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官兵刚搜查过这里,但难保不会来第二次,容公子筹措了半日,才把他们安排在院中一座假山的洞里。
当初弄这块石头的时候,他也没想过能有什么功用,只是摆着好看,可后来见石头的洞很大,就找人修饰了一下,弄成了一个休闲所在,夏天躺在这里可比睡在屋里凉快多了。不过,他从没在里面住过,夏天蚊子多,如果不想喂蚊子的话,还是在屋里保险点。所以这个洞一直闲置着,没想到今日倒能派上用场了。只是里面最多只能放两个人,就叫三春陪着仲雪进去。
三春知道也只有自己看着才放心,也便点头同意。至于其余的一些兵丁,都扮成家丁放在府里。
把两人送进去,容公子就叫人搬了一块大石头堵在洞口,边侧上留一条缝给他们呼吸,这便成了一个天然的躲藏密室。
密室里面铺了厚厚的垫子,用了上好丝被,还准备了许多吃食,以及一个超大马桶。每天一次有人来送饭,顺便把马桶带出去。
对于这样的安排应该是目前最好的,可是第一天就遇到了问题。
人有三急,最急的却是屎尿,三春瞪一眼一直盯着她的仲雪,“我要如厕,你就不能回避一下吗?”
仲雪挑眉,“这里就一个洞,我上哪儿回避去?”
“你可以转过头去。”
“本君偏不。”
三春气得咬牙,有心不尿吧,又憋得难受,可尿吧,被他这么盯着,又尿不出来。
这都怪她,呆在这儿也没事可做,又不想看着他,只好喝点水,吃吃糕饼什么的。可惜她忘了吃完,总要出来的,若换成屎啊尿啊的,总归是没那么美。尤其是对面这个一直盯着她,好像看什么稀罕景。
她忍不了,真的忍不了,提着裤子寻思良久,终于在马桶里一泻千里。顿时一股臭味儿扑鼻而来。
仲雪摇头叹息,“以前真不知你怎么守着季徇如厕的,说实话这个味道真的很臭。”
听他提起季徇,她的心狠狠颤了下,故意又使了把劲儿,把残余在肚子的秽物全都倾泻干净,反正都已经拉出来了,就叫他多闻一会儿吧。
仲雪“啧啧”称奇,殊不知每一回张嘴都只会叫他吸入更多。
这个洞里有很多孔,上上下下不少于几百个,有大些的甚至有拳头大小,通风效果还是很好的,不一会儿味道就散了个干净。
清完肠胃,三春也觉舒畅一些,她不想下回再被人看,等晚上有人来送饭的时候,便要他们扯了一块很大的布和两根竹竿送进来。她把布绑在竹竿上,两端插在地上,制成了一个简易茅厕间。
仲雪对此很是满意,因为他也不想方便的时候被她盯着。
白天两人对视着还好些,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成了麻烦。两人现在是对立关系,若再有些暧昧之事就有些那个了。三春想尽办法躲避他,可是他却总有机会凑过来。
这一宿睡的颇不安稳,睡到半夜,一次又一次醒来,他都躺在身边轻轻抚摸她,她醒过来又睡过去,根本弄不清他究竟抱着她多久。无论她怎么踹他踢他,想要挣脱开,他都不说话,把手伸到她的头发中间,沿着她光洁的颈子流动下去,抚摸着她的肩膀。这种姿势很舒服,她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伏在他身上微微晃动,很快便觉得疲倦了。
第二天醒来,不同于她的疲累,他显得很是精神矍铄,手肘枕在脑后,一直看着她,直到她觉得浑身不适,才开口道:“到处都是山啊,山啊,山啊,树啊,树啊,树啊,石头啊,石头啊,别的什么都没有,你说咱们过得是不是神仙的生活?”
她斜着眼看他,如果不是随时随刻都要担心自己被搜出来,如果不是她和他站到了对立面,她真的会觉得活得还不错。可现在谁让他得罪她了呢。这里石头多,很多,太多,多得烦乱,坐在这里,让她的心很无措。
这是她所度过的最令人昏眩的日子,她被这种好像情意的东西弄得惊讶而疲倦,被他出奇的忍耐弄得不知所措。他与她就这样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相依着,他居然一次也没有提过想离开,这令她感激之余又有些彷徨不安,到底他仗持着什么,让他如此镇定,又如此沉得住气?
