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进了林丰的家里,坐在他家的堂屋里等待着,身边还跟了一个小伙计拿着纸笔站在他的身后。
“呵呵,李管家,您看,这就是记着那法的小册子。”林丰进到里屋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根本不在存在做假的机会,李管家放比较安心的点了点头,“多谢林老丈了。”
“那就请这位小哥抄录吧。”林丰将小册子放在桌子上,那名伙计在请示过李管家后,便坐下抄录起来。
“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林老丈能为我解惑。”李管家看着写字的伙计,转头问林丰。“李管家客气了,您尽管问便是。”林丰笑容满面的说。毕竟人家是给了五十两银子的,面子可要是给的足足的。
“我听说,这林家村里有一部分人的西瓜是卖给了木月商行,而其他人则是由牵头卖给了其他商行,不知道是何原因哪?”李管家的话看似随意,可林丰去不好回答。他总不能说这部分人是跟他一派的,曾经得罪过林竹,没拿到好的种子吧。
如果说出来,让他的老脸往哪搁。但是林竹提供的优良种子的事不告诉他,他也会从别的村民那里打听出来。想到这里林丰咬了咬牙,面带难色的说道:“其实这事也不是啥秘密。这一开始吧,村子里有人种了西瓜,一开始大家都猜说,这西瓜能不能种出来,也去那西瓜地里看过,不过当时这有些人说的话就有些不中听了。等这西瓜长成了,人家往外一卖的时候,村里人也都眼红啊,西瓜可比粮食值钱多啦,这不林家村的人哪都盯着,不少人就动了那不体面的心思。老汉我在村子里还是能说上些话的,就从中说和了几句,没想到却被人家有些记恨了,呵呵。”他面带尴尬的干笑了两声。
“说来惭愧,老汉好心却没办成好事,最后这法子拿出来了,大家却只记着村长的人情,当时说了些不中听的话的人包括我都没能拿到新的西瓜种子。”林丰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好心没得好报的老好人形像。
李管事听了他的话,虽然嘴上安慰林丰让他往好里想,可是心里却并不是全然相信他的话。李管事在李家办事,经常四外行走,当然听出他的话里有着不少的水份。极有可能他与这西瓜法子的持有都发生过什么矛盾,人家才没有把好的西瓜种子给他们。
“这人怎么称呼啊?”李管家又问道。
“说出来,您可能不会相信,这法子是一个十来岁的丫头拿出来的,她叫林竹,就住在村西的庄院里。”林丰又把林竹的底细仔细的讲给他听。
“你是说她现在无父无母?”李管家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不是现在,是一直都没见过她的父母。”林丰补充道。
李管家此时更加诧异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小丫头,居然能懂得这么好的种植西瓜的法子,而且还能大方的告诉大家知道,虽说里面肯定有不得而知的难言之处,可毕竟一般人是断不肯拿出来的。
李管家从林丰家里得到了小册子的内容,还了解了林竹的身世,这让他觉得收获很多,于是在小伙计抄录完毕之后,便很快的告辞离开了,离开之前李管家又拿出五十两银子,“这是我家老爷赏给你的,我来的目的只是跟你叙叙旧,从前咱们见过一次,这次在县城碰上,又特意来问候你的。”李管家意有所指的说。“是,是,是。”林丰马上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算不看在这一百两的面子上,林丰也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的。他深知自己和林竹的矛盾太深了,虽然这事看似与她没什么关系,可他也说不准这李员外想要干什么,还是按他们说的做才好。
“他爹,你把这些告诉他们行吗?”林丰的婆娘吴氏偷偷的问他。“哼,能有什么事,他们拿过去肯定也是想种西瓜。”林丰此时完全没有面对李管家里的卑躬屈膝。“你记住了,他来咱家是因为与我有旧,今天也只是顺路送我回来而已。什么都不要往外说。”他严肃的嘱咐自己的婆娘。
“常十叔,你能不能去打听一下李记米铺的消息。”林竹自从知道李记米铺的人来找过林丰之后,心里总有一丝担心,总觉会有事情发生,也可能是因为特品白米引起的反应太大让她有些草木皆兵,但总是小心无大错。还是多了解一些事情要好点。
“姑娘,是怕林丰知道那特品白米的事,然后把消息透露给李记?”常十马上想到了林竹的用意。
