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围观的众人渐渐散去,醉仙楼后厨的一大群厨子、伙计,前后簇拥着温柔兴奋的往后厨走,看样子后厨里早就准备好了闹腾一番以示庆功了!
“温姑娘。”便在众人吵吵嚷嚷准备往里走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后面传出。
温柔下意识的转过身来,这是在叫我吗?
只见刘一刀怯怯的站在人群之外,虽说腰间依旧是挂着他那个祖传的玄铁菜刀,可是今日的气度和风采却是略逊于昨日的打擂。
“刘大厨何事啊?”温柔彬彬有礼的向刘一刀走来。
“温姑娘今日的技艺,刘某可谓是闻所未闻,不知温姑娘何时有空?刘某也好讨教一二啊……”刘一刀虽是面色平静,可这话里话外的总让温柔觉得他有话,却不能当众言说。
“真巧,小女子也想和刘大厨切磋一下昨日的黄金塔,爹,你们先回去,我与刘大厨去去就回。”温柔说罢,回身望向温守正。
“恩,别走远了,早去早回。”温守正允诺。
刘一刀面色一喜,伸过手来,前面带路。
二人径直朝醉仙楼外的一处小巷走去。
此处清幽,正适私语。
“刘大厨,何事找我,不如前去对面独一份小坐。”温柔笑着建议道。
“不可,万万不可。”一提到独一份,刘一刀面色大变、连连摆手,似乎对面的独一份有什么异常令人恐怖的事情,刘一刀唯恐避之不及。
“哦,原来刘大厨也怕同行认出来啊!”温柔笑笑,虽然心中满是疑惑,可还是聪慧的替刘一刀找了个台阶下。
“温姑娘,刘某不知道你师从何人,也不知道你们在省城开酒楼意欲如何,刘某只是就一个厨子的眼光,善意提醒姑娘。姑娘既然厨艺天赋过人,日后必是大有作为之人,为何一定要在省城?倘若姑娘一定要在省城,还请姑娘一定要小心……”刘大厨的话还未说完,也不知是从何方袭来一颗石子,不偏不正,正好击在刘一刀的喉咙上。
血,如注的血**式的涌了出来。
“温姑娘小心!”便在此时,盛尧山一个健步跃了上来,“唰”的从身后取过那柄亮银长枪,一手执枪,一手平展,挡在温柔之前,神色紧绷,屏气凝神。
“尧山!”温柔大惊,此刻那个熟悉的称呼再次脱口而出。
“快!我没事!刘大厨快不行了!”温柔于盛尧山身后,半蹲姿势,怀里扶着满身是血的刘一刀,血,鲜红滚烫的血,从刘一刀的喉咙处汩汩的喷溅了出来。
“此处危险,快随我走!”盛尧山哪里还顾得上温柔是叫他“盛将军”还是“尧山!”只是一个念头,速速离开此地!
醉仙楼离松涛先生的处所不远,松涛先生的处所又离南宫雪的住处不远!昨日偶遇了南宫雪,寒暄之下,盛尧山自是知晓了南宫雪的住处。
找大夫!离开此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救人!
盛尧山想都没想,一个翻身,将刘一刀背于身上,一声响亮的口哨,赤兔奔蹄而来。
“尧山,我也去!”温柔眼见着盛尧山背着刘一刀,就那么飞身跃上赤兔之上,想着刚才刘一刀还未说完的话,于赤兔之下央求道。
盛尧山二话不说,伸过温暖有力的大手,将温柔轻轻一拉。
淡蓝色的碎花布飞上了马背上,和盛尧山的青衫辉映,很是协调。
可是,这种青蓝的协调很快就被殷红的颜色给打破了。
刚才因为扶住刘一刀,那血溅了温柔一身;
又是因为要背刘一刀上马,那些血渍自是浸湿了盛尧山的后背。
“嘭嘭嘭!”急促的敲门声。
盛尧山心中一个急切的愿望,南宫小姐可千万不要出门!
旋即,门开了,翡翠面色先是一喜,后又是一惊!
“盛将军!啊!快进来!小姐小姐!”翡翠惊呼。
南宫雪的紫裙如烟般的闪过,细碎的步伐,轻快而沉稳。
随着翡翠训练有素的进进出出。
刘一刀被南宫雪主仆平平的安放在了诊床上。
“翡翠,布!”南宫雪神情肃穆,手中口中亦是同步协调。
翡翠立身于南宫雪身边,有条不紊的递着一件件诊治的工具,甚至于还有一些是温柔从未见过的……不过想到隔行如隔山,也就没有过多询问。
“止血散!”
“铁夹!”
“烧酒!”
“布!”
