
原来,一直以来自己的比赛都是在盛娇雪那个死女人的监视之下啊!还说什么水土不服,不便外出……哼!
独一份!
段七!
温柔收起了正欲去质问盛娇雪的心思,暗暗的盘算着这一系列事情的关系。
如果有机会,定是要去那独一份的雅间去看看,到底是从哪里监视到醉仙楼的!温柔在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对于蛇蝎心肠的盛娇雪,还是切勿轻举妄动,既然她有心要对付我,还是莫要打草惊蛇,暂时麻痹的她的精神,使其放松警惕,他日这个死女人定会自己露出马脚!
到时,人赃并获,新仇旧恨一起算!
看她还有什么话要说!看她还怎么抵赖!
温柔心中暗道。
尧山,为什么你是如此光明磊落、英雄侠义之人,而你这妹妹,竟是如此阴暗狡诈,心狠手辣!
温柔轻轻摇了摇头,缓缓离开了盛娇雪的窗户下。
若不是刚才亲耳听到,她至死都不会相信,自己原以为最来不得半点虚假的厨艺,居然也能和那种肮脏虚伪之人混杂在一起!
一阵心惊肉跳后,温柔稍稍平复了下内心。
重生带来的那种淡定,历经了前世的生离死别,撕心裂肺!
既然生死都经历了,如今还有什么能惊扰到自己的内心?!
即是要为前世的不白之冤昭雪,一切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眼下,最需提防的便是这个盛娇雪!
温柔缓缓转身,朝自己的卧房走去了。
而今,自己在明处,盛娇雪在暗处,摆明了那个死女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若是自己出去,外面鱼龙混杂,段七都能被那女人收买,自己不认识的陌生人,就更不用说了!想来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在松涛先生的院子里了。在大伙儿的眼皮子低下,量她盛娇雪也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一切都等哥哥考完童生试再说吧!
温柔回到自己的房中,倚在床边沉思。
按照高大厨的古谱中的记载,温柔认真准备了考生专用的晚餐。
长生收拾了碗筷,小院中又恢复了宁静。
看书的看书,休息的休息。
盛尧山在院中舞了一会儿枪,估摸着该歇息了,也便收拾妥当回了房。
“当当当。”温柔的门被轻轻敲动着。
“吱嘎。”木门轻轻打开。
“任公子!”温柔轻唤道。
许是屋内光线昏暗,任越没有注意到温柔房间内的简陋;但也许是任越心中有事,更是无暇顾及其他。
“温姑娘,任越有事相求。”任越一步迈了进来,反手将温柔的房门紧紧关闭,面色上依旧是往日的那般从容自若。
“任公子可是担忧今晚的病情?”温柔率先直言道。
“正是。”想来温姑娘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发病,前几夜都是劳烦温姑娘悉心照料,任越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应道。
“任公子可有打算?”温柔问。
“任越有个不情之请。”任越道。
“任公子不妨直言。”温柔道。
“有劳温姑娘今夜在我房中一个时辰。”任越缓缓道。
“任公子放心,小女子定会照顾好公子的。”温柔说这话时,心中各种疑惑。
他到底是谁?真的是任越吗?
白纸黑字,他明明是记得我的!
为何白天和黑夜的感觉会如此的不同?!
“劳烦温姑娘将任越手脚捆绑上,一个时辰内,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松绑!”任越轻声道。
“任公子……为何要将您绑住?”温柔不明。
“因为……”任越顿住了,良久才缓缓道:“因为,我怕我又会伤到你……”
任越说完,目光停留在温柔昨夜曾被自己抓伤的那双手上。
南宫雪的药膏,果然神奇,那伤痕虽是昨晚新添,待涂抹之后,虽未痊愈,却是已然看不出来了。
今日比赛时,任越还担心,温姑娘的手……
“不碍的。”温柔低声应道。
“那……劳烦温姑娘移步。”任越转身,正欲往门外走去。
“任越……”温柔脱口而出,“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任越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刚才来的时候,他又重温了一遍书卷上自己的记录。
那个连续的梦境,那些支离破碎的场景,还有那个生离死别、撕心裂肺的诀别!
梦中,那个叫温柔的姑娘,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哪里会不认识?
只是,当真不熟悉!
那丫头,她又叫我任越了,又是“你”啊“你”的!
和之前的几次一样,难道她真的认识我吗?
我们真的熟识吗?
任越再次转过身。
“温姑娘以前就认识我吗?”任越问。
“我……”温柔迟疑了。
“温姑娘为何要问我是否认识姑娘?”任越反问。
“任越,我是柔儿,你难道忘了吗?”此刻,温柔再次忍不住了。
若说之前的狠心、决定,什么今生再不要与他二人有些许的瓜葛,什么复仇在身!都是浮云!
此刻,眼前这个曾经的生死与共的绝世公子,他的真真假假,终究还是把温柔那颗沉静的心给点燃了!
“任越,我知道你是任越!自天牢既出,你救我于映雪之上,还有尧山,他……”温柔哽咽了,“酒肆之内,相思诀别。虽然刘章那贼人不肯放过我们,可终究我们经历了死亡又活过来了!”温柔说完这话,早已泣不成声。
“温姑娘,你说什么?!”任越大惊!
自己梦中的情景,为何温柔会知道?还知道得如此清楚!
“同日而死,有负公子的愧疚,柔儿怎能相忘!”温柔的声音在发抖。
“跟我来!”任越语毕,拉起温柔的手,快步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任越的脚步迈得很大,步速也是飞快。
温柔因为手臂被任越紧紧抓住,一时由不得自己,只得紧紧跟随。
他在前面走,与其说她在后面跟,不如说她在后面跑。
姑娘家的莲步潺潺,等到了任越的卧房时,温柔已是喘气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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