“嗯,咱们一直没拿到林丰的把柄,现在他虽然老老实实的待在村子里,林子安也不敢再出什么妖蛾子。可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林竹皱着眉头。“林丰这个人很是小心眼儿,咱们虽然不曾明着得罪他,都是他们先挑的事,可也不能对他掉以轻心。”
“好,我马上就去。”常十也觉得一直没有给林丰一个教训,心里总觉得不舒服。如今,他不如妖蛾子还好,一旦起了坏心眼儿必须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现也不能像对待林子安时那么宽容了。事实证明对这些不知悔改的人,必须用非常严厉的手段,这一点周大朗就做的非常好,他把林子安收拾的再也不敢在嵩县出现了,也不敢接近周村,去一次打一次,有一次还差点打断腿。就是为了报复林子安曾经撺掇周氏和周大郎来林竹家的事。而林子安真的是被打怕了,不敢去县城不说,要村子里也老实多了。
“常十叔,你从庄子里找个机灵点的带在身边,有什么事也能帮你跑跑腿儿。”自从张老大夫说过常家的案子要水落石出的时候,常天磊就不适合再在外边跟着常十四处乱跑了。
“好的。”常十深深的看了林竹一眼,点头答应了。
“竹丫头,看来这嵩县也不是很平静啊。”张老大夫抚眘胡子,淡淡的说。
“干爷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利益总会让人疯狂。”林竹说出了一句让张老大夫瞠目结舌的话。这根本不是她这么小一个孩子会说的话。
不能说林竹说的话不对,只是张老大夫不理解,她怎么会有如此感触,貌似她也没经历过什么坎坷之事啊?
然而在一旁的冯苑博却被她的这句话说的心中猛然一震。“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嘴里嘀嘀咕咕的反复说着这四个字。林竹的一番话,让他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他之前的经历最让他困惑的地方,却被林竹的一句话给点醒了。原来他以为是兄弟的那些人也是因利来才聚在他身边,也是利往才落井下石的。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早没有想明白呢?冯苑博自嘲的笑了笑。神色委顿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董玉珍的到来,让张曼青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把她当成了自己潜在的对手。如果董玉珍没来,那她还不知道自己在意常天磊是因为喜欢上了他,那种蒙胧的少女情怀也是她第一次拥有。如今看到董玉珍和常天磊如此熟悉,两人之间那种恣意与默契,是她根本没有过的,这如何让她不嫉妒。
“小姐,您没事吧?”书翠看着张曼青咬牙切齿的模样有些害怕。“我好好的,有什么事!”张曼青没好气的说,“那您不喜欢这条手绢的话,奴婢再给您换一条。”书翠指着她手里已经被扭成麻绳的手绢说道。
张曼青顺着她的手一看,手绢都面了皱巴巴的了。她把手绢往桌子上一扔,“这手绢太难看了,把它烧了,再换一条来。”她像是要毁灭什么证据一样,吩咐着书翠。
书翠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把那条已经拧巴的不成样子的手绢拿出去了。又给张曼青找了一条别样的。要书翠异样的眼光下,张曼青不管心里多么纠结董玉珍和常天磊的关系到底如何,也没法再拿手绢出气了。
这厢张曼云的房间,“小姐,这竹小姐是出了什么事吗?”香巧一边帮张曼云分线,一边问道。
“这种事情,我不好多加打听。既然爷爷没说什么,应该也没什么大事。”张曼云虽然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有些纳闷。连董玉珍都能听的事,为什么她们姐妹不能听呢,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很不好。
“这么个小地方,能出什么事呀?就算有事,有老太爷在,还怕什么?”香巧的眼里张老大夫的能量可是很大的,多少达官贵人拿着大笔的银子来请张老大夫呀。
“话不能这么说,爷爷再有本事,也只是替人看病的,再说这里也不是爷爷熟悉的地方,自然也有力有未逮的时候。”张曼云可不像香巧想的那么简单。从这些日子的观察她已经隐隐猜到,林竹拥有一笔巨大的财富——她能种出特品稻米。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