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将军,快来帮我!”温柔回过头去,一眼瞥见了身边的盛尧山。
听到温柔的呼唤,盛尧山立时冲了上来,大手一提,轻松的便将其中的两位大人给拉了出去。
随即又是一脚,直接踢开了第三位大人。
谁知三位大人被拉开后,又像中了邪一般,纷纷再次扑向那盆剩余的水煮肉片。
目光中充满着一种异样的神色,似乎很是享受,又似乎空空痴痴。
任越站在人群之前,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此刻,盛尧山正欲再次伸过手去抓三位发了疯一般的大人,任越早已从人群中一跃而起,随手拉过前厅上方的一块大红的帷幔,只是那么轻松优雅的一带,再一转一拉,三位大人便像粽子一样的,被捆绑在了台上,动弹不得。
任越轻轻的拍了拍手,站到了温柔的身边。
“温姑娘。”盛尧山走了过来,同样也是站到了温柔的身边。
此刻,任越的目光和盛尧山的目光,不知道为何竟也交汇到了一起。
便在这目光的触碰中,一种电光火石般的碰撞,在二人的目光中擦了出来。
随即,任越微微瞥过头去,依旧保持着他那份冷傲如同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而盛尧山,则是面色有些异样,继而脚步再次向温柔靠拢了一些。
“柔儿!你怎么了?”温守正一直站在温柔的身后,自然也是清楚的看到了刚刚发生的这一幕。
若说食物好吃,食客喜欢吃的景象,温守正做了这么多年的厨子,不是没见过!
可如此这般吃相,甚至有些发狂的吃相,温守正还是第一次见到。
方才,那三位大人围拢在一起,分吃水煮肉片时的样子,若不是说他们在品尝菜肴,只是看起面部表情,真是让人以为,他们三人在吸食烟土呢!
痴迷,且发狂。
一旦要拿走,便是发了疯一般的不依不饶。
此刻,那三位被捆绑的大人,依旧在挣扎着,妄图想挣脱,再次回到那碗水煮肉片前去。
“爹!这碗菜有问题!”温柔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虽是未经查明,却已然走上了来。
“恩,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太疯狂了,简直像是……”温守正话到嘴边,还是未说出那三个字“吸烟土”!
毕竟是三位大人,毕竟这是在省城!
可是,温柔就没那么思虑太多了!
随即脱口而出“吸烟土!”
顿时,全场愕然!
大周朝,即便是朝廷明令禁止,坊间还是会有一些隐蔽的烟管,私下里祸害着一个个无辜的生命!
温柔还记得前不久在咸阳,有一日她与温守正一同从集市上回来,为了抄近路,走入一条小巷子。
便是在那偏僻幽静的小巷中,有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就地躺于地上,嘴里不住的呻吟着。
眼神中露出一种异样的幻象,时而呆滞,时而发狂。
模样很是怕人。
“爹!这人怎么了?”当日,温柔曾经问过温守正。
“快走,柔儿,那人吸了烟土!怕是没救了!”温守正拉上温柔,唯恐避之不及。
“烟土?”温柔迟疑了。
前世,在京城,她也是听说过的,那是一种类似于迷幻类的药物,有毒!
人若食之,先是会产生异常美妙的幻象,继而产生强烈的依赖,随之食用的剂量和频率会大幅增加,若是长此下去,必会内脏俱损,无药可解,终落得惨死的下场!
可是,如今这里,众人相围,比比见证,即便是想要吸食烟土,也不会当众就犯;更何况,方才杨谷只是在做菜,并无其他举动啊!
温柔想到这里,不由有些懊悔自己直言以对。
此刻,南宫雪的面容也是微微有些异动。
见到过有人对美食的痴迷,可是如此发狂近似于病态的行为,南宫雪的心里不由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这菜有问题!
可是,这里是大周朝,即便自己坦言相告这菜有问题,可能也是无从佐证的!
口说无凭,又没有仪器检测……什么都是徒劳!
到头来,自己的身份,说不定还会暴露于大周朝质朴得几近于原始的民风之下,又会被当成病患,再灌汤药!
如此想着,南宫雪的思绪再次回到了当初刚来大周朝的时候。
恍惚之中张开眼睛,自己仿佛不是自己了。
身形娇小,那是一个七岁女童的身材!
接着,一大群古装造型的人跟在自己的身边,不住的摇晃着、呼唤着。
“南宫小姐、南宫小姐!”
“小姐!小姐!”
“雪儿,雪儿,你快醒醒!”
