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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徐徐,清波拂面,让人感到惬意非常,因为无需自己划桨,龙舟自动朝着对岸的终点前进,苏仪干脆就直接坐在了船上,享受着清风的吹拂,就连外敌当前的烦忧也被暂时抛之脑后。
而这里真不愧是祖龙脚下,海风吹来时,甚至还带着些许甘甜的气味,一缕缕肉眼可见的淡青色雾气在空中跃动,只要置身其中,心神就可以得到灵力的灌溉,保持一整日精神矍铄,若是在此地久居,精神力必将得到缓缓增强。
想到这一点,苏仪甚至开始羡慕季县令的儿子季仑了,而这天地间充沛的灵力、对人族来说尚且有如此大用,对海神族更能算得上是绝佳的修炼环境,即使放眼整个瀛洲,除了灵湖秘境之外,溪城岛绝对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修炼场所。
苏仪一开始还和一众人族同伴有说有笑,但在进入雷圈之后,众人获得了大小不一的机遇和磨难,有的龙舟骤然加快速度,有的却被倒霉的遣返,众人开始分道扬镳,周围的话语声戛然而止。
苏仪脚下的龙舟一进入雷圈,天空中立刻降下一道威严的声音。
“从大陆吹来一阵西风,龙舟的速度加快三成。”
这道声音仿佛蕴含着天地之灵睿,宛若君王指点江山,使星河迁异、日月升弥,明明并非汉语,但苏仪却瞬间就听出了其中的含义。
话音落下,苏仪的背后当真吹来了一阵微风,推动着龙舟微微调整了角度,并且速度也随之加快了一些,比普通的步行稍快一筹。
第一次,苏仪很幸运地踩中了机遇雷圈。
“还真是人生游戏啊……”苏仪心中腹诽道,这玉寒公主可真会玩,这种超前的玩法,在这个世界除了苏仪以外,恐怕也只有她能想得出来了。
龙舟在海中犁出一条白色的浪带,放眼望去,这片广阔的海域上,几千只龙舟交错穿行,如同一双玉手在操控着织布的针,明明看起来杂乱无章,但没有一条龙舟会发生撞击事故,无序中透着有序。
随后,苏仪来到了一块舟船密集的区域,与某个中年人并驾齐驱,双方距离不超过两丈。
“苏弥天,有幸相识,在下乃是青州刺史王霸浩。”中年人笑眯眯地打招呼道。
“青州?”苏仪微微眯起眼来,双眸透射出锐利的光芒。
虽然在东汉时期,人族的疆域已经囊括了大江南北的七十多个州,但当初古夏朝建立时只有小小的九州而已,因此至今人们都喜欢用“九州”一词指代人族的疆域;而青州位处泰山之东,乃古九州之一,历史极其久远,是著名的文化古城。
当初黄河血战时,青州作为前线重镇,阻挡了亿万蛮族的脚步,充分发挥了它的机能,但可惜的是,黄河沦陷之后,第一个遭到蛮族铁蹄蹂躏的,也正是青州。
黄河血战已经过了百余年,不仅仅是苏仪,就连一众人族大能都不了解青州的现状如何,唯一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青州正处于倒戈军的管辖之下,早已沦为了圈养人族的畜栏。
听到这王霸浩出身青州,苏仪立刻明白了他的身份:除了是在伪齐国仕官的倒戈军,受蛮族扶持的马前卒以外,还能是什么?
“伪齐国的来使,找我有何事?”苏仪面色平静道。
王霸浩付之一笑,显然并不把苏仪话中的暗讽放在心上。
“在下于洛阳担任谏议大夫,此番来参加瀛洲大会,除了为吾皇扬鞭长征以外,还为苏弥天带来了一道口谕:虽然蛮族在两个月前被人族击退,但数年之后必将卷土重来,到时候人族将面对的是万族的铁蹄,别说是数年了,就算再过数百年,人族也无力抵挡蛮族,必将被后者碾为齑粉!”
