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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众人离开,苏仪这才转向苏诗儿,淡淡一笑。
“诗儿姐,你先去收拾一下我们两人的行李,待我去拜访过兵学院院长之后,我们就去素水县安家,以后你再也不用吃苦受累了。”苏仪握住苏诗儿的手,轻声说道。
一抹红霞在苏诗儿的俏脸上晕开,她轻轻点头,眉目间萦绕着如雾般的娇羞。
随后苏仪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低头一想,这才恍然大悟,立刻转头看向先前的那各自穿着粉衣和青衣的两名婢女。
“你们两个也收拾一下行李。”苏仪命令道。
苏诗儿已经不再是下人了,若是今后在素水县安家,苏仪断然不可能还让苏诗儿操劳家事,肯定是要请两位丫鬟照顾她的。
正巧,这两名婢女和苏诗儿关系不错,和她几乎情同姐妹,平日里不仅对她照顾有加,甚至连苏仪赶考的盘缠都是这两人借出来的,虽然已经在苏仪逃命的途中丢失了。
两名婢女闻言纷纷一喜,屈膝应诺,其他下人个个羡慕不已。
瞧得苏仪如此为她着想,苏诗儿心头浮起一阵暖意,双瞳中有雾气升腾。
“仪儿长大了……”苏诗儿再次抹了一把泪。
随后,两位婢女陪着苏诗儿去南房收拾行李,苏仪则与皇甫院事和季县令一起走出了苏府,往村子另一头的兵学院走去。
皇甫院事一直在低头思考着什么,走了几步,突然一愣。
“好你个苏十筹,年纪小,心机却不小!”皇甫院事笑骂道,“我就说你进苏府去后院的时候那么干脆,见人拦路直接就打,一股冲劲毕露,我还以为你肯定也会二话不说将苏诗儿带离苏府;没想到你跟那苏元和苏家大夫人磨磨唧唧了那么半天,结果就是为了激他们主动动手伤你,给我和季贤两人拘捕他们的借口!”
苏仪轻咳一声道:“孙圣有云:‘十则围之,不若则能避之’,两位大人的力量几十上百倍于苏元,小生自然是要利用这一最大优势对付苏元,怎能用武生之力对抗将才,行此险招?还望两位大人莫要怪罪。”
皇甫院事还没回答什么,季县令却面色古怪道:“院事大人,我可早就是看出苏贤侄的意图来了。若按你所说,直接带走苏诗儿倒是简单,但我等两人又不能时时刻刻保护苏贤侄,若那苏元日后又找上门寻仇,又当如何?倒不如直接在这里设个套,引苏元上钩,直接擒了他,一了百了,以绝后患!”
“唉,我本就不擅长这类勾心斗角之事。”皇甫院事叹息道。
苏仪见到气氛不对,连忙转移话题,又问道:“刚才老元戎可是真的降下了意志?”
“老元戎的意志一事可做不了假。”季县令点头道,“我先前就是猜透了苏贤侄你的意图,所以才会当机立断呼唤老元戎降下意志,本想失败的话就自己动手缉拿苏元,但没想到真的得到了他老人家的响应。”
“这说明,老元戎当真很器重你。”皇甫院事对苏仪说道,“这件事必然会经由那些宾客之口传播开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以后若是有其他宵小敢陷害你的话,听闻今日之事,必然也要先掂量几番。”
“我倒不怕宵小来害我,就怕他们去害诗儿姐。感谢两位大人考虑周全,若是今日之事能起到震慑作用自然是最好的。”苏仪点点头,但又话锋一转,道,“只不过,这种震慑一次就够了。以后我若是连这等小事都解决不了,不停请老元戎出面的话,恐怕老元戎也会对我失望透顶。”
季县令闻言笑道:“我正想拿此事开导你,没想到你自己就看了个通透,真不负你的十筹名号。”
“是两位大人点拨有方。”苏仪谦虚道。
皇甫院事和季县令两人相视大笑,直夸苏仪懂得做人。
三人走在乡间小道上,此前苏府门前发生的事似乎早已传开,路旁的村民见到三人,立刻让开道路,同时面露尊敬之色。有几人认得苏仪,见到他此刻已经身穿武生服,不禁感慨有加。
不多时,三人来到兵学院门前。
陵亭村的蒙童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五十来人,因此兵学院也不大,比苏府还小一些,整间院内就三座矮房,一座是学堂、一座是宿舍、另一座是院长和两名教员的办公房。
此时正值下午三点左右,学堂方向传来阵阵喧嚣。
苏仪记得这个时间学生们都在上课,以为是读书声,于是直接与两位大人去了办公房,拜访院长。
陈院长是陵亭村唯一的一名将才,已过花甲之年,满头白发,皱纹遍布;此时这位老人正在案桌之后低头写着什么,见到三人敲门进入,一眼看见意气风发的苏仪,嘴角浮起一抹祥和的微笑,点了点头。
“往来劳顿辛苦了吧,身体可无恙否?”陈院长笑道。
“托恩师之福,学生身体健朗。”苏仪微微笑道,“我去赶考的时候倒是挺辛苦的,回来时已经是武生了,倒是不觉得辛苦。”
“身体无恙便好。”
陈院长欣慰地点了点头,又望向苏仪身后的两人,似是注意到了两人所穿的军衔服,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起身恭敬道:“这两位是?”