于是,南宫雪这个名字便把自己和这具陌生的身子,以及这个陌生的环境,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
“你们是谁?我不是什么南宫雪!”当初,南宫雪也曾经阻抗过。
“这孩子,八成是从柜子上摔下来,坏了脑子,老爷,咱们南宫家世代行医,公爹又在太医院当值,无论如何都要救治雪儿啊!她才七岁啊!”一个妇人苦苦哀求着。
“恩,夫人莫要惊慌,方才我已是替雪儿诊过脉了,一切安好,只怕是从高处坠下,颅内血块压迫所致的心神、言辞有误,用些汤药,消肿化瘀,想来便是无碍了!”一个老爷模样的男子,捋着胡须道。
于是,在南宫雪的记忆中,那日,她便被灌服了一碗极苦的汤药!
好在中药本无毒副作用,这一点在南宫雪之前的世界里,她是有这个常识的。
即便治不好,也不至于中毒丧命!
一碗苦药点醒了南宫雪,既来之,则安之。
虽然,自己的记忆里,有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可她还是学着接受和适应了大周朝,这个陌生的环境,转眼,几年过去了。
好在身边有个聪慧机灵口风又严实的丫鬟――翡翠;
好在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当初的身份也并无大异。
中医,她的世界里,也是学习过的。
而今,她只是大周朝的南宫雪,京城皇宫里南宫太医的孙女。
安安稳稳的做着她的南宫雪,从不多言多事。
然而,治病救人,仁医大悲之心却一直长存于南宫雪的心中,便是此时,明明无计可施,她还是站了出来。
只因为这三个人情况有异,只因为温柔一句勇敢的话!
“这菜有问题!”南宫雪信步上前道。
“姑娘,你是何人?”乔老爷怔住了。
“这是南宫太医的孙女!南宫小姐!”盛尧山从旁轻轻提醒道,声音小的只有乔老爷才能听到,对外却是朗声道:“这位姑娘我认得,她通晓医理!”
“雪儿姐姐!太好了,你也在场!快来看看,这几位大人是怎么了?”温柔是南宫雪,一时心中大幸,方才明明不同寻常的表现,此刻若是有医者在场,是再好不过的了!
“恩,我且看看。”南宫雪缓缓的走向那三个被捆绑的大人,正欲搭脉。
却是根本无从下手,因为那三位大人的眼中,只有那碗诱人的“水煮肉片”,几欲发狂。
手脚挥舞,口中诳语。
“好吃啊!好吃!”
“再给我吃!”
“我要吃!”
“盛将军,快来帮忙!”见到三位大人如此疯狂,温柔再次的呼喊起了身边的盛尧山。
任越站在一旁,虽是面色平缓,心中却是十分不悦。
“又是盛尧山,没看见我也站旁边的吗?若是没有我把这三个人捆起来,想来此刻盛尧山必是手忙脚乱,你就不会叫我一声吗!”
任越心中暗道。
随即,便在盛尧山准备出手按住三位大人的时候,另一双修长净白的手,也便搭了过来。
盛尧山不由转过脸去,却见任越不言不语,只是从旁协助着。
“哼哼,这个娘们家家的,今日还挺英武的!”盛尧山暗笑道。
二人就那么相互协作着,没有言语,只是一同按压着三位大人,好让南宫雪上前安静的一一诊治。
“如何?”南宫雪刚一停手,便是连带着温柔和二位公子,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这要如何表达?
南宫雪迟疑了。
依着脉象,除了有些狂躁兴奋之外,根本诊不出任何来!
唉!要是有仪器就好了,只需采每人一次血,放入一转,再一分析,什么都清清楚楚了!
可是现在……
南宫雪面对着三人乃至更多人关切的目光,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雪儿姐姐,这是何意思?”温柔不解了。
难道说是无病无碍?
“我诊不出,没有明显症状。”南宫雪只能实话实说!
中医的细致入微,恐怕她还未像西医那般运用自如。
“诊不出?!”此刻,盛尧山和任越齐齐惊叹!
明明就是有异,为何会诊不出?
若是换做别人,大家兴许就说什么医术不精,要求更换大夫了。
可如今,诊脉的是南宫雪!堂堂南宫太医的孙女!
若是她也不行,恐怕放眼望去,省城之中,怕是再无人能有资格了。
“用玄铁菜刀!”此刻,一个如玉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温柔旋即抬眼,却见任越负手慢慢近前。
“玄铁菜刀?”温柔望着任越,又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把刘一刀所托付的玄铁菜刀。
“温姑娘即是怀疑这菜有问题,何不用这把玄铁菜刀验试一番呢?”任越说话的时候,随着他平缓的语速,整个人已是缓缓行至了温柔的身边。
“任公子,这只是一把菜刀啊!”温柔不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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