仲雪真的很沉得住气,不仅气顺,吃口还很好,能吃能喝也能睡,拉的也很顺溜,一天一次大号,几次小号,心情舒畅,就连放的屁都不是很臭。
对于此,三春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能跟他好好学学,究竟如何把肠胃养的这么好。
可这样的悠闲日子只过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整个容府就都被包围了。也不知是风间那个小子忽然多了心眼,还是突然有了什么高手相助,他们居然找到这儿来,还直接冲进了后院。
一队魏军冲进后园,便开始四处翻查。他们查的很仔细,几乎每一处花草,每一块石头都要找一遍,似乎笃定他们主子藏在这儿。
容公子被人抬着从后面追上来,叫道:“诸位,诸位,听我一言,这是小可的后院,藏不住人的,请各位到前厅用茶,咱们从长计议。”
可惜那些人根本不听他的,继续在四处翻找着,就连树上挂的几只金丝雀也被抓下来开膛破肚,看看里面有没有藏什么东西。
容公子心疼的几欲昏厥过去,心里无比后悔自己交友不慎,弄了三春这个麻烦精回来。
从石间缝隙看到外面情况,三春身体轻颤着,虽不知道这些人为何出现在这儿。但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仲雪,就怕他突然出声,或出什么幺蛾子。
“别动。”她凑过去,伸手捂住他的嘴。
因为紧张,她的声音饱满尖锐而潮湿,像一株丛林里水分充足的植物,很有种诱惑力,仲雪贴近她,一把揽住她的脖颈。
她很觉得的害怕,也弄不清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外面那些人,他的靠近让她的身体抖动的比先前更厉害了。
仲雪亲了她手心一下,眼底里全是笑意,然后突然抬起手,她感觉到他的指尖颤抖着抚过她的脸。
“别动。”她又说了一声。
仲雪没有听她的,他的嘴没动,手却动了,他的手沿着她的肩膀移下去,感到她臀部柔软小心的波动起伏。她身子降下来,他又从上边抚爱她,他们几乎交叠在一起。
当他掀起她的衣襟,手摸索到她两腿之间,她觉得自己身体都凝结不动了。有心想制止他,又不敢说话,又怕和他发生什么争斗被外面的人听见。
她的纵容让仲雪越发大胆,他的手又开始摸索,很快便湿润了,他滑入我的身体,游走着,正如他嘴唇在他的手心摩擦,鼓舞着她,引领着她,将她的心魂汇聚,让她只专注到他身上。
她知道他这是趁机占便宜,但该死的,忍不住就被他诱惑了,甚至有些恍惚着忘记自己身处何地。
从前她没想到自己会很渴望他,此刻领略到一种如此强烈又如此汹涌的欲望,她才知道原来她对他的想念已经很深很深。他在报复,报复先前自己对他的勾引,可是由他制造的这种情境,让她觉得身体里的欲望在膨胀,膨胀到令她疯狂,令她想要昏厥。
他手上动作仍旧轻缓,她屏住了呼吸,忍受他所做的一切。终于,他手中力道令她体会到上天赐予她身体的礼物,她感觉到他在她身体里。她想叫出声了,又不敢,只能把唇咬紧了。这时他没有犹豫,靠过来紧贴着她,身体全部压在她身上,手里又开始用力。
她的臀部浑圆,他的手则结实有力,她斜倚着他由他推进着,移动着臀部和手仿佛在应和一种节奏,一个拍子,一阵愈来愈快的鼓点。他触到了,他真的触到了,他似乎抓住了她的生命,她悸动的心,她能感觉到从他手中迸裂爆发,四散开来。
她很想哭,这种折磨太难受,刺激的她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的泪珠儿落到他脸上。
仲雪不语,双眸紧紧盯着她,脸上神情莫名。
他身子落回到她身边,脸枕着她的头发。他慢慢抽回手指,她紧贴过的地方还湿漉漉的。他们的喘息依旧急促,她的心跳好大声,尤其在这愈来愈沉寂的静默中,在我听来,更显急促大声。
他摸到她的手,紧紧攥住,将她的手从嘴边拿开,亲吻着她的手指,将她手心覆在他面颊上,轻喃道:“别怕,就算他们冲进来也不会伤着你。”
她抖了一下,咬紧唇瓣,“你说什么?”
他叹口气,“我是很舍不得离开你,不过,我的人来了。”他说着把她的衣襟轻轻掩好,衣带也重新系好。就好像刚才的事根本没发生过。
就在这一刻,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堵在门口的大石被人搬开,紧接着许多人出现在他们面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