“是素水县的皇甫院事和季县令。”苏仪介绍道,“两位大人特地与我一同回乡探亲,实在万分惶恐。”
“原来是院事大人和县尊大人,先前未能出迎,还请恕罪。”陈院长面有愧色。
“无妨,我等二人本就是来此走动,无需讲究排场。”皇甫院事笑道。
双方又客套一阵,随后才分坐两旁。
陈院长看向苏仪,眼有自豪之色,说:“我已听吴妄、童溪二人讲起你的成绩,你如此努力,为我们陵亭村涨了脸面,不错,不错!”
“学生能有幸考上武生,全是恩师所赐。恩师往日之情历历在目,请受学生一拜!”苏仪却站了起来,郑重地弯腰鞠躬道。
“我这老头子能为你做什么?你能考上武生,皆是你的努力所获,不必妄自菲薄。”陈院长展眉一笑,随后又问,“就是不知,你家里之事可解决了?”
陈院长从前就知道苏仪家里的情况,因此极为照顾苏仪,对苏仪的生活多有帮助。
对苏仪来说,陈院长才是更像父亲一样的人物,因此他也并不隐瞒,直言不讳道:
“家事已经尽数解决,只是说来惭愧,学生此次拜访恩师,一是要报告一下县试之事,二是打算告别。学生准备去素水县安家立业,因此特来相告。”
“自然应该如此,少年人学有所成之后,本应去更广阔的天地一展宏图,怎能屈身于这弹丸之地。”陈院长微笑点头,表示理解,又悉心教导道,“原本你因为家事劳苦,不能专心读书锻炼,我看在眼中,却痛在心中。此番你已经解决家事,待得在县城安家之后,你理应静心读书、勤加锻炼,莫要辜负自己心中大志。”
“学生谨记。”苏仪认真点头。
此后,陈院长又向苏仪交代了一些事情,大多都是嘘寒问暖之言:或让苏仪一定要吃饱穿暖、或嘱托苏仪低调行事,不要与人结仇、亦或是努力学习、出人头地等等类似父母对子女的万般嘱托,让苏仪心中微暖。
辞别陈院长之后,皇甫院事和季县令齐齐感叹:“陈院长不仅教人,更育人成才,果真是长师如父!”
苏仪心中也是感怀不已,他从小生在受人迫害、受人排挤的家庭中,若不是陈院长挺身担负起了他父亲般的角色,为他指点前路,说不定他的心灵早就崩溃了,又怎么可能学有所成?
苏仪心中暗暗决定,待得日后功名有成,一定要尽力报答陈院长的雨露之恩。
只是,苏仪刚走出几步,还没等走到院门口,突然听见身后学堂的门轰的被推开,从中挤出二三十名学子来。
当先一名人高马大的见到苏仪,扯开嗓子就喊:“哎哟,苏仪你先等等,我先前从窗边看到你进了院长室,等了半天才看到你出来,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苏仪一眼认出这人的名字叫周丰,又看了看欢呼雀跃的众人,不禁感到愕然,不知道这群同窗为何这么激动,因此只能回过身去,笑脸相迎。
另外一人又说道:“苏仪,我听吴妄和童溪两人说了,说你不仅考上了武生,还高中案首?真是不是真的啊?”
“林阳……”苏仪叫出此人的名字,随后又抹了一把冷汗:原来童溪和吴妄早就在同窗面前炫耀过了,估计还把他的事情给宣扬了出去,所以才导致这群同窗兴奋不已。
“你们先冷静一下。”苏仪说。
“这能冷静的下来吗?”林阳面色雀跃,竖起大拇指道,“这可是案首啊,我们村以来就没出过案首,苏仪,你可是第一个,真给我们涨脸面!”
“只不过是运气好,恰巧今年县试考的都是咱们院这两年学的内容。”苏仪笑道。
“是啊,吴妄那小子碰上了这次巧合,不仅考上武生,还在我面前万般炫耀,真是气煞我也!”那周丰捶胸顿足,继而叹息道。
“唉,早知道我今年也去考县试了,说不定也能考中!”
“我才是最惨的,我读的书比吴妄多的多,身体也不差多少;结果他拿到六筹考上武生,我还在学堂读书。”另外一人无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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