王霸浩说此话时,毫不客气地开启了鼓角齐鸣,声音在方圆数里之内的生灵耳中回荡,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
江南仕子们面有怒容,而其他人则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这又如何?”苏仪淡然一笑。
“而吾皇极其欣赏苏弥天,不忍你的才华被蛮族的铁蹄淹没,试想一下,几位元戎明显无法在万族的浪潮中保住你的安全、瀛洲也不可能为了保你一人而与蛮族全面交恶,放眼普天之下,能够保你平安的唯有我齐国之皇而已!苏弥天,若是你对吾皇宣誓效忠,我对天发誓,吾皇必将在大可汗的面前,力保你的安全!”王霸浩信誓旦旦道。
“呵呵,尔等倒戈军心中竟然也有‘忠信’二字?”苏仪摇首笑道。
“此乃何意?”王霸浩微微一愣。
苏仪高扬起头,仿佛在藐视脚下的一只蝼蚁。
“尔等倒戈军早已和圣道背道而驰,背信弃义,抛忠孝廉耻于沟渠,何来忠信可言?若是一答应你的要求,恐怕我这颗首级会立刻被你们拿去祭旗吧?当然了,此话并非是我忌惮你们的手段,只是想告诉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江南只有战死的将士,没有投降的猪狗,只有迎风劲竹、傲雪青松,而没有任人踩踏的墙头草。”
王霸浩眼中闪过一缕羞怒之色,森然道:“你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得为家人着想吧?实不相瞒,我当初原本是青州的难民,受到蛮族的圈养,过着随时可能会碎尸蛮族腹中的生活,日夜提心吊胆,若非是后来投靠吾皇,又怎能让家人受到福泽?我这等不才尚且如此,以你之才必将得荫庇护、位极人臣,你的家人也能享千秋万代之太平,何乐而不为?”
苏仪淡然道:“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以出卖人格、出卖尊严换来的安逸生活,我过着也不舒坦,如芒在背,不如早死;我可以在战场上欺骗敌人,无情屠戮与我为敌的士卒,但绝不会欺骗自己的良心、欺骗世人的双眼!我的家人希望看到的是节烈不屈的我,为此宁可葬身火海而在所不惜,而不是希望在安逸的地方,看着我对蛮族奴颜婢膝、苟全性命!”
苏仪字字诛心,句句攻胆,若是换成任何一位正常人,恐怕早已恼羞成怒,被气的军心破裂,但倒戈军根本没有军心,又有哪来的东西可以被打碎?
但即便如此,王霸浩在听见这席话时,仍然觉得体内气血震荡,士气萎靡不振,怒火几乎冲上脑海。
“苏弥天说的好!”
另一边响起了鼓掌声,苏仪循声望去,发现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站在五丈开外的龙舟上,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双眼充满了敬佩。
苏仪仔细回忆,这才想起他是先前韩修竹所介绍的“脾气暴躁的卫青后代”,卫江山。
“王八羔,你不必在我们面前婆婆妈妈的,谁听不出来你这是要把苏弥天骗去中原,好拿伊利老贼的悬赏?你也不反过来想想,若是苏弥天能这样轻易被你骗了,他的人头还能那么值钱吗?你蠢,不代表天下人都蠢,想要苏弥天的人头,先过老子这一关!若是没胆量,就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你要知道,蠢货可是会传染的,王八羔!”
卫江山全力开启鼓角争鸣,将他的声音送往这片海域的每个角落,周围的人族乐不可支。
“哈哈哈!卫兄还是如此快人快语,你若是和王八羔打起来,也算我一个!”曹南捧腹大笑道。
“哼,王八羔!你若是想加害苏弥天,先问我手中祖传的断浪鞭同不同意!”黄盖世家的黄飞林豪情万丈道。
“黄兄,你先别急,倒戈军的鲜血,先让我祖传的古淀刀痛饮一番再说。”孙坚世家的孙固微笑道,双指抹过手中的刀锋。
黄盖曾侍奉孙坚、孙策、孙权三代东吴君主,因此黄家与孙家的关系极好,在京都建康城几乎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兄弟,但此孙家非彼孙家,孙坚虽然是孙圣的后代,但只是旁支末系;当初孙坚发迹时,拒绝了孙圣世家的邀请,并没有进入圣门族谱,而是选择了另立门户。
而黄飞林和孙固两人,是两家小辈精英中的精英,从两家门主肯将祖传的武器交给两人,就可见一斑了。
“虽然我们与苏弥天立场相对,但助他对付你们这些叛逆贼子,无需丝毫犹豫!王八羔,你是不是还准备了挑拨之策?我等人族此刻一致对外,岂似尔等一盘散沙?你趁早放弃吧。”主和派的沈域山也表态道。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纵然是韩修竹和夏子瑜这种没有鼓角齐鸣能力的将才,也扯开嗓子为苏仪声援助威。
苏仪扬起嘴角,在这条义之圣道上,他并不孤单。
听到众人左一声“王八羔”,右一声“王八羔”地称呼他,王霸浩的脸几乎气成了猪肝色。
“一群不识好歹的家伙!我这是在给你们和平收场的机会!在场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苏仪的头颅而来,尔等想要保护他,只会落得一个同归于尽的下场罢了!吾皇原本不想与各个将门世家为敌,你们原本有一次活命的机会,但却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会给你们第二次机会,明日的正赛,你们必然会与苏仪一同葬身大海!”王霸浩神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