…………
随着南宫雪越来越快的口令,翡翠的手也是越来越快。
来不及让盛尧山和温柔回避,四人就那么站在诊疗室内,诊床上平卧着刘一刀。
不多时,南宫雪的额头上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有一些沿着她柔和的额头滴落进她和善的大眼睛中。
汗水咸感的刺激,使得南宫雪不得不停下来,使劲闭了一下眼睛。
便在此时,一只纤瘦的手臂伸了过来,修长洁白的手指捏着一方干净的帕子,轻轻的拭擦在南宫雪的额头上。
南宫雪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只见一个着淡蓝色碎花布的姑娘,虽然不施粉黛、虽然浑身是血,可还是挡不住她光彩照人的风姿。
其实,刚才面对着喷涌般的鲜血,若是一般的姑娘早就已经惊叫、颤抖不止了,甚至有可能还会昏厥。
可是这位姑娘,自打一进来,就一直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似乎这种恐怖的血色,窒息的濒死感,与她无任何恐惧。
这是一个怎样的姑娘啊!
虽是纤瘦,却可平静的直面死亡。
眼下,还能体贴的为自己擦汗,协助救人!
南宫雪感激的朝温柔点了点头,继续着手中的速度。
“南宫小姐,刘大厨不要紧吧?”眼瞧着刚才还是一团混乱的刘大厨,现在已是干干净净的被包扎好了,盛尧山这是才敢上前去插问一句。
“无碍的,可若是再晚一些,怕是不仅连话都说不了,便是连命都没了!”南宫雪在翡翠递来的药酒中盆中净了净手,缓声道。
“多谢南宫小姐出手相救!”温柔比着盛尧山的称呼款款施礼道。
此刻,刘一刀脖子上包扎着厚厚的白布,呼吸平稳,闭目睡去。
“可是,南宫小姐,为何刘大厨还未苏醒?”温柔瞥了一眼昏睡的刘一刀,担忧的问道。
“姑娘放心,刚才我给他用了麻沸散,意在缓解他的疼痛,眼下他只是睡去了,待到苏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南宫雪擦了擦手,伸手邀过盛尧山和温柔于房中另一侧就坐。
“有劳南宫小姐,刚才真是太险了!”盛尧山坐定后,一口饮下翡翠递来的一杯茶,稍稍平复了下紧张的心境。
“可是……这位怎么会伤得如此严重?”南宫雪缓声问道。
“说来也是奇怪,方才我与刘大厨正在醉仙楼外说话,话还未说完,刘大厨就被伤成了这个样子,幸亏盛将军及时相救,如若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温柔提起刚才的事情,才稍稍显出些惊慌。
“这位姑娘好生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面对着温柔,南宫雪仔细在思铎。
“小姐,您忘了,昨日在醉仙楼……”翡翠从旁提醒着。
打从刚才一进门,温柔满身是血的和盛尧山一起出现,翡翠就已经认出来了,这就是昨日那个盛将军一直守在身边的姑娘!
“对对,温姑娘!”南宫雪猛然记起来,昨日,盛将军便是一直站在这位姑娘身边的,今日又是一起出现在自己的门前,还同样满身是血……难道,盛将军和这位温姑娘……
南宫雪不愿意继续去猜想下去,只觉得这种无谓的猜想,让自己心绪不宁甚至疼痛。
可是,好奇心又在强烈的驱使着自己不住的去打量着温柔。
这姑娘生得真美,虽是不着粉黛,虽是身着布衣,可还是掩盖不住她不凡的气度,而这气度是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符的!
“南宫小姐既然认得我,改日柔儿一定做几道好菜登门来拜谢一番!不过,南宫小姐也好生眼熟,莫不是以前我们也曾见过面?”温柔同样在努力的回忆着。
紫裙,面若皎月,温婉美好,平静从容。
“呵呵,温姑娘好眼力,在咸阳,我也曾和翡翠一道,前去品尝过醉仙楼的手艺!”南宫雪笑道。
“那可真是缘分,如此,柔儿更是要好生谢谢南宫小姐了!”温柔起身,款款施礼。
“温姑娘不必多礼,咱们的确挺有缘分的,看起来我南宫雪也比你年长一些,不如你就叫我姐姐吧!”南宫雪推测既然盛将军必是和这位温姑娘认识的,更何况自己本就也没什么身份地位的世俗顾及,随口邀道。
“那敢情好,往后柔儿就多了位懂医的雪儿姐姐。”温柔性子里自有股爽直,既然南宫雪这样说,也便随了她的意。
“呵呵,那往后我这个姐姐可是要有口福喽!”南宫雪看着天真率直的温柔,同样很是开心。
“雪儿姐姐,光顾着高兴了,刘大厨的伤……”温柔转身,指了指还在昏迷的刘一刀。
“暂时无碍,暗示换药,再仔细将养着,大概半月余就可痊愈了!”南宫雪道,随即又问道:“不过,盛将军,柔儿妹妹,是什么人出手如此狠毒,竟然能以一颗石子就弹进了这位刘大厨的咽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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